見麻煩終于走了,陸實寬這才轉身進屋,手里還旋轉著那顆籃球。
他月兌了鞋,踩進和室地板,但很倒霉的走沒兩步路,便踩到一坨屎。「他媽的!」
「陸爾敬。」
「干嘛?!」五歲的陸爾敬咚咚咚的跑出來。
陸實寬火大的給他一記佛山無影腳,把帶屎的腳掌往弟弟身上端。
「哎呀,你怎麼那麼惡心,竟然把屎踹到我身上,我要去跟媽媽說。」陸爾敬哭哭啼啼的跑去告狀。
嗚……「媽咪,哥哥壞壞啦——」
「陸實寬,你又欺負弟弟了是不是?」一陣河東獅吼傳來。
「我哪有!」陸實寬閑閑的回他娘一句,大腳啪答啪答的繼續往里頭走。
于秀芬從廚房跑出來罵兒子,卻看到兒子走過的地方必留下痕跡。哇勒!那滿地的「黃金」……地板她昨天才剛擦過耶!「陸實寬!」他想死是不是?
「不要罵我,要罵,罵他。」陸實寬把罪魁禍首給揪出來。
陸爾敬猛然被拎起,兩只腳旋空,不停的蹬呀蹬的,嘴里不斷吼著,「放我下來。」
「他養的小貓拉了一地的屎,他不處理,害我踩到。」他真是倒霉死了。
「那是小貓拉的屎,又不是我拉的。」大哥干嘛那麼壞,淨是找他麻煩。
「她是你執意要養的,所以她的賬當然算在你頭上。」
「不公平啦!」
「我管你公不公平。」陸實寬一副霸氣模樣,而于秀芬則是一副無奈的模樣。
想當初她之所以會隔那麼多年才生下第二胎,為的就是不想看到家里面每天吵吵鬧鬧的,誰想到她兩個兒子天賦異稟,還是能吵在一塊。
「怎麼,你們兩個當我是死人是不是?你們沒看到我很生氣嗎?」「看到了呀!」兄弟倆異口同聲。
「看到了還不快去把地板擦一擦。」太後娘娘下了懿旨,兩個本來無法無天的小霸王頓時變得乖乖的。
「是,遵命。」兩人必恭必敬的恭送母親大人進廚房煮晚飯去。
于秀芬一離開,陸實寬就叫陸爾敬去擦地板。
「為什麼是我?」
「因為小貓是你養的,你不去擦誰擦?」他才不甩他哩,大腳繼續啪答啪答的走向浴室,然後,他弟就哭了,因為凡是他哥走過的地方都留下痕跡,遍地「黃金」,很臭耶!
☆☆☆
「陸爾敬——」陸實寬大吼。
可憐的陸爾敬努力邁開他的兩只短腿,快步跑到他哥跟前去。「做什麼啦!我在擦地板耶。」
「你的小貓一直在哭,你沒听到嗎?」陸實寬把小女圭女圭拎高讓他看。這小表哭得他頭都痛了,這家里其他人都聾了是不是?竟然都沒人來哄她?可惡!陸實寬氣死了。
「我在擦地耶。」陸爾敬拿高手中的抹布證明。
「擦地又怎樣?」
「你不能幫我哄一下嗎?」他很忙耶,而且他才五歲而已,就得做家事,他這麼命苦,哥哥就不能發發慈悲,幫他一下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她是你撿回來養的,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收拾。」他才不幫他擦咧!陸實寬懶得理他弟,直接把小女圭女圭塞進他的懷里。
陸爾敬懷里抱著小女圭女圭,那……「那我帶小女圭女圭,你幫我擦地。」
「誰理你。」陸實寬丟給弟弟一個「你做夢」的眼色,然後陸爾敬又哭了。
嗚……他為什麼年紀輕輕的,就得當女乃爸?他不要啦!
「媽咪!」陸爾敬又哭著找救兵去了。
陸實寬覺得他這個弟弟真沒擔當,既然要養寵物,那就得承擔寵物所有的一切,包括吃喝拉撒睡。
☆☆☆
陸家最後決定替小貓……哦!不,是替小女圭女圭找一個保姆,而陸實寬則覺得他娘頭亮壞掉了,「她又不是你生的,反正是別人棄養的小孩,你就把她送到警察局去好了,干嘛花錢請保姆,你嫌錢多沒處花啊,那給我好了。」大手一伸,跟他娘討錢去。于秀芬在他掌心上狠狠的打了兩下。
「哇,這麼狠,很痛耶!」陸實寬把手縮回來,在胸前甩著,他娘下手真狠毒,他是她兒子耶,竟然打得這麼重!
「我是實話實說,你一個職業婦女,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跟精力再帶一個孩子。」
「所以我才說要請保姆啊。」
「爸,你說說媽啦,她這樣很‘番’耶,根本沒辦法跟她溝通。」陸實寬跟他媽商量無效,把矛頭轉向他爸。
「你叫我管她!兒子啊,你想得到遺產也不用這麼殘忍。」兒子想害死他啊。陸以仕把頭一縮,從娶了老婆之後,便得了「妻管嚴」,染上那病就像得了絕癥,從此沒藥醫,老婆決定的事,他不敢說不。
「好,那就是三票對一票,提議通過了喲。」于秀芬拿起盤子充當驚堂木,打算往餐桌上一拍,就此拍案定讞。
「等一下!」陸實寬還想再上訴。「媽,你想清楚了嗎?帶小孩很辛苦的耶。」
「反正有保姆。」
「那每個月都得花一筆錢。」
「錢的事沒問題。」她是職業婦女,賺錢養小孩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領養小孩的手續很麻煩。」
「唔……」這倒是一大難題。她什麼都不怕,最怕麻煩了,但,沒關系,有老公在嘛。
「老公。」
「干嘛?」
「你要幫我辦領養小孩的手續喲。」于秀芬難得的跟老公撒嬌。
「好,沒問題。」陸以仕馬上點頭答應。
陸實寬沒想到他爸三兩下就被他媽給解決了,真是沒用的老爸,還是靠他自己比較妥當。「我已經高三了,我得讀書,如果家里有個小女圭女圭在,我很難讀得下去。」
「哥,你說這話很假耶,你升高三已經很久了,怎麼之前都沒看你在念書。」他哥一天到晚只知道打球。
「你找死啊!」陸實寬往弟弟的頭上巴下去。
「媽。哥打我啦!」他像個小爪耙子的又跑去告狀。
他們陸家啊,就連吃個飯都不安寧,有沒有小孩來鬧場都一樣!于秀芬如是想,所以請保姆的事就此決定,誰都不許有異議。
☆☆☆
他們要請保姆!
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如果她可以潛進陸家當保姆,那麼她就可以把女兒偷回來了。
她偷看陸家的生活好幾天了,覺得他們一家子全都是怪胎,其中以小兒子為最,因為那個小子竟然把她女兒當成寵物在養。
那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耶!就算生活得再怎麼苦,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人當成寵物。
她決定了,她要把女兒從陸家偷回來!
而為了不讓旁人有機會覬覦這個工作,符敏敏連忙將附近方圓百里內,征保姆的小便告全都給撕掉,如此一來,她一定能得到這個缺。
☆☆☆
「你……要來當保姆?」陸實寬打量著眼前的符敏敏,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頭一次她跟蹤他、偷窺他,還騙他說,她對他沒意思,如果對他沒意思,干嘛來他家應征保姆?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女生來應征這種工作,不是很奇怪嗎?
「你胸部扁扁。」他很瞧不起地瞄了她一眼,明顯地像是在說,她沒那個本錢當保姆。
「什麼?!」符敏敏連忙用雙手護在胸前。「你、你、你怎麼看我那里!」
「你不是要來應征保姆嗎?那我不看你那里,要看你哪里?」陸實寬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稱不上是友善,且他拒絕她的態度都已經如此明顯了,沒想到他媽竟然還拍桌子答應她。「好,你合格了。」
「媽!」陸實寬大叫。他媽做決定怎麼能如此隨便啊!「你都還不了解她耶!般不好她什麼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