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玫瑰 第12頁

「胡說什麼?我才沒你那麼無聊。」南蓀心虛的撇開眼。

「那就好!我是看破了,我跟他是有緣無分。不過,他也挺沒眼光的,竟然真的跟那位麗莎舊情復燃。唉!我覺得梅麗絲倒比麗莎漂亮多了。」格非談論的是最近幾天來,娛樂新聞里的緋聞頭條。

南蓀不說話,神情不自覺地黯淡下來,相遇一場,卻只是證明她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面對一個超級巨星,她還是失去了對楊頂漢的忠誠,與自己的尊嚴。

「別說了,你不是要出去嗎?別遲到了。」南蓀笑笑的提醒著。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的約會很重要,我可不能遲到。」格非拿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又是那個牙醫?」

「哦!那已經是過去式了!這次是我新認識的朋友,還是托你的福才認識的。」格非笑得神秘兮兮的。

「誰?該不會是我的病人吧?」南蓀有點不安地問。

「不是,他的身心可是健康得很。在他的身上,我才發現以前的自己真是幼稚可笑,而且愛情是不分職業貴賤的。」格非講得頭頭是道。

「嗯!不錯!看來他確有兩下子,能把你愛慕虛榮的想法改掉。」嗯!這人不是學者,也應該是個飽讀詩書、對人生頗有閱歷之人。

「叮咚!」門鈴響了,南蓀上前開了門,卻發現那位清理化糞池的工人就站在門外。

「上一次你已經清理過了。」

「我是來找格非的。」他憨笑著說。

「你來啦!真準時!南蓀,晚上我不回來了,我們要去礁溪洗溫泉,拜拜!」

「砰!」地一聲,門著上了,南蓀卻愣了好久才爆笑出來,還笑彎了腰。哈男人可以哈成這樣,連個工人都難逃她的魔掌,南蓀覺得,自己真是敗給格非了。???

「趙醫生,你到底在笑什麼?」診所里,林蒂蒂終于忍不住問她。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我那位室友說不定可以跟你結成莫逆之交。」她一想到這兒,又笑了。

「為什麼?」

「沒有,我說笑罷了!對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我是說,我最近精神好很多了,也不再上街找男人了。」

「很好,有進步喔!」南蓀對她點頭稱許著。

「都是彼德森的功勞!我想,這一次我是真的愛上他了,我把他的照片貼滿房間,不論我在房里干嘛,都能一眼就發現他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趙醫生,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喔!我每天晚上都月兌光衣服睡覺,然後,幻想著他正在與我……哦!我竟然因此而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南蓀哼不出聲,一臉錯愕地盯著林蒂蒂,有種想吐的沖動。

「還有啊!你看——」她一把撕開自己胸前的外套,露出里頭的綿衫,上面竟然印著彼德森的大頭照!

南蓀一看,差點昏倒。

「蒂蒂,你覺得這樣是健康的嗎?」她厲色地問。

「不!我覺得我已經病入膏肓,因為,我只要一想到彼德森,或是听到別人談起他,我就……我就全身發熱!哦!又來了,哦……」林蒂蒂竟然當場發起春來。

南蓀又氣又窘,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是好!

驀地,她發現自己跟楊頂漢在一起時,怎麼完全沒有這樣的沖動?是林蒂蒂有病?還是她自己出了什麼問題?而高潮的感覺又是怎樣?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轟隆隆的,搞得她頓時煩躁不已。「怎麼?今天這麼早就有空啦?」老周端上一杯咖啡笑問。

「下雨天嘛!幾個預約都臨時取消了。」南蓀坐在咖啡館一角,慵懶地啜著咖啡,欣賞著窗外的雨景。

「格非的生日,我不知道該送她什麼咧?」老周問道。

「送她個男人吧!她會感激不盡的。」南蓀玩笑地說。

「要是送她那個男人,我看,她一定會當場開心的昏死過去。」老周突兀地說,眼光直望向店外那個駐足的身影。是彼德森!他還是一身黑大衣,撐著一把大黑傘,呆呆地站在那扇玻璃門前,望著里頭的南蓀。

南蓀隨著老周的眼光望去,剛好與他四目交接,她明顯地震了一下,連手上的咖啡都濺出了杯子,把桌上鋪的紙餐巾給暈出幾點褐色的漬子。

她神情里的渴望與眼光中的愛慕,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

「砰!」地一聲,他又撞到門了。

「他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清潔劑嗎?」彼德森按著額頭,調侃地幽了自己一默。

「你還好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南蓀心疼地撫著他的額頭。

「你是指撞到門?還是愛上你?」他故意裝傻。

「這是你們意大利人調情的方式嗎?」

「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突然,他收了笑,嚴肅地對她說。

「什麼真的假的?」她別過臉,怕正視他那電力強大的目光。

「我跟麗莎早已經過去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無比的肯定。

「你不必告訴我什麼,我不想知道。」她故作無妨地聳聳肩說。

「可是,我卻想讓你知道,就算你拒絕我,我仍必須對你誠實,也對自己誠實。」

她直直地盯著他,這個全世界所有女人的白馬王子,竟然挑上她趙南蓀?除了不可思議外,她還真的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害怕?

「嗨!南蓀。」是孟波,他穿了一件綠色的毛衣,配上粉紅色的長褲,頂著一頭雞窩頭,一臉惺忪地走了進來。

「這是我的鄰居,叫孟波。」南蓀跟彼德森介紹著。

「嗨!我是孟波,未來的超級巨星。你……你好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孟波跟彼德森握了握手,盯著他的臉,狐疑地問了一句。

彼德森笑了笑,他認得孟波,他就是那位在酒吧跟他聊過天的醉漢嘛!

「孟波,你找我有事嗎?」南蓀開口問。

「我不知道要買什麼禮物送格非,她這人很怪,除了知道她喜歡搜集男人外,就不知道她還喜歡什麼了?」孟波搔著頭,笑得很無厘頭。

「格非?」彼德森插嘴問。

「哦!她是我室友,過幾天是她的生日,我們要幫她辦個派對,慶祝一下。」南蓀解釋著。

「我想到了!不如我就送她男人吧!老兄,你那一天有空嗎?」孟波興奮地這麼問著彼德森。

「不!他很忙,他怎麼會有空?」南蓀搶著回答。

「哪一天?幾點?我想,或許我可以挪出時間來。」不料,彼德森卻笑說,特意看了南蓀一眼。

「好耶!老兄,你真夠義氣。奇怪!我怎麼愈看你,愈是覺得眼熟?」

南蓀白了孟波一眼,只覺得眼前這兩個男人都瘋了。

***

這是格非三十歲的生日,也是她最後一個生日派對,因為她說,三十歲以後,她就永遠只有三十歲,以後絕不再過生日了。

因此,這一天她邀請了幾個平常交情還不錯的鄰居,一起上她們住的小鮑寓,好好熱鬧一番。當然,她還想收些禮物,來平衡一下面臨三十歲的失落惆悵。

「嗯!好香啊!南蓀,你存心想讓我今晚破功嗎?」格非一臉興奮,對著南蓀剛烤好的那些餅干猛吞口水。

「是因為你生日,本姑娘才會親身動手,你不吃,以後就很難吃到羅!」南蓀的廚藝很好,尤其是烤蛋糕,更是她的拿手絕活。

「你做的是什麼蛋糕啊?」格非望著那一鍋還在攪拌的蛋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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