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不服氣地反問。
「你的肉太女敕了,我怕這溪里的魚蝦受不了,跑來咬你怎麼辦?」他說笑的。
「那算什麼?你這只大野狼都我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小魚小蝦的。」
「好哇!你說誰是大野狼?就算是,我也是一只有品味、很專情的大野狼。」說著他又伸出手,夸張地往她身上一抓,一場嬉鬧又開始了。
「啊——你潑我?看我的厲害。」南蓀也不甘示弱,盡興地潑著水,開懷的笑著,沒有勉強、偽裝,她在他的面前,永遠都可以這麼自然,那麼快樂。
突然彼德森停下動作,一臉專注地望向溪水,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溪里,彎下腰,從溪水中的一塊石縫旁,撈起一只雛鳥來。
「小痹乖,你一定凍壞了吧?是哪個頑皮鬼把你從鳥巢里拿下來,放在這石頭上的?」他輕柔地把鳥捧在手心,心疼地跟它說著話。
他朝四周看了看後,便上了岸,來到溪旁的一棵大樹下。他小心地把鳥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再利落地抓著樹干往上爬,一直爬到有鳥巢的地方,這才將雛鳥輕輕地放回去。
他那樣的呵護細膩,看在一旁南蓀的眼里,頓時感動得無法言喻。她想,如果他此刻向她求婚的話,她鐵定立刻答應。
「不知道是哪個小孩頑皮,對一只雛鳥惡作劇——」他下了樹,來到她身旁,話才講一半,出奇不意地讓南蓀給吻了。
彼德森先是一愣,隨即熱情地回應,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獻吻,他很欣慰,也很激動,他知道,她已經動了心。
他們再度熱烈地交纏在一起,他們從倚著樹干,一直磨蹭滾落到溪岸邊的石頭平地,他輕輕地壓在她身上,吻著她的唇、她的頸、她起伏劇烈的胸,吻得她嬌酣的申吟……正當他倆吻得昏天暗地之際,一個不經意的睜眼,卻愕然發現眼前竟然出現幾張稚女敕的小臉,各個張大眼,一直盯著他們看。
「啊——」南蓀先是一叫,滿臉通紅的趕忙推開他。
「嗯?咳……」彼德森則是尷尬地一直咳著,一臉無奈的對著南蓀笑了笑。
不久,他們便隨著這群孩子的帶領,從溪邊來到村落,加入他們鄉村最熱鬧的踩葡萄賽。這是他們葡萄收成時,最受歡迎的娛樂之一。彼德森很快地就融進這樣的活動里,他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沒有這麼盡興地踩著葡萄,唱著輕松的民謠歌曲。
「南蓀,別怕!很好玩的。」他唱著、跳著,伸手一拉,也把南蓀拉進大木桶里。
「我不會啦!我沒那根筋。」生性有點靦腆的她,在這些個陌生面孔前,更顯得局促不安。
彼德森是懂她的,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幫她融入意大利人天生的熱情里。
底下的葡萄就這麼被踩出紫色的汁來,南蓀隨著他叫著、跳著,她望著那一張張刻著歲月的西方臉孔,她突然覺得,她其實離他們很近。世界上的人種很多,但,感情卻是一樣的。
她看著四周的笑容,再與彼德森相視地望著,第一次,她高興得有想哭的沖動。
在優美的吉它聲與歡笑聲中,他與她終于偷了個空,兩個人閃進一旁的殼倉中,二話不說便抱緊對方,瘋狂地吻著。
「天哪!我多想把你身上的葡萄汁吸光。」彼德森將她按在牆上,喘著氣,急促地吸吮著她。
「我們這樣……算不算妨害風化?」她仰著頭,申吟地說。
「應該不算吧!我女乃女乃說,當年她就是在殼倉懷了我爸的。」他用力地將她的腿扳上來,勾住他的腰,再把自己的身體緊貼著她,用一種極為挑逗的搖擺磨蹭著她。
「那就快吧!」她已經受不了了,不顧矜持地說。
「不!你還沒告訴我,你確定了嗎?你確定你愛我嗎?」他停下動作,急喘的問她。
「哦!天哪!你還問這個?是的,我愛你!」她甜密的一笑。
「我听不見,能不能再說大聲一點?」他有意吊她胃口,抵住她又磨蹭了一下。
「啊!我、愛、你,我愛上你了。」她抽了一口氣,以僅會的一句意大利語喊著。
「我也愛你。」他終于滿足地笑了,隨即低下頭吻住她。
「哇!抱喜你們。來,喝杯葡萄酒慶祝一下吧!」突然,殼倉外涌進一堆人,鼓掌的鼓掌、彈吉它的彈吉它,搞得他們是一臉尷尬。
「嘿!殼倉的確是個懷孩子的好地方。」有個婦女突地一說,讓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一次連彼德森都臉紅了,他笑著搔著頭發,拉著南蓀,兩個人就這麼匆忙地落荒而逃。
「哈哈哈……」一進屋子,他倆抱著肚子大笑特笑。
「還好他們不看電影,否則,我看你怎麼辦?」南蓀笑得兩眼水汪汪的。
「能怎麼辦?就娶你?!這樣我們愛怎麼做、在哪里做,誰敢干涉?」他笑著,眼神卻認真得讓她心慌。
她好久都沒答腔。她是愛他沒錯,但她卻不敢想象自己真能嫁給他。
「怎麼?你不想嫁我嗎?」他像是洞悉到她的猶豫,心情沉重地問著她。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有點吞吐地說︰「談戀愛是一回事,但,結婚又是另一回事,我們的世界真的太遙遠了。」
「你還在害怕!」他凝視著她,神色沉沉地說。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她心底升起很深的歉疚感。
「或許是我對你還不夠好,我們之間的愛,還不足以讓你有力量可以突破你心理的障礙。」他輕嘆了一聲,便轉身回房。
這一晚,他與她都失了眠,各自躺在床上想著對方。
南蓀索性起床,獨自一人走到客廳外的陽台上透透氣。「天冷,這樣會著涼的。」他靜靜的從她身後走了過來,還拿了一件披風讓她披上。
南蓀什麼話都沒講,只是一直看著他,覺得眼眶熱熱的。他畢竟是懂她的,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兩人雙雙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客廳一片黑,只有窗外的星光隱隱地透進來。他們面對面地坐著,听著彼此的呼吸聲,天地仿佛都沉靜了。
她突然伸出手,解開自己身上睡衣的鈕扣,在默默無語的靜謐里,拉著他的手,伸進自己的睡衣里。她閉起眼,胸前的起伏是她唯一的心情,她害怕嫁給他,但是,這卻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彼德森順著她的意,溫柔地撫著她細致的身軀,他一反下午時的激情,而是用一種千古難得的柔情,來撫慰她矛盾的心情。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只不過,她對他沒有信心,她對他這國際巨星的身份,一直都耿耿于懷。
「彼德森,我愛你!」她輕聲地申吟了一句,便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倒在沙發里。她伸出手,往他的睡衣里探去。
「寶貝,我愛你,可是,我們目前不能這樣做。」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向南蓀。
「嗯?」她望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我不要你是用歉疚的心來跟我做這件事。」
「為什麼?你跟麗莎以前有這麼挑剔嗎?」
「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們之間不只有性而已,更重要的是愛。」
「可是,我愛你啊!」她激動的回復。
他的心意她懂,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說︰「可是我睡不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