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送消息回去讓你和婉師父知道我安好,害你們傷心了。」褚愧疚的說。
不是她不給消息,而是在王府的前半年,她老想著逃離這里,近半年雖然過將幸福,慕容雨霜也待她極好,但她內心總不知為何有抹不安,幾次想給婉師父及符莪寫信,提筆後又不知該怎麼說。
這一猶豫,就拖到現在仍未將信寫好送出去。
至于她為什麼會出名,她大概知道原因,半年前自己在他的壽宴上獻舞後消失,再加上當日那男人為了搜出她,連皇上都敢禁足,這一鬧令她一夕成名。
不過,她的事競能從京城傳到遠僻的沙河村去,這結果倒是她始料未及。
第7章(2)
「可你說是王爺讓你來的,這怎麼說?」這倒教她有些吃驚了。
「是王爺讓符姑娘來的沒錯,但王爺早在十個月前就去請人了,故不知符姑娘為何至今才到,讓王爺要給您的驚喜直拖到現在。」說話的是蘇婆,符莪就是她親自領過來舞場的。
褚猛然想起是有這麼一件事,她剛到王府不久時,他曾說過有驚喜要給她,但那時,她一心想離開,可沒在意過他要給的任何驚喜,想不到,他給她的驚喜競是符莪。
「這確實是個大驚喜。」他曉得她思鄉,思友,這才特地找來符莪,她對他的心意感動不己。
「來,你隨我走,咱們找地方聊聊,我想知道這一年來沙河村里的大小事。」她興匆匆地拉著符莪往寢房去,一干奴僕立刻跟上伺候。
符莪看見她們身後跟著的人,拉拉好友的袖子提醒。
在那男的堅持下,褚是己經習慣隨時有人跟著自己,但見符莪真的很不自在,她于是朝蘇婆拜托的一笑,蘇婆這才讓人先撤開,自己也留在外頭,讓她們兩人進房去。
兩個女孩久別重逢,自是有很多話要說。
進到屋里後,符莪瞧得眼都直了。「阿褚,這是你睡的屋子?!」對于眼前見識到的每件物品,她都極為吃驚,因為太過精致了。
「是啊。」褚不好意思說這其實是那男人的寢房,自己一直與他共寢。
符莪一臉羨慕的在屋子里統了一圈參觀,這里不過是間睡房,就比村長整個家還要大,更不知美輪美奐幾百倍。
她走近床前,見上頭擺著兩個鴛鴦枕,立刻回頭去瞧好友,只見好友雙頰嫣紅,容光煥發。
「阿褚,你比在沙河村時更美了,過去你若是璞玉,如今已是上等的和闐美玉了。告訴我,這是王爺的功勞嗎?你己是他的人了?」她瞥了床上的雙人枕頭一眼問。
褚面容立刻染上紅暈,雖然她與符莪無話不談,但提起這事還是害臊。
「呃……你說說婉師父吧,她可好?」她顧左右而言他,故意轉移話題。
符莪瞧了一眼她躁紅的臉,不再追問,這事自己是過來人,想她與敏戈……
「那回受聘去邊城為郡守跳舞,我因臨時身子不適沒能跟去,婉師父帶著你們前往,卻讓你「喪命」未歸,自是自責不己,不過後來得知你沒死,她心情這才好多了,其實這次她本來也要一同前來的,擔放心不下沙河村的其他女孩們,擔心她一走,她們就偷懶沒好好練舞,因此這才作罷。不過她要我轉告你,既是命運如此,你好好把握。」
褚馬上明白婉師父的意思,當初村長逼她出賣美色,婉師父才不得己讓她賭自己的命運,雖然那回的賭因故無成,但因緣際會下,命運終究有數,她依舊與慕容雨霜搭在一起了。既然無法回頭,婉師父要她努辦賭贏這一把。
「婉師父的話我會謹記的。對了……村長之事……敏戈可有怪我?!」她遲疑了會,難過的問起這件事。
村長刺殺王爺遭她阻止未果,因此送命,可村長畢競是敏戈之父,他能原諒她嗎?
「敏戈……」
此時門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符莪見到慕容雨霜馬上先收口,低身一福相迎。「符莪見過王爺。」
「嗯,起來吧。」他只瞥了符莪一眼,便習慣的摟住褚,不顧旁人目無地先品嘗她的唇。他向來恣意妄為。
總是想如何便如何,害褚羞得簡直抬不起頭。
瞧一旁吃驚的符莪,這下不用她再說什麼,符莪想必也知道自己從了他了。
符莪驚愕過後,征然望著慕容雨霜,他一身緊黑色的直據深衣,一如其人蘊藏著深沉的氣勢,而阿褚姿態嬌弱的窩在他懷中,兩人一強一弱,元若天生一對,契合而完美,她從不知這世上也有如此耀眼相配的畫面。
慕容雨霜意攏未盡的結束這一吻,若不是有符莪在,這個吻還會更長些。
被吻紅雙唇的褚怒瞪放開有己的男人,這下可好,待會符莪逮到機會準會嘲笑她。從前都是她取笑符莪與敏戈,這回轉到她自已了。
「本王己要人為你備好房間,之後你就住進王府吧。」他對符莪說話,一點也不理會身旁女人的埋怨眼神。
「符莪不回沙河村了嗎?」褚听了不由將驚喜問道。她原以為符莪只是來探望她,見過她就會回去了。
「我找她來就是陪你的,她當然不需再回去。」他理所當然的說,臉上全是寵溺的神情。
她高興極了。「那太好了!符莪,以後咱們姊球就可以……等一下,你留下,那敏戈怎麼辦?你們不是該成親了喝?」她忽然想起這個問題,這樣豈不是要拆散他們倆?
符莪勉強霖出笑容。「我和敏戈三年內不能成親……」
「敏戈將守孝三年。」她立刻會意。
符莪點頭。「嗯,他許諾三年後娶我,所以這兩年我陪著你無妨的。」她說。
「可敏戈喪父,也需你安慰不是?」她不想自私留人,讓他們兩地相思。
「不用擔心他,村長過世後由他繼任村長之位,每日有忙不完的事,根本不需我陪伴。而且是他同意讓我上京的,說是成親前我在京里待段時間也好,長些見識回去好將京里的事說給他听。」
「太好了!」褚嘟終于露出笑容,在王府能有好友相陪,再開心不過。
皇宮內,褚獨坐一段,惶惶不安地瞧著滿桌精致的點心茶果。皇上召她入宮並不虧待她,宮人對她也極為客氣奉承,只是她不明白,皇上病重,分什麼要召她進宮?她能做什麼?
回想起近月皇上的病情似有加劇,宋太醫請王爺進宮陪駕的次數越來越多,說是只要他在身邊,皇上的病勢總能獲得控制。
以前她不懂,他不是太醫,何故皇上每回生病宋太醫就派人來請?
後來,在李公公與蘇婆的提點暗示下,她漸漸明白皇上需要的不是他作伴,而是圖安心。皇上怕極病發時這個弟弟政變,唯有拖著他在身邊,才能保證自己醒來時還是皇帝的身分。
皇上這是變相的軟禁,極為沒有安全感的作法,然而王爺明明可以置之不理的,可每次宮里有傳,他還是不曾推托的次次前去。
只是這回,宮里傳的競不是王爺而是她,這才令她滿月復疑問,獨坐的這當下,內心惴惴難安。
「王爺,您別……別闖啊……」守在門外的小太監在某人撞開門後,喪氣的閉嘴了。
他一個小奴才怎攔得住人?上頭的命令根本是為難他,讓他拿命去檔嘛!
「王爺,」一見慕容雨霜,褚立刻欣喜的站起身。
他怎麼來了?據說今日契丹王派使臣造訪冬弛以表兩國繼續友好,他親自至皇城外接人,怎今在此時趕過來,是蘇婆通知他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