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來的相公 第13頁

朱敏甩開兩人的手,說︰「我沒事,我只是下床,你們兩個別當我像是要死了似的,小題大作的,明月。」

「奴才在。」

「幫我穿鞋。」她現在不能彎身,一彎身,那里就好痛。

「哦。」明月乖乖的听話。

「小姐要上哪去?」言春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臉色。看小姐這個樣子,八九不離十,鐵定要去找言相公將事情問清楚。

「我要去找言相公。」

言春聰明,果然言中。

「小姐,你難道就不能多等幾天嗎?過幾天,你傷好了,再去問也不遲。」

一誰說那時候再去問也不遲的?!拜托,對我來講,再等個幾天就等于要我的命。」她沒得到確切的答案,一顆心便不安穩。

「那你在家等著,我去幫你問。」

「我不要,我要親自去問。」因為第二手消息總比不上第一手消息來得準確,更何況她錯過了他說願意對她負責的畫面,這一次倘若他說要娶她,那她沒去,豈不是又要錯過一回了嗎?所以說,她還是親自去比較保險。

「快快快,快幫我穿衣服、穿鞋。」朱敏催著丫鬟,而言春、明月這時候也只能嘆氣,說愛情真偉大了。

☆☆☆

「你怎麼來了!」她這個時候能下床嗎?

當言承武看到朱敏來時,急急的拋下手中忙著的分類的藥材,幾個箭步向前,本來要扶她的,但這才想到她身邊跟著兩個丫鬟,實在不用他操心。

「我是來問你話的,你是不是說要對我負責?那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我想親口听你說,你快告訴我。」

朱敏很心急,只差沒月兌口問他,他到底願不願意娶她為妻?

「你來就為了間這個?」

「對啊。」

「這事有這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她的表情凝重,那神情似乎在責怪他,為什麼不趕快回答她的問題,還在問這些五四三的問題干麼。

言承武反問她,「朱姑娘要言某怎麼負責?」

「我怎麼說著你便怎麼著是嗎?」

「是的。」但憑她作主。

「那我要你娶我。」

「小姐!」言春、明月听了差點暈倒。小姐她大可再粗魯一點,她不怕她這樣會嚇跑言相公啊!

「怎樣,這就是我的意思啊,是他自己要問我的,我當然實話實說,這有什麼錯?」朱敏扁嘴,不滿意言春、明月老是在她講話的時候大呼小叫,吵得不得了。

「朱姑娘說的沒錯。」

「那你答應了嗎?」

「言某可以答應。」

「哦,耶!」朱敏開心地跳起舞來。

「但言某有一個條件。」

「你說,莫說一個條件了,就是一百個、一萬個,我都應允你。」因為能嫁給他是她畢生以來最大的心願。

「我要你嫁我便一心一意當我言某人的妻子。」

「這是當然。」

「我家無橫產,不能給你聘禮。」

「無所謂。」

「我只養得起你一個人,養不起你陪嫁過來的丫鬟。」

「沒關系,我叫我爹爹結你聘金。」

「哦,天吶,小姐,女方陪嫁過去的是嫁妝啦。」明月差點又暈倒給她家小姐看,因為她真的很沒知識耶。

「哎喲,隨便啦,總之你要是娶我,我便叫我爹爹給你一大筆錢,從此以後吃穿不愁。」

「我不要。」

「啊?!」朱敏傻眼。「為什麼不要?」

「因為我不願讓外人傳說我是靠裙帶關系而坐享其成。」

「你別伯,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人這麼傳你的,我便縫了他的嘴巴。」總之為了他,她什麼事都能為他做。

「拜托。」明月忍不住又翻白眼,因為她家小姐連拿針都不知道該怎麼拿,還說得那麼好听,要縫人嘴巴哩!

「不,我不要你縫別人的嘴巴,我只要你以朱敏身分嫁我。」

「我知道啊,我會嫁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反悔。」所以他不用一直強調啦。

「小姐,奴才想你還是沒弄懂言相公的意思,言相公是要你以一個普通姑娘家的身分嫁給他,而不是朱家千金的身分。」

「這是什麼意思?」她就是她呀,還能分什麼朱家千金、普通姑娘的?

「意思是,你就一個人嫁過去,不帶一兩銀子、一個人。」言春解釋言相公的話給她家小姐听。

「那我吃的、用的呢?」

「我給你。」

「你給我!」朱敏不是不信,只是--她看了他的屋子一眼,他的屋子比她家的柴房還破呢,他怎麼養活她?!

「你若是要嫁我,就必須跟我同甘共苦,你若願意,我便娶你,如何?」她會答應嗎?言承武看著朱敏。

朱敏遲疑了。

她從小就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家閨秀,這輩子沒吃過什麼苦,現在她若要嫁他就必須剝奪她原有的一切,而她能適應這樣的生活嗎?能適應這個只能圖遮風避雨的屋子嗎?

「小姐,你別考慮了,言相公分明就是在刁難你,議你知道而退,他根本沒誠意要娶你,咱們走,別待在這再一次自取其辱。」言春拖著朱敏的手離開。

朱敏讓言春拖著走卻頻頻回頭。

她看著言承武堅定的目光,他不像是在說謊,要是她真點頭了,那麼他真願意為她撐起一片天,為她遮風擋雨。

是的,他沒騙她,縱使他真騙她,那麼她也願意賭賭看。

朱敏霍地甩開言春的手,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又奔了回去。她站定在言承武面前,昂臉看他氣宇軒昂的面容。

她語氣肯定地回答他,「我願意。願意只以朱敏的身分嫁你為妻。

第六章

听到消息後,朱夫人每天以淚洗面,哭都快哭死了。她一個捧在手掌心的掌上明珠,嫁個人要如此寒酸不光彩之外,還得上別人家為他人做牛做馬!她的女兒呀,在家她可是連杯水都舍不得叫她端呢,為啥今兒個得這麼命苦,淪落到此番地步!

朱夫人每天哭,哭到外頭的人以為朱家死人了,就連原本喜氣洋洋的準新娘朱敏看到母親這般模樣,日子一久也開始頭痛了。

「娘,您是嫁女兒,又不是送喪,怎麼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您別哭了啦。」朱敏忍不住,拿著手帕勸她娘要寬心。爹不是說了嗎?兒孫自有兒孫福,娘實在不用替她太操心。

「你就這麼寒酸地出嫁,叫娘怎麼放寬心?」

朱敏不勸還好,這一勸朱夫人是哭得更凶。

「夫人,你放心啦,小姐出嫁後,我跟言春姊姊會等姑爺不在的時候,偷跑去看她,到時小姐不會做的家事,我和言春一手包攬。」她跟言春都說好了,只是夫人、小姐還不知道而已。

「真的?!」朱夫人雙眼二兄,這下總算是松了眉頭間的皺褶,但不一會兒,眉間又皺成兩座小山。「倘若言大夫在家時,家務特別多,那誰來幫我們家敏兒呢?」想著想著,朱夫人又覺得不對,愈想愈覺得自己女兒可憐,「你什麼人不喜歡偏偏去喜歡一個固執的木頭,呆書生脾氣,有錢有什麼不好,有錢可以讓你們小倆口少受苦,他有錢人家的姑爺不做,偏偏要去做一個窮大夫,娘也不是說當大夫的就不好,但他時常義診,幫窮人看病不要錢,他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啊?」朱夫人開始數落言承武不好,最好盼得女兒即時回頭,不嫁言大夫。

「娘,您這個時候說這些做什麼呢?以前您不也常夸言相公人好心地又善良,說他造福鄉里,讓很多生病的窮人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顧,為什麼您今兒個說的話跟以前完全相反。」

「以前他與咱們家是互不相干的人,他做善事,我當然稱贊有加,但今兒個他就要成為你的良人了,還是那股傻勁,不凡事為自己著想,那怎麼成?他一個人要吃苦可以,但別拖我的女兒下水呀!他既是要娶你,就得給你最好的生活,怎麼能要你陪著他一起過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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