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過我吧,我不過是王府的一名舞娘,連您的姬妾都稱不上,一個于您什麼都不是的女子離去,並不會造成王府任何損失不是?!您並非真的在乎我,又何苦為難我?」她流下了兩行清淚。
「沒錯,阿褚並不是你王府的什麼人,充其量也只是個身分低下的舞娘,你身邊己另有所愛,何必留下阿褚不可?」敏戈刻意看向慕容雨霜身邊,神情似難堪又似怨恨的符莪。
「王爺愛的是阿褚,你不應該帶她走!」符莪激動喊道。
「你住口!你這背棄自己好友與男人婬亂的女子沒資格說話!」敏戈怒斥。
「你!」符莪氣得顫抖。
「你不可以帶她走,我不同意!」她尖囔。
他冷視她一眼。「你阻止得了我嗎?」
她慘白了面孔。「我這樣付出,你不能這麼待我……」
「不要再說了!」他大喝。
「不,我偏要說,你不要這個了嗎?」符莪忽然由懷里抽出一件東西,可在背光下,眾人看不清那是什麼,只覺得刺目。
見敏戈與褚在一塊,她高舉那樣東西奔過來,郎哥在褚身邊,以為符莪要傷害自己的主人,瞬間霖上利齒,一躍狠狠咬上符莪的小腿。
「郎哥,不可以!」褚制止的叫聲未歇,就已傳出啪的一聲,符莪的腿介被咬斷了。
符莪痛得當場倒下,眾人這才看清她手里的東西是什麼,那不是刀,是像劍箱一樣鐵鑄的護套,專門用來保護瞪貴羊皮文件,根本不是什麼利刃,郎哥錯傷人了。
郎哥像是自知誤傷,趕緊松開了利齒,卻也怕受責罰而不敢回到主子身邊,及而往慕容雨霜身後晃去。
符莪趴在地上,眼淚直流的看著敏戈。「你……只顧著帶走阿褚,這……你不要了嗎?」她不顧自己的傷,手仍緊抓著那東西,朝敏戈額抖地問。
敏戈盯著狼狽的她,臉上表情極其冷酷。「我要這東西只是幌子,目前重要的我己到手,這東西可有可無。」他仍緊扣著褚的手不放。
慕容雨霜眼一眯,似在沉思什麼。
而符莪己是愕然的瞪大眼楮,怒不可抑。「敏戈,你為了阿褚竟騙我,你讓我……」正說話的符莪月復中突然被插上一把利刃,她不敢置信的瞪著殺她的人。
「敏戈,你怎能殺符莪?!」褚見狀震驚不巴,作夢也想不到敏戈會對符莪下這種毒手。
冷眼旁觀這一切的慕容雨霜臉色益發顯將陰沉,但也好似不意外敏戈會痛下殺手。
「阿褚,我們走!」敏戈絕情的抽走符莪手上的東西後,馬上轉身要拉褚一塊逃,小船就在幾步路之遠,現在跳下水也有機會月兌逃成功。
「不,符莪是我們的朋友,更是你的情人,你怎能如此絕情絕義?」褚見符莪淒慘的倒在血泊之中,瞬間怒火攻心。
「她死有余辜,你不必在意,現在先跟我走要緊。」敏戈強行抱起她,打算直接跳下橋。
郎哥雖有心救主,但離得遠一時救不了人,見主子己被對方抱著,更不感輕舉妄動,只能朝敏戈不斷發出低咆聲,可敏戈有恃無恐,根本不怕它。
「敏戈,你放下她,你若傷了她和孩子,本王不會放過你!」慕容雨霜滿臉焦急的斥道。
褚往橋下望去,深知以她目前身子的狀況絕不堪這一跳,孩子肯定保不住。
「敏戈,你自己走吧,我不能傷害孩子,我要留下。」她下了決心,沒有什麼比得上孩子重要,就算要因此被囚禁一世她也甘願。
誰知敏戈居然仰頭大笑。「這孩子是慕容雨霜的,有什麼好留戀?我將來再給你孩子就是,我只要你跟我走。」
「不……」褚阻止不了敏戈帶著自己躍入水中,當身子沖進水里的剎那,她感覺小骯一陣強烈的收縮,僅是瞬間她已痛到失去意識。
慕容雨霜眼見這一幕,幾乎心神俱裂,神情是無法形容的慕怒恐飾。
「王爺,要放箭嗎?」有人上前問。他們在水中,這時候只要放箭,就一個也逃不了。提議的人以為膽敢背叛王爺與人私奔的女人,王爺必不能容之,故有此一問。
慕容雨霜聞言,立即狠瞪向問話的人。
李維生見主子的樣子,馬上回身重重打了那人一耳光。「你找死,競然想傷小姐?搜!派出所有人封領鴻溝,下水去搜,務必讓小姐毫發無傷的回來!」
他才語畢,驀然听見落水聲,一轉頭,卻見慕容雨霜己經親自跳入水中,消失在眾人面前。
「你走開!我不會原諒你的!」高燒中,褚揮手不讓敏戈靠進。
跳下水後,敏戈帶著她找到了小船,順著鴻溝劃過王府的另一頭後爬上岸。
慕容雨霜的人查得緊,敏戈帶著剛失去孩子的她走不遠,兩人只好暫且藏身在一間破廟內。
她因敏戈的狠心而失去了孩子,保護不了月復中的小生命,她自覺對不起孩子,自責傷心不己。
敏戈面有愧色的說︰「我也是不得己的,但孩子雖沒了,咱們來日方長,以後……」
「你住嘴!慕容雨霜固然可惡,但你更可恨,符莪與你至少有十多年的感情,你竟狠心殺她,你怎麼下得了手?!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文善良的敏戈嗎?」她不敢置信,痛心疾首的問。
「沒錯,自從慕容雨霜殺了我爹又帶走你後,我就不再是從前那個愧弱的敏戈了,我要為爹報仇,還要奪回你!」他憤恨的說。
她一愣。「村長會死是因為與郡守一起謀害慕容雨霜,等同為結契丹叛國,是我妨礙了他,若你真要報仇可以找我,此事與慕容雨霜無關。而且我並不屬于你,你有什麼資格奪回我?你是不是瘋了?」
「不,我爹是慕容雨霜殺的,他才是我的殺父仇人。而你是我的,我不要符莪,我從來就不想要她,是她纏著我,是你要我接受她,其實我愛的是你,符莪也知道,她只是你的影子!」他一口氣說出心中暗藏己久的話。
「你……你……」沒想到真相是如此,她根本無法接受,且越來越痛,似乎仍流血未止,意識又逐漸不清了。
敏戈見狀心急不己,模模她的四肢,發現己由滾燙變成冰寒,他大驚。
「阿褚,你不能昏過去,不能死……我……我會為你找來大夫的,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你等我,你等我!」他驚慌失錯的說完,匆匆跑出破廟,打算去綁一個大夫回來救人。
可他一離開,她立刻撐起虛弱的身子,咬牙走出破廟。
她必須離開敏戈,他己喪心病狂了。
離開敏戈後,褚四處躲連待體辦恢復,三日後,她正夾雜在喜望看熱鬧的群眾中,躲避王府派出來追尋她的人。
可惜,慕容雨霜勢力大大,她想逃,難。
被發現後,他的一句「我不需要一個低賤的舞娘生出的孩子」令她徹底心冷,連逃也不想再逃了,可她也不想成為他的禁臠,因此在他轉身的瞬間,她朝自己的胸口插進一把刀。
她失去了一切,就連支撐她活下去的孩子也保不住,如今剩下的僅是被踐踏過的心,這樣破碎的身心留著何用?不如不要了吧。
听見眾人的驚呼聲,慕容雨霜怦然回首,對眼前所見的景象震驚不已。
他俊容驚愕,血色盡失,足足半晌無法動彈。
四周仿佛靜止了,他只看見她身上的那把刀,只看見她對他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見她搖晃的身軀逐漸倒下,終于在血跡中闔上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