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焚心 第19頁

蔣家兩老被他的態度折服了。

好半晌,蔣士廉才開口,「那麼,給她一筆錢,讓她去把孩子拿掉,我們不要一個來歷不明的孫子。」

「那是我的骨肉,我的孩子,他不是來歷不明。」蔣牧淮氣得幾乎跟父母翻臉。

「縱使如此,這孩子母親的家世本就不清不白。」古世伶反對讓個身份背景不光彩的女人進門,更何況這個女人還不擇手段破壞她兒子的婚姻。

她這樣不計一切的想進蔣家大門,難保往後不會做出什麼壞事。

迸世伶走到關亞詢面前,告訴她,「你想盡辦法想進蔣家門,無非是為了錢,但是對付你這種女人,我們蔣家一毛錢也不會給,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縱使生了,我們也不會要。」

「媽——」

「夠了。」關亞詢實在是听不下去。「你們實在不需要為了我爭執不下,因為這只會讓我覺得可笑。」

她轉身就走。

蔣牧淮拉住她的手。「不許走。」

「為什麼?」

他一時間卻回答不出來。

她笑了笑,「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嗎?如果是,那麼已經沒那個必要了,因為孩子沒了。」

說完後她有些訝異,因為她萬萬沒想到會看到蔣牧淮錯愕的臉。

奇了,他有什麼好錯愕的?

他本來就希望她拿掉這個孩子不是嗎!

必亞詢不想再去在意他的表情、動作,刻意忽略他眼中那抹復雜的光芒,轉而面對蔣家兩老,決定說出實情。

「如果蔣先生、蔣太太擔心我再利用這個肚皮絆住令公子,那麼請你們放心,因為拿掉孩子的同時,我也請醫生摘除我的子宮。」所以她已經是個無法生育的女人,這下子他們總該放心了吧。

蔣牧淮伸手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面對他。「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低吼著問。

在那一瞬間,關亞詢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他的確很憤怒。

雖然他的憤怒來得莫名其妙,但至少她嘗到報復的滋味。她現在終于確定蔣牧淮不是百分之百的強者,原來他也有弱點。

真好笑!

必亞詢忍不住地笑開來。

「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她笑著搖頭,仿佛他問了個笨問題。「因為我把未來賣給了你,可是你未來的藍圖里沒有我的孩子,也因為……」她愈講愈小聲,因為這個答案令她傷心。「因為我不想再屠殺另一條生命。」

她抬頭注視著他,「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嗎?

她的聲音像魔咒,一聲聲的傳進蔣牧淮的腦子里。

他滿意了嗎?

蔣牧淮放開關亞詢,呆愣的望著她離去。

???

蔣牧淮失蹤了一個禮拜,才又回到關亞詢身邊。

對于他的出現,她已不再有期待,也不驚訝,反正這里只不過是他其中一個窩,他愛來就來,愛走就走,她也管不著。

倒是蔣牧淮的目光讓她覺得奇怪。

他為什麼這麼看她,仿佛想將她看透?

「你到底想說什麼?」有什麼話就直說,這樣陰陽怪氣,看得她心里發毛。

「我要娶你。」蔣牧淮開口求婚。

必亞詢以為他在發神經,不理他。

然而他卻拿出一枚鑽戒,她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在開玩笑,「這一次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了?」

「我不玩花樣,是真的想娶你。」

「神經。」她又罵他一聲,可他的眼神卻十分認真。

好,他要作戲也罷,反正她有得是時間跟精力陪他玩。

必亞詢無所謂的點點頭,收下戒指,「嗯,我嫁給你。」

她的回答里沒有真心,令他有些失望,畢竟這個婚姻是他跟家里爭取了一個禮拜才有的結果,可是她的反應卻如此冷淡。

說不失望那是騙人的。

算了,就當作是報應吧,反正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日子久了,她總會明白他的真心,而他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尾聲

「哇哇哇——」

深夜的嬰兒哭聲驚醒了關亞詢,她心口一揪,但仍不願去看看女兒,所以繼續裝睡,直到她身邊的人起身下床,她才睜開眼。

她看向放在床頭的鬧鐘。

凌晨三點。

小娃總是在這個時候醒來,吵著要喝女乃,瞧,小孩子就是這麼不可愛,不懂得體諒大人白天辛苦的工作,淨挑這個時候擾人清夢,無怪乎她不喜歡她。

幸好那孩子還有蔣牧淮愛,不然的話早餓死了,只是,他為什麼要愛那個孩子?

蔣牧淮有說愛她嗎?

必亞詢皺起眉,想不起來他是否曾說過他愛小娃,但他是愛小娃的沒錯吧?畢竟從小娃出生到現在,都是蔣牧淮泡的女乃、洗的澡,甚至連大小便都是他在處理,不假他人之手。

去,那小表頭!

她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愛那個孩子,畢竟那孩子的出生不受期待,是她在意外下所懷的。

知道懷了小娃的那天,她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應該會懷孕才對。

細細思考過後,她才想到一定是林醫生當初只拿掉孩子,並沒有拿掉她的子宮,只是她太笨,沒發覺他不過是象征性的在她肚子上劃一刀。

而那時小娃已成形,不再是個胚胎,她只好勉強將她生下來。

因為是個不受期待的生命,她沒有給小娃多余的愛,倒是蔣牧淮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回家就逗著小娃玩。

那個小表有什麼好玩的?

她不知道,因為白天小娃都是給保母帶,她看都不看一眼。

必亞詢閉上眼,試著睡去。

但是,蔣牧淮喂個女乃為什麼喂這麼久?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覺得口渴,最後索性把被子一掀,下床倒水喝。

到廚房的路上經過嬰兒房,關亞詢心不甘情不願的輕輕一瞥後,卻再也移不開視線。

蔣牧淮手里抱著小娃輕輕的搖,嘴里哼著輕柔的曲子。

他們是她的女兒與她的天……

意識到這一點,關亞詢抿著嘴淡淡的笑了,那是睽違許久的笑。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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