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的握住他的手,梁豐艾什麼也不想地追逐他的腳步。
遇上了愛情,每個女人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她乖順的依附著他的一切舉動,只想這麼跟著他永不離開……
「小艾,發啥愣?快灑酒敬天呀!」沈逸嵐催促著。
「喔!」梁豐艾回過神來,連忙依著指示做完動作。
沙芙娜在一旁搖搖頭,「清醒點老板娘,今天才開幕欸,往後的日子這麼漫長,我可不想今天開幕,明天就關門大吉了。」
這時,冷不防由後方伸來一只手捂住沙芙娜的嘴,「呸呸呸,沙芙娜,你給我閉嘴啦!大好日子你在給我放哪門子的冷槍?」沈逸嵐挾持著她,大有把這女人拖進去痛扁一頓的氣勢。
一旁年紀輕輕的歐陽芃只是無助地搖頭嘆息,「家門不幸,讓大家見笑了。」
「小艾──快救我啊!」听見沙芙娜聲嘶力竭的求救,外頭的一大一小都忍不住搖頭苦笑。
路易絲的浪漫招牌就在陽光下閃耀著,梁豐艾仰頭望著天空,心里既忐忑又雀躍。
會來吧?你答應要來看我的呀,我要為你沏一壺茶,只為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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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第幾次失神地眺望著門外,她總期待下一個推門走進來的人會是他。
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期待到下午,又從下午苦等到現在,每一次門被推開,她總掛上最燦爛甜美的笑容,只是……為什麼被頻繁開啟的雕花木門,走進來的卻永遠不是他?
直到打烊後,她還是等不到那個最想見的人,「小艾,看來生意不錯喔!」沈逸嵐幫忙收拾著櫃台的殘局。
「這只是第一天,什麼都還不確定。」她以平常心看待今天的盛況,笑容底下卻有著深深的失落。營業時間都結束了,答應過要來的人怎麼還不見蹤影?
有太多話想要跟他說,好幾次抓起電話想要撥出那組熟悉的號碼,可是她害怕听見他的聲音後就放聲大哭,害怕事情沒有完成會讓他失望,好不容易茶館終于開幕,她親自挑選的邀請函有著生平最濃烈的渴望,等待的笑容里充滿了對他的想念,可是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總之,人潮就是錢潮,加上地點好,接下來老板娘就得拿出獨門手藝讓大家的味蕾心悅誠服嘍!」沙芙娜眨了眨眼,一臉俏皮。
梁豐艾淺淺的笑著沒有回應,滿腦子都在想著他為什麼沒有來。
「媽咪,我以後來干媽這兒打工好不好?」歐陽芃開心的說。
「喂,小泵娘,你未成年欸。」沙芙娜擰擰女兒的臉。
「可是我覺得在這兒工作太有趣了,我想要試試看嘛!好不好?況且你們都會在這兒,與其到速食店,還不如到干媽這兒幫忙。」
「呃……這個你要問老板娘,畢竟在茶館工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不是在玩游戲欸,而是真正的工作。」沙芙娜先將決定權推給梁豐艾,趁著女兒轉頭游說好友的當下,死命的搖頭打暗號,就是不讓她點頭答應。
因為嘗過失望的苦澀,梁豐艾實在不忍拒絕歐陽芃的心願,她當然也明白芙娜的擔心,于是笑了笑說︰「只要你媽咪願意,就來吧!」她還是把決定權交還給死黨。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一起走吧!」沈逸嵐說。
「嗯……你們先走吧!我還想留下來處理一點事情。」她還在期待。
「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幫你弄啊!人多就是有這點好處。」
「不用啦,今天你們也都累壞了,我只是想要再看看是不是能多研發幾款特別的茶,就像芙娜說的,接下來路易絲茶館得拿出不一樣的東西,讓客人不只來一次,而是一來再來。」
「別急,才第一天,明天還有你好忙的,先回家休息吧!」沈逸嵐還是不放心。
「沒關系,可能因為有了自己的店,突然覺得興奮得睡不著覺,有好多靈感等著我把它們記錄下來呢。」她咧著嘴,傻傻的笑著。
「奇怪,那我是被雷劈到嗎?為什麼我的靈感永遠都在枯竭中?」把寫作當職業的沙芙娜忍不住靶嘆。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門窗要關好,離開的時候別忘記設定保全系統,太晚了別隨便招計程車,要小心過濾……」
沈逸嵐的關心就像粽子,沒完沒了的念了一大串,要不是最後換沙芙娜威脅要打人,她還真會繼續這麼叮嚀下去。
送走了大家,梁豐艾終于可以不再偽裝,只見笑容從她嘴邊漸漸淡去,她坐在吧台的圓桌前,一個人孤單的想哭。
那個男人去哪里了?為什麼在這個等待和他分享喜悅的日子,他卻沒有出現?為他精心調配的茶少了他這位鑒賞的能人,顯得多余了。
匯聚的淚水自眼眶中迸出,滴滴答答的淌了她一臉的濕意,最後她再也忍不住地伏在桌上大哭一場。
就這麼哭了許久,直到宣泄完失望,她才抹抹淚水,把店里的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並設定好保全系統,孤單一人的離開路易絲茶館。
站在深夜的街道旁,她正想招來計程車,忽地一輛疾駛而來的車輛緊急停進人行道前的停車格,那熟悉的顏色引起她的注意。
一抹身影飛快的從駕駛座上跳下來,快步走向茶館,然而在看到俱寂的燈火後,失望的垂下雙肩,左手上的花束更是瞬間褪色似的靠在他腿邊。
是他,真的是他!
才擦干的眼淚又潰堤,她邁開步伐上前,一路奔跑著朝他靠近,在他措手不及的狀況下一把抱住這個遲來的男人。
第七章
「你遲到了,茶館已經打烊了。」貼靠著他的背脊,梁豐艾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張沉潛反手圈住她,「對不起,有些事情耽擱了,你這傻瓜哭了是不是?」他听見她的濃濃鼻音。
「沒有,因為吹了一天的冷氣,所以有點鼻塞。」她搪塞著借口。
他淡淡一笑,把花遞到身後,「喏,要送你的,不過放在車廂里太久,好像悶得有點枯萎了。」
「好丑,你把我的花毀了。」她孩子氣的埋怨,可還是一把搶了過來。
嗅了嗅,花香撲鼻,就是花瓣活像泄了氣似的少了些精神與顏色。
「那怎麼辦?」
「陪我喝茶,好不好?」
「老板娘請客嗎?」
「嗯。」她開心的主動勾住他的手,並肩重回路易絲茶館。
扭開了幾盞小燈,她雀躍的取出一組白瓷茶具,把特地為他準備的混合調味茶拿出來,與他面對面的坐著,就像那時在他的和室房里一樣。
「拿了什麼好茶要招待我?」
「噓,秘密,這是我給你的測驗。」先前還哭得紅腫的眼楮,此刻終于因他的出現而露出笑意。
在她專注泡茶的時候,張沉潛同樣專心的把她看了仔細。
明明才一個多月,怎麼好像過了好幾年,總覺得她變了好多,膚色似乎白了些,整個人看起來也更清瘦了,之前的長直發在發尾上做了改變,微微的卷度散發著動人的秀雅氣質,她一改在南投時的短褲,T恤裝扮,水藍色的洋裝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端莊許多,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就是她有些病態的美麗。
「怎麼,台北都沒飯吃嗎?」他擰著眉問。
知道他話里的關心,梁豐艾淺淺的笑了,努努鼻子沒吭聲。她以右手執壺,將茶傾注瓷杯中,接著以雙手端著茶杯討好的捧到他面前。
見她的笑容里有著得意,似乎等著看他瞠目結舌的模樣,他就知道這趟不會只是喝茶這麼簡單,這個女人一定早就準備妥當,只等他上門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