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我的,誰這麼聰明知道打電話來茶館找我。」喜滋滋的接過電話。
跋走了蒼蠅,晚餐前的路易絲是很寧靜的,寧靜到沙芙娜的說話都可以清楚听見。
「啥!王牌編劇的劇本被退了?」尾音不自覺的提高,「誰,是誰?竟然這麼有膽識,膽敢接二連三的退資深王牌編劇的東西。」
花容月貌專注聆听著對方的說話,終末,沙芙娜再也故不了形象的呵呵大笑起來,彷佛編劇杠上洋導演的戲碼在她眼前上演過似的。
「哈哈,裴子郡這回真的是搬石頭砸腳了!」笑的前仰後合,好不容易稍稍收斂,正經的口吻說,「王牌資深編劇吃不下的東西,我看業界也沒人敢接手了,不過我沙芙娜可不一樣,只要有錢賺,我拼了命也絕對會搶下來。」。
只見她和對方嘀嘀咕咕的半天,時而大笑、時而認真思索,直到掛上電話,她還幾度忍不住趴在桌面上笑的樂不可支猛捶桌面,完全失去平常的優雅儀態。
「她好像不工作的時候都不大正常。」歐陽芃無奈的搖頭。
「她只是怕悶。」粱豐艾淺笑著說。
才剛掛了電話,一旁的手機又響了,揩揩眼角的淚,「喂,沙芙娜。」
「是我,裴子郡。」
不說還好,一听到是裴子郡,沙芙娜的腦袋當場聯想起上一通電話內容,忍不住又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妳在笑什麼?」裴子郡沒好氣的說。
自投羅網了吧!「哎呀,人家忍不住嘛!」壓抑不住的笑意冷不防的竄出。
「看來妳也听到我的噩耗了。」死絕了的淒涼。
「消息是真的?王牌編劇真的使性子不管了?」
「對,偏偏台灣膽大的家伙沒幾個,一听到是王牌全力抵制的工作,壓根兒沒人敢接。」
「是你沒找對人!」她呀、她呀!她現在無聊到爆,才一個下午的清閑她就受不了了,恨不的有成山的工作壓死她,寧可累的倒在床上數著新台幣,也不願意輕松的發呆。
「我是不希望咱們的交情毀在這一次。」
「呿,裴子郡,你也真是小看我沙芙娜了,雖說劇本不是我拿手的東西,但是也沒那麼難,我幾次小試身手,還不是頗受好評。」
「妳要知道這個美國回來的瞿大導可是說一不二的鐵漢子,不滿意他可是不留情面殺無赦。」
「唷,就一個洋墨水導演,怎,我沙芙娜在工作上又不是拿臉皮去賣的,寫不好被退了是理所當然,怎麼,你是質疑我的能力?」眼神發出殺氣。
「我當然不是質疑妳的能耐,而是想要保護妳欸。」
大發嬌嗔,「少來,你明知道我最愛的就是工作賺錢,你還把這過路財神給我推開,裴子郡,你很不夠意思,除了我沙芙娜,我敢說你絕對找不到第二人來接這燙手山芋。」自信滿滿。
「妳真的敢接?」
「廢話──」這個欠打的裴子郡是活膩了是不是?竟然膽敢如此質疑她沙芙娜的膽量跟能耐!
「這可是接了不能後悔的工作。」
「臭小子,你去給我打听打听,本姑娘有哪一次把工作搞砸?」她沙芙娜三個字可是塊金字招牌啊!
「好,就是妳了,全台灣還真沒有一個人像妳這麼勇于挑戰的。」
「我不是勇于挑戰,我只是不喜歡跟新台幣過意不去。」
「好啦,我知道、我知道,有錢不賺違背了妳的人生圭臬,好吧,我會請瞿導馬上跟妳聯絡的。」
「等等,裴子郡──」
「怎,妳不會是反悔了吧?」
「想太多,我只是有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條件。」
「說!」爽快的口吻。
「我要簽定工作保障契約。」
愣著,「什麼工作保障契約?」
「天曉得你說的那個瞿導是真的有那麼點能耐,還是存心找麻煩的,所以,我要簽定工作契約,在這個工作完成之前,本姑娘絕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把我甩開。」
「娜娜,妳也知道這跟我們之前的合作模式有出入,不過……」
聲音一沉,「快答應我!我不是很有耐心跟你討價還價的。」下最後通牒。
「行,妳爽快我也爽快,保障契約就為了妳開先例,屆時我會讓瞿導一並準備好。」話鋒一轉,「娜娜,我就欣賞妳的瀟灑氣度,如果不是妳不愛我,我早把妳娶回家好好疼惜了。」
「呵呵……裴子郡,又拿這些花言巧語想騙我,想疼我,多給我賺錢的機會就是!」
「沒問題,這次妳幫我這麼個大忙,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回報妳的,叫我以身相許都可以。」
「我有電話錄音喔,不要忘了,不過,以身相許就免了,我胃口沒那麼大。」
幣上電話,沙芙娜欣喜若狂,抓著電話步履輕盈的撲在吧台前,冷不防的吻了芃芃的臉。
閃避不及,「怎啦?」芃芃無奈的問。
「哈哈,寶貝,娘又有新工作!」
兩眼發直,「新工作?妳還能接新工作?妳不是還有幾個專欄跟小說要寫?這都是下個月要交的欸。」一天坐在電腦面前十多個小時還不夠嗎?
「是啊,不過那些都是月底的事情,在這之前我決定再來賺個外快。」
「媽,我們有這麼缺錢嗎?」
「傻孩子,賺錢是快樂的事情。」沙芙娜忍不住翩翩然的起舞,賺錢讓她心情好。
兀自陶醉在自己世界的沙芙娜,渾然不覺她的曼妙姿態又吸引了一堆男人的佇足觀看,路易絲好不容易擁有了暫時的安靜,這下子又讓美麗的沙芙娜給破壞殆盡了。
芃芃拍打著額頭,無法理解這些男人為什麼這麼容易被母親給迷惑,更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媽媽如此的美麗,而她卻是如此的平凡。
嚴重懷疑老媽把優點全留給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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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辦公桌緣,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擱在牛仔褲的口袋里,瞿易修的臉色此刻就像老女乃女乃私藏的陳年醬菜一樣,極力忍著怒火聆听裴子郡那個傻愣子說些叫人崩潰的鳥事。
「啥,你說她是誰?」瞿易修忍不住打斷問。
「沙芙娜,一個專業的自由作家,我請她來寫這次的劇本。」
「什麼鬼自由作家?我要的是編劇,真正的編劇。」他對半路出家打差的實在沒信心。
「放心,她寫過劇本,而且品質不比專業編劇差。」
「裴子郡,你為什麼老找這些搞不清楚在干啥的家伙?」拜裴子郡之賜,這幾天毛遂自薦來應征編劇的很多,但是……沒一個可用,他都快要失去耐心了。
台灣的戲劇制作環境很詭異,一邊拍戲一邊趕劇本,什麼荒腔走板的玩意兒都搬上螢幕,難道就不能多花點心思在事前的準備工作嗎?這種工作環境下的戲劇品質實在堪慮。
「瞿阿修,自從大家听聞過你轟走王牌資深編劇的威名後,全台灣有兩把刷子的編劇再也沒有人敢接手,除了沙芙娜之外,你說,我不找她找誰?」躺在病床上的裴子郡吼了回去。
「原來在台灣寫劇本還得靠勇氣。」帶點嘲諷的口吻。
「你知道就好!」嘀咕,裴子郡放緩口氣,「老大,我知道當初是我把你拖下水的,但是,就看兄弟我這條孱弱小命的份上,去見見那個沙芙娜啦,我敢拍胸保證,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她真有你說的那麼好?」該不會還蓋個CAS品質保證章吧?存疑。
「贊!極品──」說起沙芙娜,裴子郡彷佛陷入一種飄然的想象中。
「該死!裴子郡,我是在問她的專業能力,不是再討論她的長相、還是她釣男人的功力!」為之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