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石秘密 第7頁

「可是他討厭,所以,我失戀了。」她伏在陸鏗的懷里放肆的大哭。

陸鏗沒有再多說什麼,耐心的等待她的情緒平復。

愛情就是這樣,在傾斜的瞬間,什麼都可以是借口,什麼都可以是理由,這一切只是為了要走。

「對不起……」她濃濃的鼻音听來可憐兮兮。

車廂里的面紙終于有機會提供了服務。

「去兜風?」

莫瑩沒有意見,任陸鏗隨意的把車子開著。

無言的兩個人,二月天的夜里,流連在整個大台北,風從窗戶灌進了車廂里,洗滌著思緒的繁雜,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沒有對話,就這麼互相依存在這寂寞的台北。

或許是同樣都受過傷的兩個人,即使不說話,都有一種互相憐惜相知的可貴。

約莫七點鐘,陸鏗將莫瑩送到機場,期待早班的飛機能夠把這受傷的女孩平安的送回溫暖的南台灣。

「謝謝你。」莫瑩衷心的感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最難過的時候,她竟會是對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發出求救,那麼依賴的倚靠著他的肩膀。

「听著,哭泣並不能改變什麼,可是勇敢卻可以。」

「真的嗎?你勇敢過嗎?」

陸鏗點點頭,「對,我勇敢過。」他破天荒的主動張開雙臂,給了這個女孩一個擁抱,充滿了勇敢祝福的擁抱。

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她轉身離開了擁抱,陸鏗對著她的背影說,「加油!」

臨走前,莫瑩回頭快步跑向他,在他面前停下腳步,墊起腳尖迅雷不及掩耳的在陸鏗額上落下一吻。

「情人節快樂!」接著,她轉身離開。

那一吻淺淺的落在陸鏗的額上,叫他有些錯愕。

沒敢回頭看他,「會的,我會勇敢的,我一定會……」莫瑩一路上都這麼對自己說。

情人節的前夕,那個擁抱、那個親吻、那句情人節快樂……彷佛是經歷一場奇遇。

陸鏗回到家,客廳里周詡頂的肚子飽足的呼呼大睡,桌上的紅豆糕餅只剩下一小塊,他走了過去,「真是蝗蟲,連餅也不放過。」

陸鏗哭笑不得的抓起最後一塊紅豆糕餅,往嘴里塞去,微甜不膩的口感讓陸鏗本能的想起了她。

一個叫莫瑩的陌生女孩,在2月14日早上吻了他的額頭,陸鏗沒也料想到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序曲。

紅豆糕餅的味道在他嘴里化開,留下一股淡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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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涼午夜,睡的正是酣甜之際,突如其來的電話把莫瑩從被窩中叫醒。

「……喂,哪位?」濃濃的睡意,語氣含糊。

電話那端的桑郁聲嘶力竭的大喊,「小瑩,這幾天把時間空下來。」

正坐起身,「做什麼?」

「帶妳出國去玩啊!」

「什麼──」瞠目結舌。

「記得喔,把行李準備好,其他的我幫妳處理。」

「可是,桑郁……」不等莫瑩發問什麼,桑郁就這樣毅然決然的掛上電話,接下來怎麼也連絡不上桑郁,讓莫瑩連著幾天都有些忐忑,一度以為是自己作夢胡言亂語。

直到昨天早上再度接到桑郁的電話,這才證實一切都是真的。

因為怕她沉溺失戀的傷心里,在旅行社工作的桑郁特別送給莫瑩一趟旅行,瞧,桑郁的窩心總是跟別人不一樣。

罷從旅行社的人手中接過機票,還熱騰騰的呢,拉著行李,莫瑩站在機場的櫃台前,覺得感動。

低頭望著手里的東西,「嗯!到底是去日本還是泰國?」記的昨天桑郁說是去日本啊,可旅行社的人送來的機票、簽證怎麼是去泰國?

莫瑩拿起手機想要打給桑郁確認,可她大小姐卻處于關機狀態。

狠狠拍了自己的額頭,「真是傻瓜,剛剛旅行社的人不是說桑郁還在帶團,算了,應該就是泰國!」傻笑。

總不可能機票跟簽證一起出錯吧?況且桑郁大多跑東南亞團,所以肯定是泰國,莫瑩當作是自己一時耳誤。

第一次出國就單獨行動,三個多小時的飛行,還在飛機上吃了一頓飽足,抵達泰國的國際機場,一股屬于東南亞特有的熱氣撲來,莫瑩知道自己真的是來到泰國了。

入境後,她拿出桑郁托同事交給她的行程表,上頭記載了住宿飯店跟交通、接送人員,可她仔細瞧了一回之後,發現情況好像不對。

這上頭記載的全是日本住宿飯店跟交通,就連接送的人員也是寫著日本姓名,糟了,難不成她一語成讖,旅行社真的搞錯地方了?

站在入境大廳,她急急忙忙的打電話回台灣給桑郁旅行社的同事,卻始終聯絡不上人。

「怎麼辦?」莫瑩有些慌亂的望著這些錯誤行程,腦子里亂烘烘的。思索半晌,「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就當作是來自助旅行了。」

她拖著行李走出機場大廳,大有豁出去的瀟灑契闊,耳邊響起的都是嘎拉嘎拉的說話聲,陌生中帶點熟悉,莫瑩心想,一定是因為在台灣見過太多泰勞了。

「台灣來的?」一個泰國民眾問。

「要去哪里?我有計程車。」

「是不是要到曼谷、曼谷……」

好了,現在要去哪里?

莫瑩無奈思忖,早知道有機會會來到泰國,當初念書的時候就會在地理多下點功夫。

就在莫瑩左右為難之際,入境大廳的另一隅,帶著太陽眼鏡的陸鏗穿著輕便,腳踩著柏肯鞋、手里拖著行李,昂首闊步的瀟灑走來。

站在接機人群中的周詡馬上揮舞雙手大喊,「陸鏗、陸鏗!」

陸鏗看見他了,帶著難得的笑容走去。

機伶的越過人群迎上前,「真是妙了,怎麼我前腳才回泰國,你後腳跟著來啦?」周詡滿是驚訝的說。

周詡的父親是泰國華僑,雖然在台灣結婚生子定居,每個一段時間,周家人還是會回到泰國小住一陣,這幾年周詡自己經營旅行社,停留的時間縮短了,但是往來的次數卻更加頻繁。

「之前你不是還嚷著沒空休年假嗎?」周詡馬上接過他手中的行李。

「我把工作辭了。」

輕叱一聲,「鬼扯──」工作狂會辭工作,就跟要女同志去愛上男人一樣,不、可、能!

「真的。」篤定的口吻。

停下腳步,「你說真的?」睞去一眼質疑。

「是啊,所以現在我想休多長的假期就休多長,完全自由!」陸鏗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竟然開始向往自由。

見他一臉認真,周詡意識到這次是真的,當場愀然變色,「欸,你有沒有搞錯?外商銀行主管,大家眼巴巴的位置,你……」周詡心里直呼不可思議。

「你不是老要我活的更像自己嗎?現在我是啦!」

錯愕!「可是,我只是希望你活的有人性一點,不是要你一不做二不休的辭職去當無業游民欸。」

「怎麼,你旅行社真的要倒啦,賞我一口飯吃都不行?」

「呸──我說陸鏗,話不是這樣說的,那可是你做了許久的工作欸。」

「我知道啊,那是我學校一畢業就開始投入的工作,說真的,這工作也做的夠久了,現在也該做一些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你該不會……」周詡手指顫抖的對準陸鏗,就是不敢貿然說出真相。

「是啊,我頂了一個店面,出發前才簽了約,我決定把興趣當作飯吃,從現在開始,我不但欣賞奇石、也玩奇石,更要開始賣奇石,」陸鏗壞心的拍拍周詡的肩膀,「放心,留了一股給你,待會馬上把錢領給我,你就是我的大股東!」硬是讓周詡說不出什麼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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