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車道前依偎許久,突然,聶齊桓捧起她的臉,不分由說的便狠狠的吻了她,吻得她瀕臨缺氧昏厥,目光迷蒙的望著他。
「有沒有想念我?」他問。
維琴薩毫不遲疑的點頭,傻氣的模樣讓他僵硬的臉部線條頓時舒緩,一把抱起她往屋里走去。
她是那麼的輕盈,輕盈得叫人擔心,擔心不知她幾時會飛走。
被擱置在二樓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而他陌生的寡言讓她不知所措,除了順從,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他徑自解著她衣物,一件件的褪去,她漲紅了臉想阻止,他只是凜然的撇去她的阻止,決斷的不讓她干預。接著他又月兌起自己的衣服,直到赤果。
「齊桓?」
「噓,我想泡澡,陪我。」
她閉上嘴巴,不再發出疑問,任他抱著自己跨入熱水澎湃的按摩浴白。
聶齊桓還是那麼溫柔細膩的洗著她的身體,只是,始終緊閉著他向來幽默的唇,是工作不順遂,還是因為她?維琴薩不只一次打量他的表情。
「齊桓,我……」
他啄了她的唇一口,「安靜。」
忐忑的她忍住坦白的話語,偌大的空間里只有水聲浙瀝,終末,他閉上眼楮靠著浴白,而她就枕著他的胸膛,直到水泛涼。
他知道了什麼嗎?知道她是焰盟的殺手,所以……
她兀自胡思亂想,心一沉,眉就緊了,滿腦子想著該怎麼對他開口。
他把她的反應看在眼底,倏然拉著她起身,她像個小女孩似的任他用浴巾包裹自己,然後又是擁抱的來到他們共有的紅木大床。
「我以為你後天才會回來。」她按捺不住寂靜的說。
「給妳的驚喜,喜歡嗎?」扯開她身上的浴巾,他目光暗沉的看著一吋吋的雪白粉女敕。
「嗯,喜歡。」她勇敢迎上他肆無忌憚的注視。
「那妳有沒有驚喜給我?」他啞聲問,探手在她身上游移,忽地盈握上她的酥胸。
冷不防的維琴薩一顫,「我、我有話要跟你說,關于過去的……」
他揚手捂住她的嘴,「噓,等等再說,現在,我想做的不是听妳說話。」
推倒了她,像敏銳的豹那般穩穩的掌控她,不同以往的耐性溫柔,聶齊桓極為狂切的亟欲與她歡愛一場,像是渴望了幾生幾世那般的激烈。
把她逼上了雲端、天堂,又雙雙沉入萬丈深淵,她整個人極端的暈眩飄茫,每每想要發出戰栗的吶喊。
直到她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嘶吼當中,終于得以從狂喜的幻境中回歸現實。
「……你是不是不高興?」雖然沒有弄疼她,但是他的模樣太叫人驚駭,到現在她還處于震懾狀態。
「妳愛我嗎?」他眼色發紅的問,「告訴我。」
「當然!」她還喘著。
他突然把手扣在她的脖子上,「那為什麼還讓珊珊什麼都別告訴我?」
「……我,我不是要騙你,只是不希望你為我分了心,我以為你不會那麼早回來的,既然這樣就不該讓你一方面忙著參展工作,另一方面還要為我掛心,何況我很好,一點事也沒有。」
「自以為是!」他咬了她肩頭一口,「我說我允許妳任性,但是不包括這種。」
「齊桓……」
「我警告妳,最好不要有下一次,要不然,我不會這麼縱容妳。」
「我知道……」她吶吶的應。
當呼吸漸緩,他撐坐起身,一並拉起她,「妳還想要告訴我什麼?」他揪起她頰上的發絲玩弄,「咱們把該說未說的一次解決。」
維琴薩拉起被子,「剛剛那位是維吉尼亞州的湯警官。」
「嗯,然後呢?」
「歐大威一家遭到不幸。」
「嗯,我在機場看到新聞了,很遺憾。」
驀然眼一熱,她頓了半晌,「……我曾經是個殺手。」哽咽之際,熱淚不由得翻滾。
他放下發絲,轉而揩去她的淚,「我知道,在潘芭杜見到妳時,大概心里有底,喔不,或者更早。」
「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眶噙淚。
他甩頭一哂,「二○○三年台北郊區,鞏老板的巴洛克豪宅里,那天我記得是一場以面具為主題的宴會,我對一個跳盆火舞的冷傲女孩一見鐘情。」他轉而把目光鎖定她,「我還記得那女孩對我說,今晚的宴會是遙遙無期的審問,她說完這麼吊詭的話語後,那天晚上鞏老板心髒中槍倒臥血泊,我的確困在那漫長的審問中,而她,霎時消失不見了。」
維琴薩臉色訝然,愣愣的望著他。
「沒想到,事隔一年,我會在潘芭杜看見她,當下,我恨不得可以擄了她就走。呵呵,老天助我,給我一個機會,所以我當然不會再松手,這麼冷情美麗的女人若是再讓她拋頭露面的,怕不知道又有誰要遭殃了。」
「你自始至終都知道我?」
「純屬揣測。」
「為什麼?」
「妳耳朵上有抹火焰的印記。」
她撫上耳朵,一臉茫然。
「果然,妳對它完全不知情。說說那是什麼樣的組織?」他佯裝著輕松。
「焰盟,豢養了一批殺手,我們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孤兒,每個人彼此都不甚熟稔,用不同的身份當作掩飾,當組織給了命令,我們就天涯海角的除去目標……」
維琴薩巨細靡遺的說著過往,然後聊起了早先警方的訊問,忽地,她陷入一片寧靜的茫然思索。
「妳想什麼?」他察覺她的神思縹緲。
「齊桓,我想……」她欲言又止。
他將下顎抵在她肩上,「想什麼?如果妳是想著要離開我,我勸妳省點力氣。」
她仰起頭看他,「你不怕嗎?我那些殘忍的昔日伙伴不知道何時會出現,我很害怕,怕失去一切,這一定是這些年來身上所背負的亡魂給我的懲罰……」
「噓,當時妳也沒有選擇,那時候的妳還那麼年幼,妳也是受害者。」他圈緊她,「不怕的小薩兒,我只怕妳離開我。」
她靠著他溫暖的胸膛,不敢想象自己還可以這麼幸福的擁有,心里嚴肅的下了一個決定。
「齊桓,我決定了。」
「什麼決定?」
「人只能對一個目標忠誠,湯警官說的對,如果只是為了私利爭奪就要殺人,那麼焰盟這樣的組織實在不該存在。」
聶齊桓緊張的抓緊她,「小薩兒,妳不會是要冒險吧?」
「不,我決定跟警方合作,供出焰盟的一切,因為現在的我只能忠誠于你。」
「妳--這丫頭。」他狠狠的吻上她,「等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嫁給我,我想看見妳披著婚紗的模樣,還要讓妳在眾人的見證下再一次的嫁給我。」
「齊桓……」她咬著唇,心中無限感動。
一個禮拜前,在湯鎮權的安排下,維琴薩住進了維吉尼亞州的匡提科,像是幽禁一般的住在聯邦調查局位于此的嚴密孤島。
她跟警方詳訴所有關于焰盟的一切,包括昔日伙伴的專長特點、焰盟總部的所在處、聚會習慣……等等,為的就是在湯鎮權的領導下,能夠一舉殲滅焰盟,以求真正的自由與罪贖。
生死存亡的那天,是那麼的驚心動魄,維琴薩在匡提科的指揮處和大批干員里應外合的攻破了焰盟的領地,她看著昔日伙伴遭到逮捕或者反抗狙殺,她是那麼的掙扎苦痛。
焰盟是個不該存在的組織,她和那些伙伴們都是遭到蒙蔽利用的殺手,然而不殲滅焰盟,世界的正義就不會存在,是以她不得不選擇背叛。
大獲全勝的消息傳來,她沒有歡天喜地,只是默默的感到悲哀,現在,她只想回歸平靜的依偎在聶齊桓的懷中,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