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來寶 第24頁

戰台楓打鐵趁熱,湊過臉壓低聲音,「再來說隆乳,以前 膠材質引起多少問題妳又不是沒听過,就算現在是用鹽水袋,那也是有破裂的風險欸,而且妳知道嗎?手術後明明胸部痛得要死,妳還得死命的按摩,免得胸部整個硬化,唉,超級痛苦的好嗎?

「而且妳以後胸前就得負擔沉重的過生活,不但覺沒能好好睡,走路也特別辛苦,萬一有乳癌還不容易察覺,搞不好還會為此賠上性命……」他細數眾多不便的問題。

戰台楓把整形說得痛苦不堪,而他自己正是十大酷刑的施行者,害得解嵐臉色開始緊張泛白。

「……」她猛咽口水。

他吃了一口冷菜又說︰「妳說妳還想要增高,那我只能先敲斷妳的腳,然後在妳的骨頭里動些手腳,會不會長高我不敢保證,但是妳會有一段時間是肢體殘障的人,萬一失敗,妳知道那下場吧?

「嘖嘖,那跟截肢有啥兩樣!妳听,手術都這麼危險可怕,妳還要嘗試嗎?妳可以忍受自己月兌光光躺在手術台上被人家切割來、切割去,還得忍受被評頭論足的感覺?雖然那個人是我,可是,還是很難堪吧?萬一麻醉藥使用過量,妳就永遠醒不來了喔。」

胃酸急速分泌,「台楓……」嘴一扁,她又想哭了。

「整形又不是一勞永逸的,就算妳整形成功變得美麗非凡,但是他若存心挑剔妳,也可以把整形的事情拿來作為攻擊的武器,當初妳不也說,天然欸尚好?」

「可是……」她被徹底傷害了,一點自信都沒有。

「行也布袋,坐也布袋,放下布袋,何等自在。相信我,原本的妳才是最漂亮的!」至少他就為她深深著迷。

「真的嗎?」他以前還笑過她的。

「當然是真的,我像是那種沒事會擺個丑女在家嚇自己的人嗎?」

「這倒不像。」他為人刻薄嚴厲,的確不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所以,妳現在回去好好睡個覺,等晚上我下班後我帶妳去吃大餐,咱們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記,不要怕,還有我在,就算明天天塌下來,也還有我這高個兒頂著,不會壓死妳的。」

「台楓,你真好。」她滿懷感激,心窩暖暖的。

「我本來就很好,乖,听話,知不知道?」

「嗯。」她就知道他會給她安全感的,她是那麼依賴他。

一番排解後,戰台楓攔了輛出租車把解嵐送回家,車身一遠去,他嘴角上的笑容馬上隱去,雙手緊緊握成拳,整個人退去稍早的和煦溫暖,月兌下白袍凝著一張充滿肅殺之氣的臉,揎拳捋袖,匆匆交代一聲,「大樹,我出去辦點事,今天不回診所了。」隨即駕車離開。

沒有人可以傷害解嵐,沒有人!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暴突,現在他只想痛扁那個混帳男人一頓。

診所門口,斐如月拉著白陽庶問︰「戰醫生怎麼了?他看起來似乎很生氣、很生氣說!」

「嗯,學長他好像在抓狂,一點都不像是去辦事,比較像去找人打架。」

「戰台楓,你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這樣?」

解嵐一開門,看到嘴角帶有血絲,臉上還有其它傷痕的戰台楓,不由得驚呼失聲。

「我沒事,還不都怪宮城,我去幫小栗買摩牙石、洗涼粉跟飼料,結果他又想敲我竹杠,我當場就跟他海扁起來,嘿嘿,我可是贏了喔,宮城最後答應小栗可以永遠免費到他診所取用生活必需品,活越久領越久。」勉強咧嘴一笑,卻扯動嘴角的傷口,痛!

解嵐揚眸一掃,滿肚子狐疑,十五分鐘前宮城先生才打過電話來找台楓,口氣一點都不像是剛打完架。

「走,去穿上外套,咱們照原定計劃去吃大餐。」他拉著她便要往外走。

解嵐抽回手,對他板起面孔,「還開玩笑!快去洗澡,我好幫你擦藥,都幾歲人了還搞成這樣,我看你明天到診所去,怎麼跟大家說。」她又氣又惱的。

解嵐轉身欲往房間去幫他張羅換洗衣服,卻突然被他自身後緊緊抱住,他靠在她肩上低喃,「沒有人可以傷害妳的,沒有人。」堅定的語氣。

「台楓?」她狐疑的掙月兌他的圈抱,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戰台楓忽地又咧嘴一笑,「記得這回內褲不要又藏在里面了,妳每次都把內褲夾放在上衣里,害我不小心就會把內褲掉在地上,這次要記得知道嗎?」趁著解嵐薄怒斜睨時,隨即大笑走進浴室里,把一切隔絕在外。

扭開蓮蓬頭,傷口踫觸到熱水,引來一陣刺痛,他臉上浮現陰郁神色。

不夠,還不夠,一想到那家伙擁著新歡大笑的可惡的嘴臉,以及他對解嵐造成的欺騙、傷害,賞他幾拳根本還不夠,不夠彌補解嵐對他的真心相待!

對,不久之前,他狠狠的把負心的家伙揍了一頓,打斗時第三者在一旁尖聲求救也止不了他的拳頭,直到警察來到,滿臉傷痕的家伙早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坐在警局的時候,他想的不是背叛者的傷勢,而是解嵐的心情,最後是阿迭到警局將他保出來的,為了解嵐,他什麼都不顧了。

突地,一記拳頭結實的落向牆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戰台楓告訴自己,他絕對不要再發神經的恪守什麼君子風度,解嵐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也只有他才能夠完全的保護她,這一次他絕對會徹底的霸佔她的心,將那個該死的家伙從她心里連根拔起。

沖過澡,接過解嵐送來的衣服後,戰台楓走出浴室,收藏起他的暴戾,餐桌上,醫藥箱跟一碗熱騰騰的大鹵面已經在等候他。

「快坐下來。」解嵐招手喚他。

他乖乖入座,任她用沾著藥水的棉花在他的傷口上巡禮。

看著她專注的神情,她的眼楮還因為哭泣而紅腫,他忍不住開口,「兩年的距離早就足夠破壞一段不穩固的愛情,妳沒有必要繼續付出,而且必須走出。」

停下動作,她怔然的抬起頭,「台楓……」眼眶迅速泛紅。

忽地,他托捧住她的臉,唇隨即覆蓋在她微啟的檀口,狠狠的吻了她。

解嵐有一瞬間的僵傻,等她清醒來,連忙推開他,「你、你為什麼又吻我?」

食指描繪著她的菱角嘴,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直瞅著她,「嫁……」

戰台楓才開口說了一個字,解嵐突然起身,「我、我要去趕畫稿了。」倉皇離去後留下他在餐桌上獨坐。

來到書房里,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唇上,他的氣味還濃烈,叫她忘都忘不了,可是,五年的感情都生變了,她怎麼能夠馬上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里,她怕,也不該。

托腮回想,想她搬進這公寓的第一天開始,她和戰台楓的點點滴滴,他凶,可又給人信任的依賴感,他壞,可又給人哭笑不得的幽默感,他吻她,她就會連著好幾天心思都沉溺其中,若說男友曾經是她的希望,那麼虛假的希望已經破滅,唯獨戰台楓的一切是那麼真實的存在發生過。

手指撫上眉心,「是不是換張臉,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她嘀咕著,漫不經心的執起畫筆,紊亂的下筆涂鴉,誰知瞎畫了大半個晚上,畫中成形的是戰台楓的臉,她的心好矛盾。

矛盾之余又禁不住想,他之前是要跟她說什麼?

乍夜,她穿著趴趴熊睡衣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手上拿著一張海報,戰台楓像雕像似的坐在沙發上,眼楮盯著電視上的網球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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