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範貴婦不會饒她的,她拿了錢一件事都沒遵守,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暴跳如雷,然後又隔三差五的來騷擾她,也許又有新條款要簽定,那這次她能拿到多少好處呢?
嗯,可能會差一些,因為之前毀約毀得太徹底了,相對的談判碼就減少些,真是不利!
還有君棠,她是不是該找個地把君棠藏起來,萬一真叫他發現了,她一定會吃不完兜著走的,因為他變壞了,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喔,天啊!還有,她要怎麼跟學校交代她的失蹤呢?
為人師表無故曠職,想當初她還煞費苦心的試圖扮演一個稱職的教授,如今一切都已枉然,她敬業的形象怕是沒了。
好吧!只好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失業了。
顛顛晃晃的山路,一如她的思緒一樣,見到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暈車嗎?」看她眉頭深鎖,異常安靜,他關心的問。
「沒有。」如果真能暈車就好了,那她會希望自己暈個十天半個月,都不要醒過來最好。
下了山,車子直往台北的方向奔去,途中他開始打電話,像個忙碌的商人,她在一旁安靜竊听。
「喂,是我。」
驕傲的呢,別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
「範總,你總算出現了,不是兩天前就該回來?」雷特助婆婆媽媽的嘮叨著。
「台風影響行程,這幾天公司情況如何?」
「一切都好,但是,董事長夫人到台灣了。」
「有說什麼嗎?」
「沒有,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夫人她非常不高興,因為我的失職。」他的語氣像個小媳婦似的。
听見他所言,一旁的別恩渲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別說是女人,連男人遇到範家貴婦都會受不了她的威嚴而心靈受創,那她當初還做得不賴嘛,老把她氣得吹胡子瞪眼的。
「現在她人呢?」
「在臨時辦公室,正在跟侯律師談話。」
「是她主動找侯律師過來的?」
「不是,是因為業務部門跟侯律師有約,夫人湊巧知道,就請侯律師到她辦公室談話。」
「雷特助,我很快就會抵達台北,幫我留一下侯律師。」
「是的,總經理。」
見他掛上電話,別恩渲開口,「你媽找競琰哥要談什麼?」
「別擔心,一會兒我讓侯律師送你回去,他會在海棠企業等你。」
「嗯。」君棠的事暫時逃過一劫,不過待會卻很有可能跟範家貴婦打照面,也罷,有一利就有一弊。
下一秒她又罵起自己的愚笨,這家伙的車上也有手機,她干麼白白害自己的手機落得尸骨無存的命運,結果一通電話也沒打成。
下了高速公路,車子並未直接往海棠企業去,反而來到一棟三層樓的私人建築前。
別恩渲跟著範景棠快速的步伐入內,不等她發問他已解答了她的疑慮。
「這是我現在住的地方,一個人。」他特地強調,讓她覺得有點好笑。
「嗯哼!」她點點頭,不發表其他意見。
「等我二十分鐘。」說完,他像個淘氣大孩子往樓上房間奔去。
別恩渲坐在一樓的客廳沙發上,看著屋里的一切。
吧淨卻冷清!這是她的感覺,裝潢得很好,但是空空藹藹,一塵不染,彷佛沒人在這生活似的。
桌上的書報很單調,就是商業雜志,這奸商怎麼一點生活情都沒有,那他一定不看偶像劇。
十分鐘後他就出現了,穿著襯衫、西裝褲下來,手上是他的公事包、西裝,還有一條領帶,看樣子他洗了戰斗澡,用了很短的時間。
「幫我。」他逕自把領帶交給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然後伸長脖子湊到她面前,自己則著襯衫的袖扣。
這家伙……
說實在的,她不會打領帶,不過既然他希望她幫他,那就得用她的方式。
她笑得狡黠,雙手在他脖子上進行著無預警的凌虐,結果忙了半天,只打出一坨不知為何的特殊造型。
他哭笑不得的問︰「這是你的個人風格嗎?」
「是啊,首次研發出來的。」
「那還真是感謝你。」範景棠認分的把糾纏的領帶解開,「我教你,跟著我的手。」
他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帶領她的雙手,為他打上象徵愛的領帶。
「挺簡單的。」別恩渲臭屁的說。
不懂謙虛的丫頭,剛剛她打出來的成果,沒注意看會讓人以為是什麼惡心的東西扔在襯衫前呢。
「對,很簡單,這以後會是你的份內工作。」他俐落套上外套,一手拿著公事包,一手拉起她往外走去。
「對了,」開門前,他想起了某事,從襯衫口袋掏出一只備份鑰匙,接著攤開別恩渲的掌心,重重的擱上去,「這是你的鑰匙。」話落,他的吻也正好落在她的唇上,又是一記天雷勾動地火的深吻。
別恩渲暈陶陶的。這家伙怎麼這樣?
臨出門還突然送了她一個火辣的激吻,待會叫大家看到她紅腫的唇她要如何解釋?
「快走,雖然我很想要,但是再不出發,侯律師要等得不耐煩了。」
沒分寸的男人,講這話是存了什麼心嘛!
別恩渲由著他拉他出門,因為她還暈著呢!掌心中的鑰匙幾乎要在她的皮膚上燒出另一把鑰匙了.
第六章
打從侯競琰送她回到家,整個下午別恩渲都處在發呆狀態中。
在跟範景棠分手前,他對她說︰「未來的這陣子也許很忙,無法跟你朝夕相處,但是請你這次務必等我,我會把我母親的反對處理好,你別再消失了,因為我不許。」然後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吻得七葷八素。
呵,可霸道的呢,這男人怎麼越來越像顆牛皮糖,死命的黏著她,別恩渲噘起嘴巴,忍不住輕聲嬌嗔著。
打從別君棠一進門,就瞧見消失數日的母親在發呆傻笑,一下子臉紅一下子竊笑,簡直像個瘋子似的,敢情她是吃錯藥了,不大正常,原以為她會大聲嚷嚷宣告她回來了,然後逼迫自己這苦命的女兒對她說些想念的話,不過現在看來自己應該是逃過一劫了,因為她媽還沒清醒呢?
真令人好奇,別君棠忍不住坐到別恩渲的身旁,仔細端詳起來。喲,嘴巴像吃了十斤辣椒腫腫的,眼神散發奇光,又沒有金銀珠寶瑪瑙鑽石在手上,她在爽啥?
尤其那眉毛像毛毛蟲似的,一下子兜在一塊兒,一下子又高高低低的挑動著,真是奇怪。
「媽……」她搖搖母親的手,沒有反應,不死心的她又試了一次,「媽,媽媽——」這次她連聲音都拔尖了。
「死丫頭,你在雞貓子鬼叫什麼?」嚇到她了。
「你在夢游還是生病啊?臉紅通通的,像發燒似的。」別君棠伸手探探母親的前額,「沒有發燒啊,你是怎麼了?」
「瞎說一通,我好得很,沒病沒痛。」別恩渲伸手抓過女兒,把她當玩偶似的搓圓捏扁,幾天沒玩她了,真想她!
「媽,快住手,你在做啥?」
「想你啊!」
她媽真的不大正常,那高貴的綁匪是對她媽下了什麼毒藥,竟然讓她媽性情不變,「媽,你消失這幾天真是整死小舅了。」
「我能怎麼陷害他?又沒對他扎小人。」
「比扎小人還慘,小舅每天代替你去學校上課,都快要被瘋狂的女大學生給逼得走投無路了。」
呵呵,真幸運,她的爛攤子讓競語那家伙代為收拾啦!
別君棠直皺眉,因為她媽這會又發出懾人心神的笑聲了。
看著女兒,別恩渲像是突然恢復正常的擔憂起來,範家貴婦有範景棠去處理,她的工作也有競語去收拾,但是她最擔心的君棠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