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搖罌粟花 第24頁

會議室中留下範家四口。

「景棠,你當真要離開公司?」範父問。

「爸,景涓會把公司打理得比我更出色,你不用擔心,況且我本來就不適合那個位置,把棒子交到景涓手上是早晚的問題,不關其他事。」

「你這孩子,為了一個女人非得這麼死心眼不成,媽媽說不好的你就越喜歡。」範母傷心不已,仍是不懂為什麼。

「媽,恩渲比任何人都適合我,只有跟她在一起,我這輩子才會快樂。」範景棠把心里真正的感受說出來。

「好吧,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好。」範父拍拍兒子的肩,「景涓,以後海棠是不是能更進一步,就要靠你這個女主子了。」另一只手是拍在女兒的肩膀上。

「嗯,不會讓你失望的,爸。」她有企圖,也有信心。

「好了,都回去休息吃個飯吧!折騰一個早上,也挺累的。」

「哥,你不一起回去?」

「我跟恩渲約好了,中年要一起吃飯。」

範父說︰「兒子,有空把她帶回來吧!」

「我知道,爸爸,只要媽媽不討厭她,我就帶她回去。」

「你這吃里扒外的兒子。」範母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先走了。」範景棠輕松的搭著電梯離去。

再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讓他覺得輕松的了。

第十章

別恩渲身穿一襲黑色性感的洋裝,雖是冬天,她可一點都不會感到寒冷。她把車停在海棠企業大樓前,然後站在車旁等侯範景棠,一見他出現,就拼命的揮擺手臂。

「我在這兒。」

範景棠快步而來,一派輕松自在,「等很久了嗎?」

「剛到。」今天她是特地打扮而來,為了迎接他嶄新的日子。

「老爸,我放寒假嘍!」別君棠從車窗探出頭來,擺出跳芭蕾舞的手勢,她果真中毒很深。

「今天的確值得慶祝,從今天起,我正式加入‘中游’。」(中華民國無業游民)

別恩渲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後我會罩你的,去吃飯吧!」

「嗯。」他抓過她手上的鑰匙,「老婆大人,請上車吧!」

「呵呵呵。」她笑。

「那爸爸以後就可以接我上下學了!」

「沒錯,女兒。」範景棠緊握手中的方向盤,覺得這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

「對了,你離開,那以後公司怎麼辦?」

「交給景涓啦!她比我還要適合掌管公司。」

一心想要接掌海棠,卻礙于女子身分而退居幕後的範景涓,終于在大哥的成全力保下,擔起了掌舵的責任。

「你那個安靜的妹妹?」

「除了她還有誰,我終于可以隨心所欲的跟你在一起。」

「是啊,呵呵。」別恩渲竊笑,範家貴婦一定巴不得宰了她泄恨。

待會吃飯時,她再公布她的安排吧!相信範景棠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來到事先訂位的餐廳,一家三口坐在角落,邊聊天邊等著上菜。

「你有話要說吧?」範景棠率先問。

瞧她那雙骨碌轉的眼楮分明就在計劃些什麼,與其待會呆呆的走入陷阱,還不如現在問個清楚,免得消化不良。

「呵,被你發現了。」別恩渲可樂著,她呀就等著人家問她,否則干麼忍著到口的話不吐?

「先說吧,要不一會上菜吃飯就不許你說。」老實說,他是擔心吃飯的當下,听到她的計謀會噴飯、氣絕。

「我訂好機票了,明天咱們就去瑞士。」

別君棠保持安靜的看著範景棠,大人的協商她插不上嘴,偷听總行吧!

「嗯。」還好不是太令人驚訝的安排。

「還有……我幫你安排了一份工作。」一說完,她馬上笑得燦爛如花,比春天的杜鵑還迷人。

「工作!你幫我安排什麼工作?不會是舞男吧?」說到重點了。

一旁的別君棠瞪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父母,舞男是做什麼的她可懂了,但是要老爸去當……這消息太霹靂了。

「不是啦!」

「那是什麼?」討好一個女人已經夠辛苦了,如果要把這差事當作工作,只怕他會英年早逝,比留在海棠死得還快。

「專業的管理顧問。」

「什麼專業的管理顧問?」太抽象的職稱,太模糊的工作領域,通常都要特別小心。

「就去瑞士看看那家飯店啊,那朋友一直希望找個專業管理人才,幫他好好策劃一些經營方針啊!」

「然後呢?」

「原本他是希望對方可以長期從事這項工作,但是我想我們只是去兜兜玩玩,也許半年,也許一個月就會離開,所以我跟他說以顧問身分任職好了,這樣比較不會被綁住,他也不用因為人員來去而有餃接上的困擾。」別恩渲低頭嬌俏一笑,姿態擺得很低,「其實算是幫他一點忙啦,你說怎麼樣?」

一直在觀看父母互動的別君棠皺了眉,她好像估計錯誤了,這個家真正的主人應該還是老媽,而老爸只是個被設計去打雜的苦命男人,她不該投資這個家伙的,因為會虧本!

「你都跟人談好了?」

「是談好了,但是還是得你答應才行。」她又往後退了一步空出極大的空間。他應該不會打她吧?

「那好吧,總不能讓你毀約背信,就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下一次我一定先跟你講,你同意了我再跟對方談。」別恩渲樂得眉開眼笑。

別君棠把筷子含在嘴巴里,不止一次的用力啃著。

看吧,遇到老媽這魔女,沒有人贏得了,小舅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打小看他栽在老媽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次,現在連她寄予厚望的老爸,也不是魔女老媽的敵手。

才第一道菜上桌,別恩渲就拿起前些日子被她扔在床底下的手機,打了通電話。

「侯競語,是我!」她向來都是直呼他的名諱。

「怎樣,你輸了是不是?哈哈哈……」侯競語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就不信他會那麼听話,白白收你一大筆錢,我真過意不去。」

打從他知道她的結婚手續是被脅迫完成的,侯競語不止一次嘲笑她栽在男人手上,讓她火了好久,一肚子怨氣就等哪天做一次了結。

侯競語的聲音極盡夸張的傳到與她同桌吃飯的兩人耳里,讓咬了第一口青菜的別君棠頭疼不已。

據她統計,只要小舅發出這種放肆的笑聲,通常代表他將會死的更難看。

丙不期然……

「侯競語,很抱歉,本小姐這次偏偏就是贏了你,我老公範景棠已經答應到瑞士擔任短期的管理顧問,而我的持股比例听說將會比你多出那麼一點點,」貼緊的兩根手指頭,試圖比出那極微不足道的勝利,繼而抒懷宣布,「每年營收加紅利,相信我的數字會比你多上那麼幾個零吧?呵呵,足夠我一家大小,出國玩個十天半個月呢,哼!」

「什麼?!」侯競語懊惱的直嚷嚷,「怎麼可能,他真的不干海棠總經理,甘心被你奴役喔?」

「唉!你嘴巴給我放干淨一點,什麼奴役?」

「本來就是!」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別忘了,三天之內把你二分之一的股份轉到本小姐的名下,知不知道啊,侯律師——」說完,不給侯競語回嘴的機會,手機就這麼關了。

她對著範景棠盈盈一笑,「老公,我愛你!」

別君棠翻翻白眼,不想多作評論,男人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動物,以後她也要拐一個來使喚。

一年後的中台灣某家PUB。

女子姿態妖嬈的倚在吧台前,軟若無骨的身段,加上那雙迷蒙眼楮,不知迷倒多少男人,惹得PUB內每個男人情緒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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