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夢威尼斯 第6頁

由于靠近港口,往來的寶物多得不勝枚舉,來自世界各國的寶物都會聚集在各個古董店里,以不同國家為主題的古董店因應而生,而且這條街上的古董店分屬來自不同國家的老板經營,可說是最為典型的地球村。

天色還是未明的昏暗,諾曼巳經迫不及待攢緊玉戒往街尾的古董店奔去,鬼祟的模樣不難看出他行事完全跟光明磊落構不上邊。

「那丫頭看來是來自東方國家,這寶貝自然是東方的玉石,既然如此,我該拿給‘麒麟坊古董店’的陳老板好好的看一看才是,或許他會願意出個天價給我也說不定!」諾曼為自己打的如意算盤洋洋得意。

想到白花花的鈔票不費吹灰之力即將落入他的口袋里,他更是笑得闔不攏嘴,腳下的步伐也跟著加快。

由于時間還早,許多店家根本都還在休息,可心急如焚的諾曼已經等不及了。

☆☆☆

叫叩叩——

他情緒亢奮的猛叩著古董店的大門,明明要刻意低調,可他貪財的狂喜卻怎麼都抑制不下來。

「誰?大清早的……」應門的人睡意正濃的聲音有著好夢被擾的不悅。

「是我,諾曼。」他刻意壓低音量,神秘感十足。

嗟,是那個「嗜財狼」莫非天要下紅雨了,還是這家伙又貪了什麼不義之財?應門的阿璽喃喃自語。

阿璽是古董店陳老板的幫手,年紀輕輕的他身手利落得緊,對一些奇珍異寶也頗有鑒賞的眼光。

呀的一聲,古董店的門緩緩開啟。

「諾曼老板,大清早的有啥事?我們還沒營業呢!真是……」阿璽因為美夢被擾,開始不斷叨叨絮絮的責難。

他不懂,有什麼事比得上好夢甜甜,要不是怕老板罵他懶,他還真不想搭理呢!包何況理的還是諾曼這只老豺狼。

「陳老板呢?我有要緊的事找他。」諾曼的眼楮發出異彩,聲音因為亢奮的情緒而起伏不定。

「你這臭老頭吃錯藥了,我們老板他……」阿璽正想臭罵他一頓,不料……

「阿璽,是誰?」年邁的聲音從古董店最里處傳了出來。

瞪了眼前的家伙一眼,阿璽趕緊回話,「老板,是街頭玫瑰旅館的老板來找您,說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嗯。」他應了聲,「讓他等會兒。」

「是,老板。」阿璽應著。雖心頭百般不願,卻也不得不接待。

只听聞里頭窸窸窣窣,不一會兒,一名年約六十歲的老翁緩行步出。

老翁身著中國傳統功夫裝,腳下趿著一雙黑色功夫鞋,步履沉穩的朝這不速之客走來。

他精明、內斂的眼眸只是淡淡望了這意大利人一眼,便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心浮動得離譜,諾曼忍不住說明來意,「陳老板,我听說你對于寶物的鑒定十分有心得,我這兒有一樣東西,想要請你幫我看看。」他急切的問。

「什麼東西?鑽石、珍珠我可不懂。」陳老板說話時,連瞧都不瞧諾曼一眼。

他明白諾曼眼底的污穢貪婪,若不是感覺到他可能帶來他等候已久的人的消息,說什麼也不會讓這渾身帶著世俗氣息的人防礙了他的修行。

但見陳老板徑自落坐在古老的清朝木椅上,拿起長煙管,默默的點上了煙,緩緩的啜了一口,然後吐出徐徐白煙。

「不、不是……是一只玉戒。」諾曼緊張的把那只玉戒攢在手掌心里,捏得死緊。

「玉戒?」陳老板的尾省略揚,依舊是漠不經心的態度。

「是,正是一只玉戒。」諾曼迫不及待的掏了出來,卻只是露了一下臉,隨即又小心翼翼的握緊,生怕被人給奪去。

陳老板一陣沉吟思慮,「阿璽,把東西準備好。」

「是,老板。」阿璽轉身進去,開始必恭必敬的張羅一些器具。

「跟我進來吧!」陳老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淡的拋下一句話,便轉縣進去。

☆☆☆

一夜無眠,腦子里兜兜繞繞的全是那清朝打扮的女子,眼神剛中帶柔、嬌中帶媚的她,舉手投足婀娜又透著靈氣頑皮的性情。

沈君毅依舊是一架萊卡相機帶在身上,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沉靜端凝,只是他的心……

咖啡館里三三兩兩的,雖不至于稀落得離譜,卻也沒有人聲鼎沸的流連。

沈君毅喝著黑咖啡,手里踫觸的是陪伴他多年的相機。

咖啡館外叮叮咚咚的一陣亂響,攫住了咖啡館內諸多眼楮的注意。

「別跑了呀!榜格晴兒快跟不上了。」遠遠的就听見一個年輕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的嚷嚷著。

一夜好睡,等不及天亮,容鳳儀已經盤算好今天的諸多行程,準備好好的玩他一玩。

「來啊,你這不濟事的丫頭,走個三兩步就不行了,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丫環呢!」容鳳儀清亮的噪音響徹街頭,手中搖晃著昨天她不知打哪兒買來的玩意兒,搭配著她的笑聲發出銀鈴的聲響。

不一會兒,兩人就這麼跑進了咖啡館里。

「格格……你行行好唄。」晴兒臉色慘白,累得幾乎要昏了。

好巧不巧的,容鳳儀正好在沈君毅的桌邊停下腳步,粉白女敕的臉透著紅撲撲的霞色,好不柔媚。

「晴兒,早知道你這麼贏弱,說什麼我都不帶你來。」嘴邊掩不住她數落人的淘氣笑意。

說完,一轉過身,說的遲那時快,她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神情湊巧被沈君毅的相機分秒不差的捕捉住。

四目相會,兩人都有半響的沉默。

其實早在那一陣陣的嬉鬧自咖啡館外傳來,沈君毅的快門就沒停止過,他不斷的把鏡頭對準容鳳儀,拍下她諸多自然巧笑的神態。

容鳳儀一雙眼眸瞅著他,先是露出不解的模樣,隨即又直盯著他瞧。

是他?真巧啊!昨天還沒來得及跟他靠近些說說話,現在又在這咖啡館偶遇,想來他們倆還真是有緣呢!

不過她還來不及開口,難得盡責的晴兒倒先開嗓了。「你打哪兒來的?」

她快速的擠到容鳳儀身前,將主子護在身後,橫直在兩人之間,不讓眼前男子有機會褻瀆她家尊貴的格格。

「台灣。」沈君毅回答時的眼楮是越過晴兒,凝視著她身後的容鳳儀。

原來是台灣那蠻荒之地的人民,不學好,倒穿起了這洋果子的衣服了,等回了恭親王府,一定要跟王爺稟告,讓王爺奏明聖上好好整治這台灣的百姓才是!晴兒扁著嘴忖著。

思索半響,她才注意到沈君毅大膽的眼神正瞅著她家主子。此事非同小可,她晴幾豈能坐視不管?

「放肆,你這無禮的凡夫俗子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直觀我家格格的容顏,你一定是心懷不軌,企圖用這只鬼怪箱子攝收我家格格的三魂七魄,好來修練你的妖法,對不對?」晴兒瞪著圖眼,氣呼呼的對他嚷嚷訓斥著。

沈君毅沒有搭腔,只是納悶她使用的稱謂,格格?這兩個女孩是不是還珠格格看多了,這年頭怎還會有那不符合時代的稱呼?他不動聲色的低哂。

不過,她身上這身清裝打扮,倒是把她沉魚落雁之舉表現得絲毫不差。

「大膽狂徒,還不跪下請罪。」見他悶不吭聲的,晴兒多少有點畏懼,只得硬著頭皮強作鎮定。

直覺眼前的兩位年輕女孩鐵定是古裝劇看多了,不僅稱呼老式,就連衣著打扮都有別于尋常人。她們雖不若昨天富麗堂皇的裝扮,卻也是料子精致的清朝服飾,沈君毅維持著他被動的靜默,微揚的嘴角帶有一點挪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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