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了陳老板,如果有新鮮玩意兒,我會再來的。」說完,他興高采烈的捧著錢健步如飛的離開。
當諾曼離去後,忽爾,麒麟坊的大門讓一陣突如其來的怪風給關上了,屋內隨之起了一陣煙,里頭的兩人馬上幻化成了白發蒼蒼的老者以及一位黃發垂髻的童子。
「師父,徒兒不懂,為什麼不給這壞心眼的家伙一頓懲罰,反倒給了他一筆錢,讓他稱心如意?」
「我的小徒啊!我感應到那玉戒有著不尋常的氣息,也許它將會引我們發現‘血玦’,也讓我們早點等到該等的人。」
「師父,真的嗎?那人出現了嗎?」
「咳,為師現在還不是很肯定,因為從玉戒的氣息來看,她的主人應該是位女子,這跟我們要等的人是不符合的,可是這原屬清朝的皇族所有的玉戒,怎會跨越時空來到這里?著實讓為師好生納悶啊!」
「師父,您為何不使出您的法力,好探知這一切的奧秘,咱們師徒二人也可以早早完成回天庭復命去。」
「萬萬不可!」老翁連忙阻斷童子這樣的想法,「這是玉帝給我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果靠法力來完成。那豈不是白白費了玉帝的用意?」
「是,徒兒知道了。」
「為師在想,或計過不了多久,這諾曼還會帶來更多寶物,或許我們可以從這些蛛絲馬跡找到‘血玦’,尋到我們要找的人。
「嗯,這是當然的。」童子露出肯定的表情。
誰也沒有想到,麒麟坊外是現代的繁華,而坊內卻是縹緲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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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自是有緣,瞧他們三天兩頭就踫面一下。
小佰口,三人鼎立相望著,一個是喜滋滋的笑,一個是驚愕得很,另一個則是苦著臉。
「這位公子,那天的救命之恩,我還沒能好好跟您道謝。」容鳳儀嘴角揚著細微的角度。
這次的見面可是她費盡千辛萬苦設計的,只是這真相可不能說。只見她臉上隱約閃過那刻意隱藏的得意,佯裝平靜的說著。但一旁的晴兒就看不出這重逢的喜悅了。
廢話!這可是她等了三天、尋了三天,好不容易逮的魯男子,力氣都快用光了……她又不像是貝勒爺身邊的小廝那樣,個個有一身武藝,格格也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了,非得找到這人不可,結果苦了她晴兒。
她噘著嘴,嘟嘟嚷嚷的臭著臉。
沈君毅看著眼前的兩人,有種冤家路窄的感覺。
「小事,不足掛齒。」他皺了下眉。
那天原以為閃了人,就不會再遇上這對年輕女孩,躲了個兩三天後,偏偏還是給踫上了。
每次一見到她,他的心跳就開始不規則,這是他拼命想抽離的原因之一,因為他不想再為某個人牽掛。沈君毅驚覺,當斷不斷,更顯其亂,還是早早斷了一切的可能。
原想搭著渡船在這附近一帶兜兜,這下還是別搭了,再一次,他又要轉身離去。
「君毅大哥,我這樣喚你可好?」她心一急,顧不得男女分際的禮數,一雙小手捉住他不放,因為只要一放手,他一定又會走得無影無蹤,「我叫容鳳儀,有鳳來儀的鳳儀,不過家人現叫我瑣瑣。」
「格格……」格格干麼沒事跟這人攀談?該不會真中了他的妖術吧?晴兒見狀又開始焦躁不安了。
一旁的兩人無心理會她,沈君毅視線一低,看了眼她的手,青蔥白玉的小手,指甲透著粉色,指上還戴著幾個戒指,雖不是華麗夸張的樣式,但也是罕見的精致。
他直覺不是要稱贊她的首飾美麗,而是想到這里的扒手多,像她這般竟落年華的女子穿戴還是儉樸些會比較安全,免得遭歹徒覬覦。
「出門在外,把你的私人物品收好,威尼斯的扒手猖獗,當心自己成了他們下一個目標。」
「瑣瑣不怕,君毅大哥不會見死不救的。」她有恃無恐的露出一個微笑。
「格格……」被忽略許久的晴兒不甘寂寞,又喚著容鳳儀,說好是要去游玩,怎麼站在這兒說了老半天話,還沒有罷休的跡象?
接收到晴兒不友善的眼神,沈君毅輕扯嘴角,原來他也不是頂受歡迎的人,至少在那丫頭片子的眼中是如此。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君毅大哥,我現在住在玫瑰旅館,你住哪兒?瑣瑣可以去找你嗎?」
「玫瑰旅館?」他皺了眉,曾多次耳聞玫瑰旅館的老板為人貪婪,她們兩個住到那兒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但他又想,也罷!別人的事他還是少干預。他已經習慣獨來獨往、不管他事的生活,毋需為了這萍水相逢的人打破自己的習慣。
「你呢?住這附近嗎?」
「嗯,」原本不想細說,可看她希冀期盼的眼神,他發現自己竟月兌口而出,「在玫瑰旅館後面巷子口的公寓。」
「那我們的距離井不遠,如果有什麼事,還可以請君毅大哥幫忙。」容風儀周全的想著,還不斷點頭稱是。
懊走了,再多看她一眼,他就要渾身不自在了……
「如果可以,換個地方住吧!」末了,他還是狠不下心的提留她,「那個地方不安全。」
不安全?她的表情有點錯愕。
容鳳儀不是害怕擔心,而是欣喜他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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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小女孩回來啦!」諾曼嘴甜的招呼著甫進門的容鳳儀及晴兒。
他的好意並不是真心的,而是為了她們帶來的寶物。
「是的。」容風儀仰高下顎,極為驕傲卻不失客氣的說著,眼神睥睨的掃了眼前這家伙一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用這句話來形容諾曼老板,還真是再貼切不過了,中國人的說話藝術還真是沒幾個外族構得上邊的高啊!
「這位漂亮的小姐啊,昨天,你說要給現金……不知道你換了現金沒?」
直腸子的晴兒一听,傻愣的呆住,心想︰完了!她和格格在外頭兜了一整天,根本都忘了這件事,現在可怎麼辦好!
眼尖的諾曼瞧見晴兒臉上緊張不安的表情,隨即意會她們顯然是忘了,既然如此,他何不再扮個好人,順水推舟的釣兩個稚女敕的丫頭片子把其他的寶物拿出來,這麼一來,他距離當大富翁的生活就不遠了。
「怎麼了?你們是不是忘了?」他收斂起先前的笑臉,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接著又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叔叔井不是取昂你們年紀小,你們也知道,住宿旅館付錢是一定要的,叔叔也是做生意討生活……」他繼而露出十分為難的模樣。
容鳳儀看著諾曼臉上瞬息萬變的嘴臉,心中滿是嫌惡,這種伎倆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她身為恭親王府的小榜格,打小不知進宮多少次,看宮中嬪妃、大臣勢力斗爭的戲碼都看膩了,這老家伙還當她年幼可欺,真不知道他除了長了一身肥肉和年紀之外,腦袋里到底有沒有增加一點東西啊!
不就是個貪財的奴才,先把他留著,等她閑來無事再好好修理他一番吧!
「真對不住,」她虛偽矯情的笑,一臉的無辜,白藕似的手往衣袖內探去,隨即模出一塊金子,「不曉得這東西夠不夠負擔我們今天的住宿費用?」她攢著眉佯裝苦惱得緊。
看著黃澄澄的金子在面前,諾曼的眼楮瞪得比誰都大。
「夠、夠……夠,綽綽有余了……呵呵。」他笑得邪穢。
容鳳儀隱去虛假的笑容,隨即帶著晴兒往樓上走去。
「格格……」
「進屋去再說吧!」
臨關門前,晴兒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小心的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