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不來電 第2頁

「我知道,我會好好的。」她也忍不住哽咽。

「別哭、別哭,」徐母拭去她的眼淚,「你沒事就好,只要好好的照料,不會有事的。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當個美麗的新娘子。」

「嗯,我知道。」她含淚點頭。

病房里,母女倆相擁而泣。

徐雪凝恍惚的想著男子離去前的眼神,她不知道父親為她安排了什麼樣的婚事,但是她是信任父親的,盡避那自稱張讓的男子看來深具威脅,她還是會听話的披上嫁衣。

因為直到死前,父親都極為看重這起婚事。

腳傷出乎她想象的嚴重,原以為只是擦破皮,兩三天便可痊愈出院了,X光卻發現她傷到了筋骨,得多躺好些時日。

包得像粽子似的腳,怎麼擺都不方便,分明是個累贅。

病床面前坐著她未來的公公,一旁還有著那過于年輕、身份曖昧的董姨,徐雪凝不知所措的保持安靜。

「雪凝,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我會請人處理好的。」張啟華威嚴的說著。

「謝謝伯父,我沒事。」說實在的,對于這未來的公公,她覺得萬分的敬畏。

餅去她們一家三口生活雖稱不上大富大貴,總是和樂融融的,父親對她亦是疼愛有加,家人間一點隔閡也沒有。

眼前這位準公公雖對她十分照顧,但威嚴的模樣總讓她心生退卻,這種嚴峻的雷同感覺連帶的讓她想起那天醒來時看見的張讓,他們有著一樣深不可測的眼神。

「張讓來過嗎?」張啟華問。

徐雪凝望著張啟華,不知公公是否在問她而遲疑不吭聲,一旁的董婉開口轉圜,「剛通知他,說會撥空過來。」

「雪凝,以後你就是張讓的妻子,咱們不必這樣生疏,我會叫他多來陪陪你。」

徐雪凝乖巧的點點頭。

「我先走了,自己好好休息,婚禮的事情你跟你母親都不用掛心。」

「謝謝伯父。」

目送柱著拐杖的張啟華,還有精明卻內斂的董姨,徐雪凝只有濃濃的不安。

坐在床上,四周被一堆堆的參考書籍包圍著。

休養的時間漫長的令人發慌,徐雪凝利用時間查閱報告相關的書籍,低頭看著手中的書頁,翻書的動作從未停歇,然而突然被推開的門卻讓她分了心。

揚起頭看向開啟的門,張讓的身影詭譎的倚在門邊,不言不語,只是一徑的看著她。他英挺高大的身形幾乎將整個門框填滿,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意味。

揪著手中的書籍,徐雪凝不知怎麼打破沉默的僵局,只能將手攬得死緊藉以分散恐懼感。

「你挺愜意的嘛!」他一開口,語調就是譏誚,深邃的目光射出明顯的敵意。

邁開步伐,一個箭步便來到床沿,張讓隨性的坐在一旁瞅著她。

他的出現總帶來莫大的壓力,每每讓徐雪凝緊張的忘了呼吸。「你來這有事?」說完又氣弱的低下頭去。

「談不上什麼重要的事,來看看我父親為我欽選的妻子。」張讓以食指挑起她的下頜,不讓她回避他的眼神。

他端詳了半天,「是長的還不錯,但是,我卻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食指與中指囂張的擰著她臉上的肌膚,存心留下一只紅印。

驟然拍開他的手,「請你不要這樣。」縴眉微蹙,徐雪凝不經意瞥見他眼中的恨意,卻不明白所為何來。

張讓斂起濃稠的恨,不怒反笑,「你是我的未婚妻,今後只能對我臣服,下次你休想再如此肆無忌憚的拍開我的手。」他頓了一下又說,「因為,難保我不會失控……」虛假的笑容透著恨意。

徐雪凝不明白他為何會說出這樣極端的字眼,只能憑藉著蛛絲馬跡去構築她所認識的張讓。

「你的腳可以走路吧?」他的手無禮的翻開被子,試圖撫住她受傷的腿。

她搶先一步縮回自己的腳,覆蓋在寬大的裙擺里,「當然可以——」

徐雪凝的音調有明顯的起伏,白皙的臉略微漲紅,因為張讓的行為實在無禮。

「可以就好,我不希望婚禮那天,我的新娘不良于行,這對我而言像是在被看笑話。」他笑的輕佻,傾身靠向徐雪凝的耳畔,「我對于你答應這婚事的勇氣實在好奇,不過,我也會向你保證,我們的婚姻一定會令人嘆為觀止。你可以從現在就好好期待著。」

模不著頭緒的話在她耳邊落下,徐雪凝還無暇反應,張讓轉而擷住她的嘴角。

下一秒,「唔——」徐雪凝疼的攢住眉,來不及品嘗親吻的美麗,張讓竟在她飽滿的唇上咬出一記血痕,鮮血的味道充斥她的口。

只見張讓邪魅的笑,「我要你永遠記得這個吻……」敵意依舊氤氳在他的眼瞳之中,筆直的投射徐雪凝而來。

如旋風般,他徑自撇下徐雪凝,轉身迅速的離去。

徐雪凝呆在原處,心髒激烈的跳著,她不禁想問父親究竟為她安排了什麼樣的婚姻?

離去的張讓心中怒斥著,你不該出現的,不該出現在那場意外中,眉兒的死你永遠彌補不了,如果當時死的人是你……

他的面容嗜血、殘忍。

「智升集團」少東張讓迎娶已故逢邦企業總裁之女徐雪凝。

這場號稱世紀婚禮隆重的在智升集團旗下的豪華酒店舉行,婚禮現場不但冠蓋雲集,媒體記者更是擠的水泄不通。

新娘休息室里,化妝師拿著粉刷利落的在徐雪凝臉上刷著,發型師則馬不停蹄的將她的發梳攏在腦後,用珍珠夾逐一固定。

「雪凝,從今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阿讓,當個順從的妻子,媽媽相信他會好好疼惜你的。」徐母坐在徐雪凝的身旁,不舍的拉著女兒交代著。

徐雪凝點點頭,盡避心中有著問號,但她仍沒把疑問說出口。

只有她一人體認到張讓的心機重、城府深,他可以將母親安撫的服服帖帖,營造他完美的丈夫形象,定時到醫院探視她,佯裝出疼愛的假象,另一方面又在兩人獨處時給予威脅、恫嚇,並意有所指的要她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婚禮。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遇上這樣可怕的男人,俊逸爾雅的相貌卻蘊含著魔鬼的邪惡,即使她恐懼的一夜失眠,這場婚禮仍未如期望的消失。

「新娘子這麼可人,有人等不及了。」化妝師揶揄的看向門口,繼續描繪著她的紅唇。

「雪凝。」一聲甜蜜的叫喚,那個讓她心生畏懼的男人出現了。

披著羊皮的狼是徐雪凝對他的形容。

他像個期待的小伙子,整齊的西裝襯托得他英挺出眾,臉上意氣風發的神情,十足新郎官的喜氣。他一臉欣喜的站在門口對大家淺笑著,隨即迫不及待的走向梳妝台前的徐雪凝。

「阿讓,以後雪凝就交給你了,你要幫媽媽好好照顧她。」徐母盈著淚,一再的叮囑著。

「媽,我知道,以後我會好好疼她,因為她是我的妻子。」張讓從容的安撫著徐母,眼神卻肆無忌憚的瞅著徐雪凝。

然而看在旁人眼底只當是新人們的眉目傳情,個中滋味只有除雪凝與張讓兩人心中明白。

「你陪陪雪凝,我先出去。」徐母不疑有他,留下兩人獨處的空間。

當所有的裝點逐一完成,張讓大手一揮,所有的人畢恭畢敬的離開,休息室里只有她和張讓兩人。

拉過椅子坐在她身側,張讓的掌心大膽的貼在她光腴的肩膀,熨燙著她的肌膚,先前的模樣已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陰沉的邪魅,「你期待這場婚禮嗎?」他的手蜿蜒而上,撫遍她縴細的頸子。

徐雪凝不安的從鏡子里的反射看著他陰郁的眼神,完全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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