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對警衛們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過來,那咧嘴露出牙齒的笑容很開朗的感覺,她一時怔愣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經意的抬眼,樊孝昀便看見正前方站著一位跟他穿著同款校服的女生,一動也不動的瞅著他。
他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也沒印象大樓里住有一位跟他同校的學生,而且是這樣漂亮的女同學。白白淨淨外,還長得粉雕玉琢般靈巧,看來就是柔順乖巧的好女孩。
「有什麼事嗎?」在錯身之際,她的眼楮依舊鎖在他身上,樊孝昀納悶的開口問。
「啊?」她一回神,兩頰不由得泛著淡淡的暈紅,
「對不起……」她尷尬的拋下道歉,便迅速的轉身走進大開的電梯門。
樊孝昀也尾隨著她步人電梯,並按下欲到達的樓層。
他心頭一陣納悶,他從不知道自己是這樣恐怖的人,能把一個女生嚇得花容失色,想著他不禁莞爾。
裴君右站在角落不住的打量著他,沒敢跟他開口說話,因為媽媽要她凡事小心,即便是同住一棟大廈的鄰居亦是,就算他長得帥氣出眾她也不能違背媽媽的交代。
上升的密閉電梯里,兩人沒有交談,只有清晰的呼吸聲,裴君右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略顯急促的心跳。
當——
八樓,電梯門一開,兩人不約而同的往電梯門走去,就這麼無預警的卡在門口進退不得。
「啊——」她輕喊,手上的提袋掉落在地上。
「唔——」他悶哼。
一人捂著左肩,一人捂著右肩,反射性的退回電梯內。
眼看電梯門就要掩上,樊孝昀直覺的按住門邊的按鈕,對著裴君右說︰「你先出去。」
「對不起!」裴君右拾起提袋,羞得臉頰火熱,手忙腳亂的走出電梯。
走在她身後的樊孝昀跟著出來,「你還好吧?」他是男孩子,皮厚比較耐撞,而對方看起來就是文文弱弱的樣子,一定比他還疼。
「沒事。」她勉強的甩甩發麻的手。
真是沒想到自己會在他面前這麼糗,先是瞪大眼楮打量著他,接著還跟他撞在一起。原本可能發生的浪漫第一次邂逅,現在全讓她自己給搞砸了,她好懊惱喔!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住八樓,你的手真的沒事嗎?」他想上前探看她的手臂是否撞傷。
裴君右急急的往後退了兩步,「我真的沒事,你別再靠近了。」讓我死了吧!竟然在帥哥面前出糗……
樊孝昀的雙腳馬上停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我沒有惡意,只是怕我撞傷你了。」
「對不起!」說出今天晚上的第三句對不起,裴君右連忙轉身跑向右手邊的住家,拿出鑰匙打開門匆忙進去。
砰——
門一闔上,她將背抵在門上暫時松了一口氣。肩膀真的好疼,疼得她直皺眉,美麗的五官都糾在一塊兒。
隱約听見另一個關門聲,裴君右偷偷打開門將頭探出去,她低低叨切的笑了,「好蠢喔,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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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三後,他常常在晚上念書時听到一陣悠揚的鋼琴聲,不是震撼激昂的琴音,而是一種呢喃似的曲調,很溫和、很令人喜歡。
他在華卿這兒住了將近三年,從爸、媽帶著妹妹移民美國,他就一個人留在台灣念高中,從沒听過這里的住戶彈過鋼琴,而且是這麼輕柔、好听的琴音。
他推開窗戶,讓鋼琴的聲音能更順利的傳人他的書房,停止閱讀那千篇一律的國、英、史、地,只是靜靜聆听著。趴在窗口,他舒服的直想睡去,順便做個好夢。
那樣清柔的琴聲仿佛是在他旁邊那樣的近,他豎直耳朵听……
猛然,琴音驟停,有人在說話。
「君右,該睡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媽,我知道了。」
于是鋼琴停止發出美妙的聲音,還給夜寂靜無聲。
君右?會是在電梯里遇見的那個女同學嗎?應該是她吧!因為她是新住戶,一如這美麗的鋼琴聲,也是甫搬入這大廈的。
樊孝昀為此露出笑容,打心里歡迎這有趣的新鄰居。
她的手應該還好吧?因為還可以彈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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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空間里,一盞昏黃的燈光灑出些微亮度。
裴君右和樊孝昀並肩靠在牆壁上,兩人不發一語,只是靜靜的站著。他們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只是盯著自己的鞋尖猛瞧。
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悄悄走著,牆上的時鐘指針所指數字一直在增加,長、短針機械性的走著,那滴滴答答的聲響讓人沒來由的心煩。
「君右。」他開口了。
「唉?」她抬起頭看著他。
他只是回望著她,老半天不吭聲。
「怎麼不說活?」她很納悶他為什麼不吭聲。
突然間,他的臉猛地逼近,將她圍困在他與牆壁之間,就在她發出聲音之前,他的嘴吻上了她。
他吻得纏綿,卻又霸道,一種令人窒息的暈眩襲向她。
鈴——鈴——
平躺在床鋪上的身子突然震了一下,倏地,穿著睡衣的身子坐起身,手掌心疲憊的撫著光亮的前額。
她怎麼會夢見那個人!她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呢!
天啊——
下意識的撫模著在夢境里被侵犯的唇瓣,心髒失序而響亮的跳動著,一陣紅潮泛上裴君右的臉頰。
一整夜無端的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在夢境里折騰著,以至于她顯得精神不濟。
甩開那難為情的夢境,翻身下床,她沖進浴室迅速的梳洗。
今天她是值日生,得早點到學校去。
肩膀還是很疼,可她沒空理,匆匆戴上發圈,換上制服,背著書包便往廚房跑去,因為媽媽一定在準備她的愛心早餐了。
裴君右推開廚房、餐廳的隔離木門,把頭探進廚房,「媽咪早。」
「早啊,君右……」馮欣回過身來,「今天這麼早起?」
「我今天是值日生,所以要早點到學校。」
「那先吃早餐。」
「不用了,媽,我到學校再吃,我現在就要出門了!」
「那帶著。」馮欣把早餐放在餐袋里,交給女兒。
「謝謝。」裴君右送了一記飛吻給媽媽,便跑了出去。
「君右、君右……」馮欣在她身後喚著,「媽媽送你到學校。」
「不用了媽,再見!」套上皮鞋,她揮揮手便溜了。
砰,門被關上。
看著女兒匆忙的樣子,她也只能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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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右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心想,一會兒得趕上那班公車,否則就要來不及了。電梯筆直的下降,她不自覺的揉揉發疼的頸子,快步的走向大廈外面的公車站牌。
對了,得先別上名牌才是。她低頭快速的翻找著她的名牌。
「咦?不是放在口袋里嗎?」裴君右的左手在裙子口袋里模索著,偏偏口袋里空蕩蕩的,眼看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遲遲不見蹤影的名牌害她急得想大叫。
她氣急敗壞的邊走邊翻著書包,查看名牌是否遺落在書包的夾層里,腳下的步伐也就慢了下來。
一陣東翻西找後,她決定放棄了,沒名牌就沒名牌吧!大不了被登記在黑名單上而已。
「裴君右——」陌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定住腳下的步伐,大清早會是誰在叫她?
一絲恐懼竄上她的心頭,她正猶豫著該不該回過頭去,還是扯開嗓門大叫,畢竟她才離開大廈警衛室不遠,如果她大聲求救應該會有人救她吧!
就在她準備放開嗓子大喊的時候,一個閃亮的東西出現在她面前,「這是你的名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