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讓自己的外表、身份背景越不起眼,你的工作表現才會真正得到尊重。我老爸的醫院將來勢必要我來負責,如果我有處理不完的感情問題、緋聞,那干脆現在把醫院關門還省事一些。」
「可是邱美玉的事還是無法避免。」
「我只能說她是奇葩,因為,全醫院只有她一個女人瞎眼的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別這麼貶低你的吸引力。」
「不是貶低,而是在褒獎我的偽裝。」他在沙發上挪至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小憩,「反正現在有胡麗兒跟她斗法,我只要專心當我的呆木頭就好了。」不經意的得意笑容就這麼泄漏出來。
康瀛文看著他的陶醉表情,不自覺自己雙眸中透著狡詐的光芒,嘴角也掛著詭異的笑容,「狐狸落入陷阱了……」
然而這些,雙眸緊閉的閻建勛就這麼錯過了。
***
結束了令人火冒三丈的無聊會議後,胡麗兒此刻一身上班裝扮的套裝,正端坐在Flavor吧台前,用單手揉揉疲累的眼楮,真是白費了她今晚的時間。
「一杯Whiskey。」她不想頂著一肚子火氣回家,索性來這消磨一下。
「Fox,今天不一樣喔!」Wales注意到她的打扮。
「沒什麼不一樣,因為剛下班,只是單純來喝杯酒而已。」她簡單解釋。
「工作很忙吧!」他看得出她的心情不佳。
堡作使然,對于看人,Wales可是很有心得。
「嗯,老板吃錯藥,所以加班趕工。」
他將一杯調酒放到她面前,「既然剛下班,別喝太烈,我請妳嘗嘗新口味。」
她遲疑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人家的好意,她也不便推辭,「謝謝。」端起高腳杯淺啜一口,是酒精成份極淡的調酒,味道還不錯。
她試著讓澎湃一整天的思緒暫時沉殿,靜靜的聆听音樂。至于為什麼選擇來這里?該說前兩次的回憶太有趣了,所以她的腳不知不覺的將她帶往這里來。
闔眼冥想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介意我在妳身邊坐下吧?」
她睜開眼眸看向來人,「是你?」唇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夾雜了身心俱疲的勉強。
「今天精神不好?」接過WaleS遞來的酒杯,閻建勛自然而然的在她身邊落坐。
「沒有一個跑了一整天的軀殼不用休息的。」她淡然的說著。
從監視器看見她的身影,他原本是要下來會會她的。不過一看她神情疲憊,他卻莫名的為她不舍起來。
嗟,了不得的慈悲心,想她接連兩天整得他欲火焚身,還害他陰錯陽差的被潑了一杯水,算了,今天暫且鳴金收兵,下一次再找機會好好回報她!
「最近好嗎?」她問。
「尚可。」他看著她的側臉,「累了為什麼不回家休息?」
「再怎麼疲累,身心也需要換個情境放松一下。」她把束縛住頭發的簪子取,讓頭發完全的放松。
默認,他但笑不語。
「喂,既然遇見了,陪我跳支舞吧!」她主動邀約著。
「不是累了?」這女人的心思還真難捉模,「叫我Fox,別喂啊喂的。」
「OK!Fox,今朝有酒今朝醉,同理可證,有舞伴的時候,就盡情的跳舞吧!」她說得隨性。
「卻之不恭。」他率先起身,把手臂伸向她,「來吧!」
胡麗兒嫣然一笑,毫不猶豫的把手交給他,往舞池中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打過招呼了,今天樂團很配合的只演奏抒情的音樂,讓他倆跳得很輕松。
「你生我的氣嗎?」她突然問。
「為什麼?」他反問。
「因為我捉弄你啊!男人的一旦被挑起……你知道的。」她不想說得太白。
「如果妳往後都像現在這樣溫柔,我可以說服自己忘了那慘痛的經驗。」他調侃道。
「我發現我喜歡上這里了。」她慧黠的笑著。
「為什麼?」
「不為什麼。」她避重就輕道,可卻阻止不了心里有個聲音回答著──因為你的緣故。
他的手指牽著她不斷的旋舞著,她就像在他掌中旋轉的一朵花。
前兩次他們相遇,她總是熱情得像朵紅色火鶴,用大膽絢爛的色彩迷惑著所有的人,此刻乍見她收斂的模樣,他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妳要不要聊聊?心里會舒服些。」他建議著。
「那就跟你聊聊好啦!」低埋的頭突然仰起,輕輕的說話。
「跟我說什麼事?」
「隨便聊聊。我有個朋友的哥哥,他呀,是我見過全世界最木訥的人。」她靠在他懷里,不自覺的心情已放松了許多。「最近他被一個同事糾纏,所以我要當去壞人,趕走那個女同事!」
「那男的長得如何?」他想听听她口中另一個自己。
她思索了一下,「跟你一樣吧!」
「跟我一樣?」他有點不安,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當然,你們都是男的啊!不都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她促狹的說著。
他忍不住親親她的額頭,「妳打算怎麼幫他?」
「喧賓奪主,把他納入我的保護範圍,就沒人動得了他啦!」她說得理所當然。
「那妳還會常來Flavor嗎?」如果沒有她,他的人生一定會很無聊。
她噗哧一笑,「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媚眼又開始挑逗他。
「沒什麼。」他回給她一記高深莫測的微笑。
「你喜歡我嗎?」突然,她仰著臉問。
「我可以喜歡妳嗎?」他狡猾的把問題丟回給她。
好一會,他倆只是靜靜的凝望彼此,不再多說,讓悠揚的音樂引領他們身體舞動,一個又一個舞步在他們配合之下完美展現。
許久──
「我今天工作很不順利。」胡麗兒意興闌珊的說著今天受到的挫折。
「怎麼了?」
「我升官發財的計劃出錯了,沒升上經理就算了,還因為一個企劃案跟上司杠上,總之很背!」她的眉頭深鎖,「更可惡的是,有個混球對我毛手毛腳……」她的聲音有點委屈,「你一定會覺得我活該。」她抬眼望著他。
「妳沒事吧?」他突然停下步伐,握著她的手問。
她沉默不語,只是把一雙清亮的眼楮瞪得大大的,努力不讓顯示脆弱的淚水掉下來。
「回答我。」他沉聲命令。
「吻我……」她答非所問。
閻建勛的怒意在眉間開始凝聚,他單手扣住她的手腕,使勁將她拉上了二樓的休息室。他不顧大家的側目,只是連自己都感到莫名,不知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將她推入沙發,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壓向她,他的唇激動得封住她的欲言又止,她要他吻他,他就如她所願。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見到她委屈的模樣,一听到有人騷擾她,他就渾身不自在?男人了不得的慈悲心!
當身體中的氧氣瀕臨枯竭,她在他身下喘息著,他則是半起身的凝視著她迷蒙的雙眼,用手指撫模著她的肌膚。
下一秒,他瞧見她手上的瘀痕,「這是我弄的?」自責之心油然升起。
她搖搖頭,「跟那混球拉扯時弄的。」
他的心莫名抽痛了一下,憐惜的親吻著那刺眼的瘀痕。突然,他一把拉起她,「起來。」
她順勢靠在他胸懷,听著他的心跳聲。他頭發挑染得炫麗,耳廓上還戴著耳扣,一身壞壞氣質的他此刻卻很溫柔,讓她對他的傾心又加深了。她抬眼看著他耳朵上閃爍的晶亮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那火苗似的閃亮讓她伸出手撥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