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雨此刻臉上的神情只能用「震驚錯愕」四個字來形容。
結婚照里,是一對新人甜蜜的依偎在一起,兩人臉上皆有出自真心的喜悅笑容,可照片里頭卻是兩個季天雨從來都沒看過的陌生人,而此刻,那兩個陌生人正露出最燦爛的笑容對著她微笑。
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浮現。
「怎麼會這樣?」捏緊手里的小皮包,季天雨虛弱的開口,努力撐著幾乎虛軟的雙腿走向一旁的人群。「請問,這里是莫可然與汪品瑗的結婚典禮會場嗎?」她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開口。
眾人納悶的對看著,而後轉向她搖搖頭,異口同聲的道︰
「不是。
听他們口中說出了兩個她完全沒听到過的名字,季天雨腦中當場轟的一聲,雙腿一軟,差點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慘白著一張臉,看著照片里那始終燦爛地對著她笑的兩個人,此刻的季天雨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難付得想哭。
這下死定了,她居然白痴到記錯結婚教堂,汪品瑗這次肯定會殺了她!
或許殺了她還不足以彌補她因愚蠢而犯下的錯!
腦袋早已一片空白的季天雨,仍是一臉慘白的杵在教堂口與照片里的那對陌生新人大眼瞪小眼。
終于,她回過神來,懊惱的跺腳尖叫。
「天啊!我怎麼會犯這種錯誤?」無視眾人錯愕的目光,她旁若無人的捶胸頓足。「可我明明記得是聖心教堂沒錯呀!我還寫在行事歷上,怎麼可能會出錯呢?那兩個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說到最後,她的矛頭指向照片里的一對無辜新人。
「可惡,氣死我了啦!」
就在此時,手機響了起來了,又羞又惱的季天雨瞄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汪品瑗打來的,本就白皙的臉蛋登時更是慘白。
抖著手接起電話後,話筒的另一頭立刻傳來汪品瑗歇斯底。里的憤怒狂吼聲︰
「季天雨,你給我跑到哪里去了?一個小時前你告訴我說你已經準備出發了,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你卻還沒到,你跑到哪里去了?為什麼還沒過來?」話筒的另一頭傳來了憤怒的尖叫。
季天雨萬般委屈的將話筒拿開,確定她已經吼完,才拿了回來。
「我是已經到教堂啦!不過……」可憐兮兮的瞪向教堂前那張巨大結婚照,「可我、我跑錯教堂了啦!」
汪品瑗倒抽了口氣,再度尖叫出聲︰「你說什麼?」
季天雨又委屈又挫敗的說︰「你別那麼生氣好不好?我也很懊惱耶,我記得明明是聖心教堂沒錯呀!為了怕忘記,我還在記事本上畫了顆心提醒自己,可怎麼知道一來卻發現是兩個我連見都沒見過、听都沒听過的新人呢?」
話筒的另一頭突地靜默了,仿佛在隱忍著她狂猛的怒氣。
最後,汪品瑗滿含壓抑的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告訴你是聖心教堂的?」
季天雨皺起眉。「不就是你告訴我的嗎?」
這次,新嫁娘再也無法保持新嫁娘該有的風度與氣質,她忍無可忍握緊手里的電話就破口大罵了起來︰」你個大頭鬼!我說的是聖‘喜’教堂,不是聖‘心’教堂,是喜悅的喜,不是心情的心,你到底在做什麼?我講話你都沒注意在听嗎?喜和心這兩個字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你也能听錯,你到底在做什麼?我看你根本沒認真在听!」
季天雨罵得灰頭土臉、一臉尷尬。
「哦,原來是聖喜教堂啊!對不起、對不起,我記錯了嘛!那我現在趕過去好不好?」
「婚禮再五分鐘就要舉行了,你認為你有辦法在五分鐘內趕過來嗎?算了,不用了!季天雨,我決定和你絕交!」說完,砰的一聲,汪品瑗氣沖沖的掛上電話了。
「品瑗……」季天雨可憐兮兮的捧著手機哀嚎。「怎麼會這樣嘛!我明明記得是聖心教堂啊!怎麼會跑到聖喜教堂去了?」
最後她終于死心的收起手機。
抬起頭,她發現一旁的人群全納悶的望著她,季大雨臉上一紅,羞得只想一頭撞牆。
「唉,這次品瑗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我的,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說來說去都要怪那個娘娘腔的化妝師啦!要是他手腳快一點,即使我跑錯教堂,還是來得及趕到聖喜教堂去啊!可他弄個頭發就浪費了我兩個小時,化個妝又浪費了我一個小時,這樣加起來就三個小時了,所以都是他啦!都是他害我的,氣死我了啦!」自言自語的說到最後,她把一切的錯全往別人身上推。
「唉,那現在要怎麼辦?如果現在趕去的話,只怕到時婚禮早散場了,即使趕上了,正在氣頭上的品瑗現在看到我肯定更氣。算了算了,她今天是新娘,還是不要去惹她生氣好了,等她和可然從日本度蜜月回來後冉去向她陪罪吧!」季天雨可憐兮兮的轉過身打算步下教堂階梯。
偏偏倒媚的事情又在她的身上發生了。
像是為了懲罰她跑錯教堂似的,她腳下一扭、高跟鞋松月兌,往階梯下滾了下去,季天雨一看,眼楮差點瞪凸出來。
「不會吧?」
尷尬的杵在階梯上,此刻季天雨是難堪、又羞憤。
「我怎麼這麼倒媚啊!」她好想大哭一場。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光著一只腳站在階梯上,季天雨美麗的臉蛋早已慘白。
就在她終于打算忍著羞憤步下階梯撿回掉落的白色高跟鞋時,一只屬于男性的大手在此時映入她的眼簾,輕輕的撿起了那只高跟鞋。
有那麼一瞬間,季天雨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反應不過來。
她緩慢的順著那只大手抬起視線,對上了一雙熟悉的鷙眸,季天雨簡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段……晨悠?」
在看到她那張美麗得幾乎要奪人呼吸的臉蛋後,神秘的火花竄入段晨悠深邃的眸底,悸動在他胸口蕩漾,騖眸掠過她身上迷人的裝扮與她此刻有些微微發顫的小手,深不可測的笑立刻揚起,灼熱的目光重新回到她那張美得讓人幾乎不敢直視的絕色容顏。
「嗨,又見面了。」
季天雨心頭早已如小鹿亂撞,她突然發現自己近來似乎和他頗為有緣,接連三次總在毫無預警的情形下和他相遇。對上他那雙看似別有深意的騖眸,她立刻匆匆的別過了頭、羞紅了臉。
「嗯,是啊!」
段晨悠銳利的目光也沒放過她任何一個眼神及其極為微小的迷人反應。
眯起眼盯著她半露的白皙酥胸、以及她紅得讓人想一親芳澤的玫瑰色唇瓣,鷙眸染上了抹邪惡。
從第一次的清涼幼齒俏美肩,到第二次的清純可人美少女,再到今大的夢幻美麗佳人,她帶給他的震驚與驚喜是一次比一次大,而他對她的興趣也是一天比一天深。
不可否認的,她可以說是他所見過最「水」的女人。
當然,他看過的美女不在少數,但卻顯少有人美得像她這般,仿如水做出來似的,她的肌膚白皙得仿如吹彈可破,且白里透紅,雖然不知她被衣服遮掩住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如此白皙,但至少在他視線所及之處,絕對是白色粉女敕,如此的秀色可餐。
今天的她,身上穿著一襲隆重美麗的白色禮服,美得像從畫里走出來的人兒,一頭及腰長發半挽著,發型雖簡單卻別致,大眼靈動有神,美得宛如一個搪瓷女圭女圭似的。
眸光停留在她發顫的雪白小手,段晨悠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你的高跟鞋。」
他突然開口季天雨被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