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什麼客人?’季天雨走沒幾步又回過頭來吼。「這種客人我們家不歡迎,而且我決定等大哥回來後,要勸他和這種人取消合作,跟這種無恥的人合作,真是降低我們公司的格調。」
何媽的臉上滿是著急。「小姐,這樣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反正你趕快把他給我攆出去,我不想在吃飯前看見他,那會讓我失去胃口。」
終于,始終沒說話的段晨悠慢條斯理的開口了︰「你不打算先問清楚我來這里的目的嗎?」他語氣從容,仿佛她們方才在談論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似的。
「沒興趣,請。」季天雨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段晨悠挑眉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這麼說,你不想要那幅千年古城了?」
才剛踏上階梯的她,在听到這句話後猛地沖了回來。「你說什麼?」
段晨悠故意瞟了她一眼。「你不是要我走嗎?」
季天雨憤怒的抽氣。「段晨悠!」
一旁的何媽忍不住替他開口了︰「小姐呀!段先生特別請人送了一幅畫作過來呢!他說這幅畫作是你一直非常想要得到的,所以他決定將這幅畫作送給你,段先生倒是有心啊!願意割愛給你,他自己也很喜歡呢!」
順著何媽的手勢,季天雨一眼便看到那幅打從她一進門就始終擺放在一旁的巨型畫作,喜悅猛地涌上心頭,她咬唇興奮的走了過去。
「小姐,快拆開看看啊!」何媽在一旁催促她。
深吸了口氣,季天雨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撕開外面的包裝紙,看到那幅畫作一點一滴的呈現在她眼前,感動涌上心頭,季天雨屏住氣息看著那幅總能震撼她的畫作。
「真的是千年古城、真的是千年古城!」季天雨激動的喊,她的心及狂跳、熱淚盈眶,興奮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懂畫的何媽看了一眼,卻當場皺起眉。
「怎麼這幅畫烏漆抹黑的啊?我還以為是漂亮的山水畫,真是欺騙我這個老人家。」
本來感動得熱淚盈眶的季天雨卻在听到何媽的話後石不住噗哧一笑。
「何媽,你不懂,這叫作藝術。」
何媽不甚認同的揮揮手。「什麼藝術啊!要畫這種畫我也會,說不定我畫得比他還要好呢!黑黑髒髒的,哪里好看來著了?」說到最後,何媽仍不忘批評一番。「小姐,如果你喜歡這種黑黑灰灰的畫,改天我畫幾幅給你,肯定比這幅還要好。」
季天雨好笑的眨眨眼。「那以後就看您的嘍!」
她笑眯眯的轉過頭,不意卻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瞅著她瞧的火熱黑眸,季天雨唇邊的笑當場僵住。
「呃,你……不是說要把這幅畫放在公司里,讓更多的人欣賞嗎?而且我記得你非常喜歡這幅畫,今天怎麼願意忍痛割
愛?」她思前想後,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淡淡的笑意爬上了那雙鷙眸。「就當是陪罪吧!」
「陪罪?」
「是,就當是我向你陪罪,而且你不是很喜歡這幅畫嗎?我想如果送給你的話,你一定會比我更仔細的保護它,放在公司雖然好,但人來人往,畫容易被破壞,還不如轉送給你,反正我一樣可以天天看到它,一舉數得。」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意有所指,季天雨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何媽已開口催促她。
「小姐,快將它掛上吧!」
季天雨笑了笑。「嗯,我要將它掛在我房里。」
「我幫你。」
沒等她回答,他已單手拿起那幅巨大畫作。「你的房間在哪里?」
季天雨愣了一下,立刻領著他往前走。
「在二樓,跟我來。」
看著他們兩人上了二樓,何媽拿起桌上的那杯飲料笑眯眯的喝了起來,還一邊自言自語的說︰「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嘍!」
上了二樓,季天雨領著段晨悠來到自己的臥房。
「先放這邊。」
段晨悠輕輕放下手里的畫作後,抬頭打量起她的房間,從整齊干淨的桌面,到淡色系的毛皮地毯、掛著素色窗簾的窗台,最後來到那張最引人注目的粉色小床,眼底竄過了抹光芒。
「你的房間和你給人的感覺很像。」
季天雨被他看得粉頰一紅不甚自在的將發絲撥至耳後。
「什麼感覺?」
「讓人想吃一口的感覺。」
季天雨嚇了一跳,一時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段晨悠的鷙眸在她美麗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才調開。
「沒什麼。這幅畫你要掛在哪里?」
「這個嘛……」季天雨抬起頭打量著牆上,咬唇思索了起來。「掛在床頭櫃上好像不太好,要是突然來個地震,畫掉下來,我肯定遭殃,可是要放哪兒呢?」她的水眸驀地一亮。「干脆掛在這邊好了,這樣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可以一眼看到,睡醒的時候也可以馬上看到了。」
段晨悠被她生動活潑的可愛表情逗得笑了。
「決定好了?」
季天雨用力點頭。「嗯,決定了,就掛那里。」
找來工具,費了好一番功夫之後,那幅畫終于被掛到牆上,季天雨是興奮得在房間里又叫又跳。
仍站在板凳上的段晨悠也跟著笑了。
「這樣可以嗎?」
季天雨退後了幾步,仔細衡量著距離。
「嗯……右邊好像偏了一點,左邊上去一點……不對啦!太上去了,不行不行,還是不夠,再來再來,等一下,不要調得太用力……哎喲!又歪了啦!算了,我自己來好了。」
等他下了板凳,季天雨小心翼翼的站了上去,站在她身後的段晨悠忍不住皺起眉。
「你行嗎?」
膽戰心驚的轉過頭,季天雨狠瞪了他一眼。
「你看不起我啊?」
「不是。」
「那就站在那好好的看著。」
季天雨深吸了口氣,努力克服恐懼,然後伸出手調整畫作。
「這樣可以嗎?」
沒一會兒的時間,指揮的人與被指揮的人對調了。
「左邊一點。」
「那這樣呢?」
「不行,右邊一點。」
「現在總可以了吧?」
「還不行,歪到左邊去了。」
站在板凳上的季天雨是忍不住狐疑的皺起了眉。「搞什麼啊?調了這麼多次還是不行?」她慍怒的轉過頭,就見那可惡的男人哪里是在指揮啊!謗本已經優閑的躺到她床上去了,一雙色眸更是沒離開過她,看得季天雨當場怒火中燒。
「你這個死性不改的色胚!」
她憤怒得跺腳,卻忘了自己此刻仍站在板凳上,一時重心不穩,她連同板凳一起倒向地面。
「啊——」季天雨閉眼尖叫。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飛快的撲向她,在她即將摔落地面前,張開雙手抱著她滾至鋪著柔軟毛皮的地毯上,嚇壞了的季天雨渾然未覺自己在他懷里。
半晌後,段晨悠開了口︰「你沒事吧?」
預期的劇痛沒有傳來,季天雨緊張的喘著氣,她渾身發顫,嚇壞了的小臉上滿是令人心疼的恐懼與害怕。
「我我……」
「張開眼,沒事了。」
那溫柔的聲音近在耳邊,輕易的便安撫了季天雨心頭的恐懼,她深吸了口氣張開眼,對上了段晨悠那雙盛滿擔憂的深邃黑眸。
「你還好吧?」
「我……」
望著他那雙仿佛深不見底的黑眸,季天雨竟被震懾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段晨悠看著她的眼神也愈來愈專注,鷙眸變黯,奇異的火花充滿在兩人眼波流轉之間。
終于,季天雨沉不住氣的先別開頭。
「讓我起來。」
「不。」
季天雨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段晨悠沒回答,他迅速瞟了眼她微啟的粉女敕唇瓣,灼熱的火花掠過眸底,而後,他毫無預警的低下頭吻住了她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