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康麥爾的臉黑了一半,「這——」
她冷冷地截斷他的話︰「答不答應隨你,即使不接下這個工作,我一樣可以輕而易舉便打探出艾爾雷多的消息。」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
康麥爾暗嘆了聲,無奈的點頭,「那一切就有勞你了,如果能尋回大批遭竊的黃金,哥國方面會酬謝你的。」
黑玫瑰一口拒絕︰「那倒不用,找回失竊的黃金與緝拿艾爾雷多本來就是我職責所在,你們毋需如此。」
康麥爾知道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也不再堅持,「那好吧!不過我會請政府資助‘終結者’,供應你們所有防衛武器上的需要。」
她點點頭,臉上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應。
「坎特蒙先生知道我即將成為他的保鏢嗎?」
老實說,她實在很想知道,如果他得知她被委托成為保護他人身安全的保鏢,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康麥爾停頓半晌,立刻露出一抹笑。「事實上這還是他提出的要求。」
乍听他的話,黑玫瑰愣了一會兒,倏地大驚,「你是說,他本人指名要我當他的保鏢?」
康麥爾沒發現她狂漲的怒氣,兀自回答︰「是,坎特蒙先生知道艾爾雷多沒得手紫水晶,一定會找上他,所以要求我們說服你成為他的貼身保鏢。」
黑玫瑰倒抽口氣,狂猛的怒氣瞬間竄升至腦門。
這個卑鄙的藍眸惡魔!
原來所有的一切全是他一手策劃的,八成他早知道事情會照他所期望的發展下去,所以才會要求哥國方面要她當他的保鏢。
一思及此,猛烈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她冷靜下來,決意不受他所影晌。
她轉向康麥爾,臉上的表情在頃刻間轉為全然的冷漠。「知道坎特蒙先生的落腳處嗎?」
康麥爾猛然一驚,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黑玫瑰。「這是坎特蒙先生下榻的飯店及房間號碼。」
她將之收入懷中,舉步走向門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準備了,你告訴坎特蒙先生,明天早上我會到他的飯店去,並開始我的工作。」
「有勞你了。」
看著她冷然離去的背影,康麥爾不由得松了口氣。
身為「終結者」的優秀成員,他知道只要她肯接下這個任務,所有的一切幾乎可說是成功了一半,而可預見的是,那批失竊的黃金相信不久之後便可物歸原主。
☆☆☆
黑攻瑰抵達坎特蒙所住宿的飯店時,時間也不過才早上七點整。
在她于門上敲下第三聲時,門以驚人的速度打開,她踉蹌了下,像是早料到坎特蒙有此一著,飛快的穩住身子往一旁閃去,讓那個滿懷期待大張的厚實雙臂撲了個空。
她冷冷的倚在牆上,將坎特蒙失望驚愕的表情盡收眼底。「早呀!坎特蒙先生。」
臉上驚愕的神情維持不過三秒,他已迅速換上一張臉孔,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淡漠的臉。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貼身’保鏢了。」
黑玫瑰听出他話語里的弦外之音,不悅的微變了臉,但她沒有出言反駁。
她轉身走至室內,臉上是一副例行公事的冷淡表情。
「坎特蒙先生,既然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保鏢了,為了確保你今後的人身安全,你以後每日的行程以及計劃表我都要知道,而且我會先以你的安全作考量,斟量減少你的曝光機會,以確保你的安全,這一點你有意見嗎?」
坎特蒙將雙手插入西裝褲口袋里,帶著一抹極誘惑人的俊美笑容斜倚在門上。
「沒有。」
她點了點頭,「既然坎特蒙先生不反對,可否將你這個月的行程表給我?」
「在桌上。」
知道自她進門後,他那雙帶著抹刺探意味的藍眸就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身上,但她仍裝作不知,兀自拿起桌上的記事本研究著。
查看完他這個月的行事歷後,黑玫瑰不由得暗自驚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上至總統、下至三教九流他全都認識,一個月三十天,他幾乎天天都沒空,不是總統接見,便是與企業家會面,日子過得簡直比演藝人員還精采。
「這些行程你有意見嗎?」
耳後傳來坎特蒙低沉的嗓音,黑玫瑰一驚,猛地閃至窗邊,黑亮眼眸襲上一層冰冷。
她似乎愈來愈能掌握他突如其來的接近與不軌意圖了。
看出她明顯的疏離,他有趣地環起手臂瞅著她。「既然以後我們就是最親近的親密伙伴了,你不認為我們應該好好地認識彼此嗎?」
銅鈴般大的璀璨美眸在此時掠過一道光芒。
「我是負責保護你安全的人,而你則是我受命保護的對象,知道這點就夠了。」
「不夠。」他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敏捷速度接近她,然後輕佻的抓起她一綹發絲湊近鼻間嗅聞著。「以後你就是我最貼身的保鏢,你想我們是不是該做點最基本的認識?」
在听聞那句飽含寓意的話語時,絕美臉龐在瞬間閃過一絲慍怒,隨即消失不見。
她淡然地抽出他掌中的發絲,與他拉出一段距離,「坎特蒙先生,請你記清楚一點,我只是奉命負責保護你的安全,如果你認為還有其他人比我更能勝任這個工作的話,我非常樂意退出。」
她的反應讓他揚起了眉,「你總是這麼一板一眼的嗎?」
「坎特蒙先生——」
「叫我坎特蒙就好,先生這兩個字可以去掉。」
黑玫瑰沉默半晌,姣美臉龐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我剛剛已經看過所有的行程安排,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有些計劃最好取消——」
「我是很想,但你應該知道那些全是推不掉的應酬。」坎特蒙沒理會她的抵抗,徑自將她摟入懷中,心不在焉的敷衍著。
她想掙開他,卻發現扳不開他鐵一般的臂膀。「坎特蒙先生,請自重。」
他自她帶著沁香的後頸抬起頭,臉上依舊是抹迷死人不償命的邪惡笑容。「這好像是我第二次听到這個名詞。」
這次,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前,黑玫瑰已快速轉過頭,成功避開他那雙能控制她心神的魔魅藍眸。
「如果坎特蒙先生不喜歡听到這個名詞,就請端正自己的行為。」
「我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嗎?」他噙著邪笑逗她。
黑玫瑰惱怒地垂下眼,絲一般美麗的金發恰巧遮住了她的雙眼。
「你的行為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相信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就你的每日行程做一些討論及改變。」
他對她意圖轉移話題感到些許好笑。在她的心中,怕是把他當作比蛇蠍還可怕的婬魔了吧!
「你認為有哪些行程需要取消嗎?」他順勢接著她的話問。
見他終于肯回到正題上,黑玫瑰不由得松了口氣。「依你這個月的行程來看,你曝光的機會實在太高了,這樣相對的會增加危險性。」
「那依你看呢?」
黑玫瑰思考了一下,接著抬起頭來。「我會幫你做一些調整,如果真推拒不了的,我自會陪著你一同出席。一些比較沒有必要的約會,我會替你推掉它。」
她冷靜明智的分析贏得了他的贊賞。「看樣子,我還真是找對人。」
黑玫瑰怔忡了一秒,隨即恢復正常,垂眼瀏覽了下記事本,然後看著他。「今天晚上七點,哥國政府為這次哥、巴兩國的合作計劃辦了個酒會,到時我會陪你一同出席。」
他沒回答,只是張著一雙深幽的藍眸注視著她。
黑玫瑰被他火熱的眸子盯得差點喘不過氣,只能借故離開,匆匆逃離飯店。第一次,她有了想要逃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