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細想,她已快速躍人拱門內,決意探出一切。
一入拱門,突地一片金光閃爍,練守紗轉過頭,當場驚愕在原地。
只見白天那片翠綠的細竹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像一根根金絲灑落在地面,那花兒的凝露也如同珍珠般灑滿整座地面,秋風吹拂,枝葉搖動,宛如一片金光閃耀的金色花海。
練守紗一時被震懾住了,半晌回不過神來。
「怎會有如此美麗的景象?」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差點喘不過氣來,半是驚訝,半是贊嘆,她從來沒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人間美景。
她緩步走近,輕輕搖晃池里一朵搖曳生姿的花兒,那花瓣上的露珠滾落水面,在寂靜的夜里激起了悅耳得不可思議的聲響。
「戀妹妹說得不錯,晚上的景致的確更勝一籌。」
她快速穿過細竹,竹葉上的水滴灑落在她發上,沾濕了她露出黑中外的肌膚,一股沁涼的寒意不由得鑽人她的心口;她拍去發上的水珠,耀眼的金光襯得她一雙水眸盈光閃爍,玲瓏剔透,也映射出潛藏在她眸底的那抹痴迷。
「這里真是美得讓人不想離開。」
恣意欣賞了好一會兒,練守紗才收回心思,更往細竹里頭鑽去。
一撥開大片細竹,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隱密的碎石小徑,淡淡的月色照在石子路上,隱隱透出了光芒,兩旁則栽種著各色花草樹木,像條蜿蜒的小溪直往盡頭處蔓延,不禁予人新奇神秘之感。
但走著走著,一股納悶突地涌上她心頭。
「這里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繼續往前方走去,可步履卻愈來愈不安,唇瓣也緊咬著,一雙大眼更是慌亂的四處張望,直到看見出現在盡頭的院落後,她才猛然驚呼出聲,這里根本不是什麼禁地,而是通往神君曜住處的隱密小徑。腦袋猛地轟然一響,她驚駭的反應不過來。
難怪覺得眼熟,原來早在第一次夜探神門的時候,她便已仔細的勘察過神門內部各院落分布的情形了,她當然記得清清楚楚。
「可惡的戀妹妹,居然這樣戲耍我!」她懊惱的低咒著,氣急敗壞的只想盡快離開這里,心里十分清楚神君曜極有可能已發現她的蹤跡。
她急急忙忙的往回走,可愈急偏愈容易出錯,一不小心,便讓滿地的碎石子給絆了一跤,險些跌倒在地;偏在這時,身後又跟著響起了悉啐的聲響,那聲響有如鬼魅般,當場讓練守紗臉色大變,疾步穿越細竹而去。
秋風颯颯吹盡練守紗一顆倉皇惱恨的心。
黑雲籠罩著夜空,卻掩不去練守紗眼底的氣惱。
以最快的速度回房後,她七手八腳的褪上那襲黑衣,心理隱隱約約明白神君曜已發現了她的蹤跡;只是她才剛把褪下的那身黑衣藏好,衣服甚至還來不及穿上,門外便已響起了陣腳步聲,嚇得她連忙扯開兩邊床帷,躲進床榻,門也在此時被踢開。
瞪著那大剌刺出現在她房里的人,練守紗一時以為自己眼花了。
「是我看錯了嗎?」
她用力的眨眨眼,在瞧清楚那肆無忌憚的闖入她房里的人後,她倏地倒抽了口氣,狂猛的怒氣也在此時爆發。
「你怎麼能沒經過我的同意便闖進來?」她氣得頻頻抽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把這里當成什麼地方了,要來便來,要走便走?」
神君曜迎著寒風站在門邊,神情冷得宛如地獄來的閻羅。
「我打擾了你嗎?」
「打擾?」練守紗無法置信的重復著,氣得差點噴血。「你豈止打擾我了,我已經睡了,你這麼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他淡淡的挑起眉,順勢將門掩上,帶著別有用心的笑走向她。
「你說,你已經睡了?」
「站住!」練守紗忍無可忍的低吼,緊扯著床帷的小手早已緊張得泛白。「不準你再過來了,我里面沒有穿衣服。」她咬牙切齒的說著。
都怪她一時大意,亂了手腳,竟把替換的衣物給忘在屏風上,這會兒她身上除了一件貼身的肚兜外,可是什麼也沒有。
門已被仔細的掩上,可練守紗還是打從心底發毛。
「我、我警告你不準再走近一步。」太過緊張的情緒讓她語無倫次,「如果你是君子,就給我乖乖的站在那里別動。」
她慌亂的模樣讓神君曜失笑。
「如果我不呢?」
練守紗愣了一會兒,只差沒尖叫出聲。「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三更半夜擅自闖入我房里已經夠無禮了,你現在還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還是你根本沒听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
「既然知道無禮,那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門外干嘛?」
他嘲諷的一句話,當場堵死了練守紗到口的話。
「我、我……」我了半天,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怎麼,默認了?」
他臉上自以為是的神情讓練守紗僅存的一點理智倏地飛掉了。
「你哪一只眼楮看到我跑進你房里去了?」她的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還有,你憑什麼跑到我房里來指責我,你有證據嗎?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我要你馬上滾出我的房間。」
神君曜不怒反笑,「怎麼,惱羞成怒了?」
他得寸進尺的嘲弄總能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
「你在說什麼鬼話?」她氣惱的握緊雙拳,氣得渾身發抖o「明明是你自己闖進來不說,還反過來怪我惱羞成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點君子風度也沒有,真是枉稱君子劍,我看你干脆叫無恥劍好了。」
神君曜漫不經心的聳聳肩,笑得極為邪惡。
「反正今天不論你如何辯駁,我都不會離開這里的,除非你自動跳下床站在我面前,不然我待會兒親自動手。」
練守紗錯愕的傻了眼,立刻怒吼道︰「你叫我自動跳下床站在你面前?你有沒有搞錯,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穿衣服了,你听不懂嗎?」
神君曜環臂瞅著她,深邃的黑眸里流動著詭異的光芒。
「別以為我箕那麼好騙,你肯定還穿著剛才那身黑衣。」
他的話差點當場讓練守紗發狂。「我已經說過了我里面沒有穿衣服,你是聾子還是白痴,要我重復那麼多次?」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著。
神君曜不置可否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無奈的攤了攤手。
「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檢查了。」
練守紗只得死命的握緊胸前的床帷,氣得唇角頻頻抽搐。
「不準走過來。」她鐵青著一張臉瞪著他,「我警告你,不準你走過來,我里面真的一件衣服也沒有,如果你要是膽敢走過來,我一定一劍殺‧了你廠
「是嗎?」
話甫落,他已出其不意的逼近她,同時扯下她緊護在胸前的床帷,床帷不堪兩人的拉扯,當場破成碎布,出了練守紗僅著肚兜的窈窕身段。
她呆愣的眨眨眼,立刻尖叫出聲︰「啊!該死的登徒子,我早說過我沒穿衣服,你這個該下地獄的婬魔!」
她氣急敗壞的拉超被褥掩住春光,眼眶跟著泛紅。
「王八,不要臉的大色魔,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听到了沒有?」
神君曜一雙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漲紅的粉頰,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跟著爬上他性感的唇角,一點也不為沒成功拆穿她的面具而感到失望。
「看來你換衣服的手腳還挺快的。」
「你說什麼?」他牛帶調侃的話讓練守紗听得又氣又惱。「明明是你自己眼花看錯,居然還怪罪到我頭上來,我早說了我已經就寢了,你聾了沒听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