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再問你;蜘蛛是我逼她爬到你身上的嗎?」他接著問道。
迎菊又再一次地搖頭。
「紅兒綠兒是因為她們懂得報恩,明白我對她們的好,才會自動地來接近我,你從她們的臉上,看到有任何的牢騷與委屈嗎?再說,一個人是好是壞,動物鳥兒最清楚了,我不用說,你應該了解才對。」跟個主觀意識強烈,又喜歡特立獨行的人來說、能听進這些話,實屬難得。
他說得頭頭是道,可她卻听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些話听來都相當有道理,不過,她卻有千百個不服氣,這種不服氣,她知道是一種意識形態的故意唱反調,只是不希望他比她強,樣樣都超越過她。
「怎麼樣,你的這些倒媚事,全是我奔雷托造成的嗎?」他悄悄地靠近她,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她,又能看她這麼安靜,連瞪大的小鳳眼,都看不見了。
他靠得越近,迎菊就覺得自己越渺小,曾幾何時,她會出現這樣技不如人、百口莫辯的心情,莫非是上天看她意氣風發太久,特別派個人下來治治她?
「說活呀,我要听你親口告訴我。」
她抬起頭,望進他灰亮的眸子里,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一望進他那對漂亮的眼珠子里,都是充滿著耐心、充滿寬恕、充滿體諒。
好象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他都會循循善誘耐心糾正,直到她良心發現,回心轉意為止。
「不是,這都是我自找的,可以了吧!」她正說得慷慨激昂時,熱燙的薄唇,就這麼封住她忿忿不平的小嘴。
剎那間,她感覺到腦中轟地一聲,鳳眼轉而變成大牛眼,整個身子全都僵住了,就連手指頭,也整個硬邦邦地撐開。
這個不知死活的韃子,在未經她許可之下,竟然敢吻了她!
偌大的林子里,雖然沒什麼人車經過,但畢竟還是在光天化日下,這個男人,不僅吻她,還緊緊地抱著她,將她摟進他寬厚的胸膛里。
他的大掌,在她的雪背上游移著,兩人緊密相貼的程度,就連絲綢布正間的阻隔,也能感受到肌膚的微微廝磨。
從沒被男人吻過,但她相信,與奔雷托接吻,是一件相當誘惑的事,他總能在力道上拿捏得恰到好處,當她覺得索求過度時,他又能適時地放緩速度,僅做淺淺的舌忝舐,無限的溫存游走在唇齒之間,她真不敢置信,一個威武豪邁的大漠男子,對待女人的吻,竟是這樣細心敏銳到一絲不苟的地步。
幾番互動下來,她感到身體變得好燙、好熱,一種濕熱曖昧的情愫,左右著她的思緒,任由它奔流在的欲海之中。
這樣陶然快意下,讓她遲鈍到連奔雷托的手,正在一寸寸滑進她的衣裳中,也渾然未覺。
「唔…‧‧」她又是一陣驚顫,那雙渾厚大掌,正不客氣地肆意探握那飽滿渾圓的豐盈。
這樣的觸踫,讓她腦袋瓜突然刷白,整個人不小心朝後傾跌,不過奔雷托卻更快一步用另外一只手,環住腰際,順勢將她托高,重新迎回自己的懷抱中。
他像是掌控大局似的掌控她,讓她像是小雛鳥般,任由他來指揮。
那只不客氣的大掌,隔著肚兜,盡情地著,這使得她的嬌喘加驟,就連身子底下,也開始漏濕一片。
「嗯……」正值青春年華的迎菊,哪能禁得起這樣的挑弄,況且她還是第一次跟男人有這樣的肌膚之親,完全都失了戒備,任由奔雷托在她的身上不停撫弄。
直到她身上那條鵝黃色小肚兜被奔雷托扯到手上後,她才發現,一場春夢如夢乍醒。
「你……你做什麼?」見他嘴角那抹賊賊的竊笑,將她的小肚兜給緊握在手上,她不禁想著,是不是又著了奔雷托的道。
「只要你能乖乖當我的酒僮,履行你簽定的三項約定,我就考慮把這條可愛的小肚兜還給你。」他站挺著身子,看著衣衫不整的迎菊。
「你……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快把肚兜還我!」她踉蹌地站起,想從奔雷托手中將肚兜搶過來,但以她現在的虛軟狀況,根本連他的衣角都抓不到……
她羞紅了臉,趕緊將衣服穿好,她急得如鍋中熱蟻,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條肚兜上纏有一朵黃金菊,無疑就是將自個兒的標簽貼在上頭,萬一被他給流了出去,那她還有臉做人嗎?
「只要你乖乖地跟著我,脾氣也變好了,這肚兜我自動奉上。」
「你慢慢等吧!」
她拼了老命,就是要將肚兜給搶回來,無奈她速度再怎麼快,奔雷托總有辦法比她還要快。
眼見用武的不行,她想了想,總算想到了一條可用之計。
「行,要我乖乖听你的可以,你听好,我陸迎菊一輩子也沒服氣過誰,只要你有本事讓我對你心服口服,從今爾後,你奔雷托說什麼,我陸迎菊就听你什麼。」听此言,無疑是在對奔雷托下挑戰書。
他暗忖著,這女人太過剛強,光是在武力上勝她,她絕對不曾服氣,如果連頭腦也能贏過她,讓她自嘆弗如,到時候,她才會心甘情願地臣服吧!
「你說的也對,要你服一個能力比你差的男人,對你而言,是太過委屈,那好吧,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服輸?」他悉听遵便。
「我想先知道,你到山西汾陽杏花村,要拜訪的朋友,是不是潘錦貴潘老板?"幾天前,他曾在雙桂園與她提及過這件事。
「沒錯,你怎麼知道?」他還真佩服她的料事如神。
「你要我當你的酒僮,是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把大樁的生意給搶走嗎?"這件事幸好她早有耳聞。
奔雷托不語,靜待她把話給說完。
「你要先取得杏花汾陽酒的代理權,然後以杭州杜家為聚點,承租幾間鋪子,將沿海五省的市場通通吃下,對不對?」她抬起下巴,眼中閃過生意人的那股精明。
奔雷托不禁點頭贊嘆,原以為這件事他不說,沒人會知道,沒想到,還是被她給察覺了。
「我相信應該是紅兒不小心把話給溜進你耳里吧?」他記得,此事只有哈札龍知悉,這陣子,四獸戰將跟紅兒綠兒走得極近,而哈札龍和紅兒又特別談得來,戀愛中的男女,當然是無所不談了。
「那照這麼說,我說的並沒錯摟?」還好她早點知道,要不然,到時灰頭土臉的又是她。
「是不是你對這樁生意也有興趣?」他從她眼神中,猜出她那蠢蠢欲動的心思。
「杏花村的潘錦貴,生性狡猾多疑,而且很難從他身上得到太多利益,就連我也只能每年向他批購兩百壇的杏花汾酒,供醍飄居逢年過節之用,你想一口氣就拿到沿海五省的代理權,我看可沒你想的那樣容易。」迎菊與潘錦貴交情不深,只因對方敝帚自珍,花再多工夫,也只能拿點蠅頭小利,根本就無法從他身上撈到什麼油水。
「要不試試,又怎會知道?」奔雷托並不這麼認為,談生意哪里是稍遇挫折就躑躅不前,這可不是蒙古人越挫越勇的精神。
「好,那麼我們就以這個來斷輸贏,誰先取得這代理權,誰就得跟誰,到時,不準有任何異議。」上回她是不打算跟他談這筆生意,可這回,為了賭這口氣,她會使出渾身解數,全力以赴。
「好,一言為定,要是我輸了,肚兜不但還你,紹興酒坊也一並奉送,並且將我在漠北的五十座酒坊,與你對分一半。」他說得十足認真,要馴服這頭小母獅,沒兩把刷子,確實難搞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