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臨臨拉到維克面前,本來帶著笑意要與維克握手的臨臨,才走到離他不到一步的距離,整個表情卻戲劇性地凝重起來。
這味道好熟悉……
臨臨再深吸一口,隨後露出嫌惡的神情,對于煙味她向來敏感,更遑論是雪茄的味道,只是這種帶有腐葉味的濃烈氣味,似乎在哪里曾經聞過!
對了!
是白芮妮。
沒錯,前幾天她和石氏母子一同前來,就因為她身上有太濃的煙味,以至于她那天反胃了好久……
「臨臨,你怎麼了,維克的手已經舉了很久,你是不是該回敬人家一下呢?」恩斯特亟欲拉近維克與臨臨間的距離,只要讓維克知道她的好,應該就不會反對得這麼強烈。
「我的手剛剛和小狽玩過,相信你不希望手上沾滿小狽的味道吧!」是她不想跟這種人握,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那……那有什麼關系,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不是嗎?」維克將手縮了回來,雖然在言談間還發覺不到對方有什麼蹊蹺,但他看得出來,臨臨似乎很防著他。
「你的工作不忙嗎?要不然為什麼會有很多時間老往這兒跑?看你的樣子,家世背景應該也是不錯才是。」要說官場話,她以前在百貨公司面對主管時,早已駕輕就熟。
「維克開了兩家規模不小的游艇俱樂部,哪天我會帶你去他那邊走走。」恩斯特親昵地將她的手緊握,可發覺她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兩眼狐疑地在維克臉上打轉。
「維克,你的煙癮好像很大喔!」瞧他手指處泛黃,細心一點的人不難觀察到他的習性。
維克嘿嘿狂笑兩聲。「沒辦法,都是老煙槍了,平常的煙抽得太沒滋味,只好改抽雪茄。」
「這種雪茄的味道好特殊,很多人都抽這種牌子的嗎?」
「你很有興趣?」
「增廣見聞嘍!」
「那你就問對人了,這種‘老船長’牌雪茄可說是煙界老手才會懂得享受,要說專業,你問問恩斯特就知道了。」他仍自吹自擂,殊不知自己的話正一點一滴被臨臨給套出來。我看他將來要是沒得肺癌死,那全世界恐怕就不用禁煙了。」
「不過能抽煙抽到成專家,這也是不錯啊!」她試著化解維克心中疑慮,淡淡輕笑兩聲帶過。「好了,我不妨礙你們了,維克,想留下來試試台灣道地的牛肉面嗎?」
「有這榮幸嗎?」
「備感尊榮!」要比假,她可是有名的假仙皇後。
「哇,我已經幾乎快要聞到牛肉郁的香味了。」
「那你可要多吃兩碗喔!」
一轉頭,臨臨拉長了臉,中指慢慢地堅高起來。
第九章
此事要無憑無據,恩斯特一定不會相信他的好朋友竟會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
泵且不論維克和白芮妮有奸情的可能性多大,但她能確定的一點就是……
這個人一看就不是個什好東西,煙癮那麼大,十足的一只老煙槍,再听听他那虛情假意的談話,不但半點建設性也沒,而且听久了耳朵還會生銹長繭,真不知恩斯特在跟他搏什麼感情,還好得跟真的一樣。
不行,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若是能偷偷守在維克住處里,她保證一定能捕捉到白芮妮那婬婦前去與他媾歡的畫面,到時她再「喀嚓」一聲把這對狗男女的嘴臉拍下來,她就不信法官還會相信她的自白,如此一來,就可保護恩斯特不受到欺瞞,而每天絞盡腦汁,去應付白芮妮的死纏爛打。
就這樣辦,那首先的第一步驟是……找萊司汀!
他跟在恩斯特身邊那麼久,而維克又是恩斯特拜把的金蘭之交,若說他對他一點都不知情,她打死都不會相信。
「不行,我真的沒辦法幫你這個忙。」萊司汀嚇得一臉蒼白,這事若屬實的話那還沒關系,若是沒那一回事,恩斯特一定會怪罪他與她瞎起哄,到時他還是舍不得罵臨臨,鐵定抓他來開刀的。
「萊司汀,你忍心看我一個弱女子單獨深入虎穴,而無動于衷嗎?」她垂著一雙倒八字眉眼,下唇整個蓋住上唇瓣。
「你可以不用深入虎穴。」他不想看她,因為會心軟。
她跳兩步又繞到他跟前。「這可能會是個大陰謀,你身為一個奴僕,卻一點也不關心主子的安危?」
「臨臨小姐,你想太多了,尼爾森先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爵爺跟他在一起已有十幾年了,從沒看過他們有任何利害沖突過。」他極力勸解,希望臨臨能打消這念頭。
「就是最親近才最容易陷害啊,我可先把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恩斯特真娶了白芮妮,而事實證明她又和維克那家伙有染,一旦哪天東窗事發,我一定會說是你當初極力反對,到時候,看恩斯特怎麼把你大卸八塊。」臨臨露出巫婆笑聲,這條條理理都替他分析了,要是他那死腦筋還轉不過來,就等著領死吧!
「萬萬使不得啊,臨臨小姐,你可別害我啊!」
「那你幫不幫一句話!」她高豎食指。
「要是……爵爺問起你呢?」
「就說百貨公司周年慶,我去瘋狂血拼,還有還有……就說我有在教堂作彌撒的習慣,晚上可能會做得很晚,叫他千萬別來找我,做完我自然會回來!」台詞早已想好,而且百密又無一疏。
「爵……爵爺會信嗎?」他可真懷疑。
「爵爺去血拼過嗎?還有……爵爺也沒上教堂習慣吧!」
萊司汀肯定地搖了搖頭。
「那就對嘍,去開車吧!」
維克的寓所在倫敦最高地段的布魯克街,而他所居住的豪華公寓在林木扶疏的遮掩下,顯得格外神秘與冷清。
「這人真怪,住在這麼隱密的地方,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善類。」頭戴鴨舌帽,眼罩黑鏡,手上還不時拿著望遠鏡窺視,最主要的是脖子上還掛著一台迷你相機,整個衣裝打扮簡直跟狗仔隊沒什麼兩樣。
「臨臨小姐,你這樣守株待兔啊,真是不賴!」
「多謝夸獎,還不是跟爵爺跟久了,才學了那麼一點點……」
「快趴下!」才說得正起時,突然被臨臨一壓,整個身子頓時擠到駕駛盤下方。
「發生……發生什麼事?」
「那個……那個婬娃進到維克的公寓里去了!」望遠鏡隨著白芮妮朝屋內走去而跟著移動,臨臨此時拍了拍萊司汀的臂膀。「你可以先回去了,免得恩斯特起疑心。」總得要有一個內神通她這個外鬼。
「那你……」他始終放心不下。
「我不會有事的,你要是再不回去,到時恩斯特找不到人,結果事情全搞砸的話,後果你自行負責。」她的望無鏡還是架在鼻梁上,並下達最後通牒。
不管萊司汀又婆媽又龜毛的個性,臨臨獨自打開車門朝前而去,她飛快地越過馬路,真接搗進黃龍。
「喂,臨臨小姐,你……」萊司汀知道怎麼叮嚀都沒用,只好大聲支持到底。「你可要拍到那對男女的照片,我等你當爵爺的新夫人啊!」
馬路的另一邊,臨臨對萊司汀比了個OK手勢,萊司汀斑舉雙臂,為她加油!
「我不是告訴過你,沒事就別來這,要是讓別人發現那該怎麼辦?」當白芮妮走進客廳時,劈頭便被維克給罵得臭頭。
「人……人家想你嘛!」發浪的嬌嗲聲,一听就曉得又心癢難耐。
「你听清楚,現在恩斯特不肯妥協的立場還是很強,而那姓汪的女人在我看來也不是那麼好應付,從她眼神中仿佛猜得出什麼,你要再不謹慎點,事情便全搞砸在你手上了。」維克將白芮妮的後腦勺一把抓住,凶狠狠地對她做再三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