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熊男友 第25頁

「哇!痛!」鄭雨潔第一個反應就是想下車。

「坐好。」張奇廷才不讓她下來,雙臂緊緊箍住她蠢蠢欲動的身體。

「你自己來坐看看,嘗嘗坐在單杠上面的感覺!」

「我會吊單杠,但不會坐在單杠上面。」

「顛在這里,很痛的耶!」

「你有那麼大嗎?放心啦,撐得住的。」

鄭雨潔是坐得渾身不舒服,以前她看情侶單車共騎,男生騎車,女生坐在前頭,奔馳在椰林大道上,有說有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的表情,此情此景總是令她神往不已,期待有朝一日,她也能出現在這般浪漫的場景里。

如今她終于坐到腳踏車的前面了,但一根橫杠絕對不是一個舒適的座位。

「我要起來啦,你又不會騎,我坐這邊有什麼用?!」

「來,把你的重心放在我的胸部,靠上來,不要放在上面。」

張奇廷一邊說著,一邊把她抱近些,趁機在她頰邊覬一記。

「你很有載女生的經驗哦?」她抬頭瞪他一眼。

「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客倌,你是我第一個客人,算你免費吧。」

「你去當牛郎啦!」

她坐在上頭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重心不穩跌下去,唯一的支撐就是他的懷抱,不用他說,她也自然而然地將整個人靠在他的臂彎里。

「牛車出發嘍!」張奇廷大喊一聲。

「咦?」

動了!腳踏車真的動了?鄭雨潔再眨眨眼──沒錯,他沒有踏在地面,他的兩只大腳都踩在踏板上,以緩慢而不穩的速度前進。

身邊的景物在動,他們在前進,速度帶起微風,吹拂她哭得腫熱的眼楮。

「奇廷,你可以的!你做到了!」她開心地抓住把手。

「喂喂!不要亂動,待會兒我把你摔下去。」

「好棒喔!」她也不管痛了,他愈騎愈穩,好像帶著她一起迎風奔馳。

「我技術很好吧?喜不喜歡我騎車載你?」

「喜歡!」

她抬起頭,綻露笑容,正好迎上他俯下的一吻。

真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他一邊眯眼看路面,一邊又舍不得離開她軟女敕的小嘴,很貪婪地吸吮著。

從今天起,腳踏車對他有了不同的意義;那是兩人共載時的甜蜜,也是他對她說不出來的依賴,而他更願意讓她依賴著他,就像她此刻完完全全倚在他的懷抱里,他已經有能力保護她了

在夜風的擁抱里,他們無言相偎一起,在巷子里騎過來、騎過去。

涼涼的天,溫柔的夜。

當學期即將結束,張奇廷拿掉他的頭巾,校園里出現一個黑白郎君。

「喂,張奇廷,你怎麼染白色了?」同學見了他,總要這麼問。

「天生的啦!」他一定會撥撥他那頭黑白分明的頭發。

「哪有人天生成這個樣子?一綹白,一綹黑,頭頂又是白的,染得好像怪醫黑杰克,還是學電視里的楊過,故意染得白白的裝性格?」

「嘿嘿,我真的很性格?」

鄭雨潔不得不承認,他那頭斑馬也似的頭發,實在非常特別;而額頭披下一大撮白發,簡直頹廢到極點;若再給他一把劍,兩天不刮胡子,喝上三杯酒,就是落拓江湖的大俠了。

人家的少年白是黑白參差,像是灰發,哪有人像他黑白分明,簡直是外太空來的怪胎,不知道以後他的兒子會不會遺傳這個毛病啊?

他兒子?她心頭一跳!一只肥滋滋、圓滾滾的小黑熊?!還是小熊貓?!

「雨潔,雨潔,你怎麼臉紅紅的?」張奇廷和同學哈啦結束,走過來捏捏她的臉頰。

「好痛!被你捏紅的啦!」她抓下他的熊掌,「我忽然想到,你當初剃光頭,不是討我開心,而是染發染到發質受損,干脆剃光重來。」

「沒有啊,我用的是很好的染發劑,染了三年,頭發一樣柔柔亮亮閃閃動人。」他抓了抓一頭新生的黑白頭發,抓著抓著,動作停了下來。

「你本來染成金色,目的就是要遮住白頭發,現在不怕讓人看見白發了?」

「我是想重頭開始。」他很認真地看她。

「喔,我知道了,你交一個女朋友,就換一個新發型?」

「對啊!」他咧開笑臉。

「就不怕我嫌棄你?」

「你已經愈來愈愛我了,如果嫌我,就是你的眼光有問題嘍!」

「誰愛你了?愛哭擱愛兌路!」她自顧自地往前走。

「等等啊,他們說環經的成績公布了,我們去系館瞧瞧。」他追上前,握住她的手。她說對了,他就是愛跟著她走。

「喔,前天才考完,這麼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曹國賓拿電風扇一吹,哇呵,最遠的那一張拿起來,哦,是鄭雨潔的,就當這個吧!」

「喂,你不要烏鴉嘴,我上大學到現在,每科都八十分以上,只有跟你修環經,修得膽戰心驚,老叫你不要在課堂亂問,你就愛激得曹國賓蹦蹦跳。」

「我是天生好奇寶寶嘛,不管什麼課,我都會問的,有的老師很好啊,就算答不出來,他也會說回去研究研究,下次再給我答案,哪像曹國賓,一問間題就板了臉孔,好像我是來鬧事的。」

兩人很快來到系館,一看到成績表,臉色都變了。

「那個三十九分的是你嗎?學號沒錯吧?」

「你怎麼才六十一分?」

「加起來剛好一百分,唉!」兩人同聲嘆氣。

再看其他同學的成續,最高的也不過七十九分,給分給得有夠嚴苛了。

兩人好像對著公布欄面壁思過,好一會兒,鄭雨潔笑了出來。

「你不是很愛哭嗎?被死當了,還不大哭特哭?」

「那你怎麼又不難過了?你一向很在意分數,一點小事就會想不開。」張奇廷也笑著交握住她的小手。

「你笑得很白痴喔,我看你是不是傷心過度,頭殼壞掉了?」她伸出手去按他的額頭,測試一下溫度。

「那你為什麼笑呢?」

「看開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前就听學姐說曹國賓專門開當誧的,就算不被當,分數也很低,所以要出國申請學校的人,就不選他的課了。」

「只怕會影響你研究所甄試的分數。」他倒是替她擔心。

「不能甄試,就用考的嘍,反正又不考環經。」

「你頓悟得很快。」

「自從你剃光頭當和尚以後,我忽然有了悟道的靈性。也明明知道你得罪曹國賓,還不怕死的跟你一起選,這叫自尋死路。」

「你跟我一起跳懸崖了?」他興奮地摟住她的腰。

「傻瓜才跟你跳,是你自己不用功。」

其實她有些心疼大黑熊。他對環境經濟學很用心,搜集很多資料寫報告,偏偏兩次考試出了特別刁鑽冷僻的題目,一考出來,大家就哀鴻遍野。

「被死當不難過?不找老師問問?」她又追問一句。

「算了,反正是選修課,我下學期再補一門課就好。」

「不過你這個死當分數實在很難看,以後出去找工作,面試的人看你成績單,問你這科怎麼只有三十九分,你怎麼說?」

「我說啊,我考試那天發燒了,變得呆呆的,老師又不給補考,只好被當了,不過,我學得很好,我可以提出環境和經濟之間的關聯,我也可以讓你們看我的學期報告」

「好了,再說下去,人家就叫你閉嘴。」鄭雨潔想到他那滔滔不絕的畫面,相信他絕對有能力說服別人,「你以後做行銷工作,一定很厲害。」

「嘿,這正是我的專長,主動、積極、能言善道,本來客戶要買一萬元的產品,我就有辦法叫他買十萬。」張奇廷很熱烈地述說自己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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