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戀愛嗎? 第27頁

「副理,不,經理回來了。」有人喊著。

「恭喜經理!抱喜!」賀喜聲不絕于耳。

方謙義才听完總經理的訓勉,得知自己的異動,沒想到消息已經在財務部傳開了。

「謝謝。」他淡淡地笑道。

「經理,你今天要請客喔!」許曼芝嗲嗲地說。

「沒問題,今天是美妙的生日,我順便一起請吃蛋糕。」

「呵呵!今天可以吃得很飽了。」大家笑說。

「上班吧。」

好酷的經理!處處以公事為重。

大家模模鼻子,乖乖地听從命令,回到位子辦公。

方謙義回到他的辦公室,馬上就有總務部的技工來更換「招牌」,換上一塊嶄新燙金的「經理室」。

杜美妙望了望招牌,又望了望放在地上的香水百合,愉快地笑了。

他知道她的生日。

*-*-*

下午兩點鐘,財務部起了一陣騷動。

「哇!是玫瑰耶!」

「一二三四……一共十一朵,你看,花店的卡片說十一朵代表摯愛。」

「美妙,你男朋友一定很愛你!」

「我沒有男朋友,我不知道是誰送的。」杜美妙很苦惱,她剛問了送花先生,他只是笑著說要替客人保密。

方謙義定出經理室門口,雙手環放胸前,氣惱地看著小女孩。

到底是誰送花給她?

廖淑惠笑說︰「美妙,你有愛慕者喔。工廠那邊好幾個工程師在打听你。」

方謙義出聲了,冷冷地說︰「吳廠長打電話給我,說他對美妙在股東會的表現印象深刻,他兒子今年剛拿到工程博士,沒有女朋友。」

難得方謙義會出來和大家「聊天」,廖淑惠也跟著哈啦︰「經理準備作媒人了?」

「我說,美妙有男朋友。」

「咦?美妙,你不是沒男朋友?」

「有吧?」杜美妙很想哈哈大笑,方謙義,你就這麼拐彎抹角啊!

廖淑惠狐疑地看著冷冷的方謙義,又看著忍住笑容的杜美妙,嗯,她好象有點明白了。

四點整,財務部的繁忙工作告一段落,方謙義買的蛋糕、披薩、炸雞、汽水也送來了。

還沒布置好生日蠟燭,又有人捧著一大東玫瑰花喊道︰「杜美妙小姐的花!」

「又來了!」大家十分驚喜。

送花先生將水桶般粗的花束交到杜美妙手上,笑說︰「這是九十九朵玫瑰,像征長長久久,長相守。」

「誰送的?」好重!

「不能說喔。」

杜美妙將花朵放下,自然而然望向經理室,方謙義果然又出現在門口,雙手仍是抱在胸前,聲音很冷︰「送這一大桶花,財大氣粗嗎?你看花朵黑黑干干小小的,明天就枯了。」

不是他送的。杜美妙微感失望,但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工作都做完了嗎?」

「報告經理,今天的帳務都結束了,待會兒要整理對帳單。」

「我問你,那兩家證券公司的發行海外公司債提案,你評估比較得如何?」

「我才看完資料,一個星期後會向經理報告結果。」

方謙義看一下表,「待會兒吃完蛋糕,五點十五進來我辦公室,先簡單向我說明你的看法。」

嗚,又要隨堂考試了!就連生日也不給她好過?

*-*-*

五點三十三分,財務部走得空無一人,現在大家工作勤快,下班速度也就更理直氣壯地勤快。

「呃……經理。」杜美妙轉過頭看外面,「下班了。」

「很急嗎?」他結束冗長的意見說明,瞪她一眼。

「我爸爸說要煮豬腳面線給我吃。」

「有沒有我一分?」

「嘻!」還撐啊!杜美妙笑著站起身。

「你去哪里?」方謙義也急忙站起。

「回家啊。」

他搶在她前面,踫地一聲,關起經理室的木板門。

「你做什麼?」她嚇了一跳,心髒幾乎跳出胸腔。

他以手臂圈住她,將她困在他的臂膀和門板之間,雙眸直視著他的小女人。幾撮頭發則散落額前,狂野不羈,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和舉動。

「我……我……」他的眼眸燃燒著太陽火焰般的光芒,鼻息變得十分濃重,低聲吼著︰「我受不了了!到底是誰送你花?」

「我不知道哇!」

「哼,那群不怕死的家伙,他們沒希望了!」

「經理?」她好樂呵!

「別叫我經理、副理!叫我名字!叫名字!」他在她耳邊嘶吼。

「方謙義!」她叫得又脆又響。

「拜托,你在點名嗎?」

「謙義……」甜甜膩膩地喊他。

「美妙。」溫軟的聲音令他銷魂,他擁住她,額抵額,低語著︰「再叫。」

「謙義。」

「美妙……妙妙……」臉貼臉,心連心,一個妙字還沒說完,火熱的唇瓣已疊上她的,再深深攫取那夢寐以求的甜美。

愛情正在開花結果,以深吻滋潤澆灌,將彼此在內心牢牢札根。

他們真的戀愛了!

她感受到他猛烈的心跳,擷取著他源源不絕的熾情熱愛,也毫無保留地傾出自己所有的真心真意。

雖然這次他沒喝醉,但她還是迷醉了,醉在那似乎永無止境的密吻,也攤在緊緊包圍住她的火燙胸膛里。

很困難地、費力地、喘著氣地,她用力挪開他的唇畔寸許,羞怯地笑著︰「你……你又吻得我喘不過氣……」

「休息夠了再吻。」方謙義的唇不停歇地欺上,心頭一震,粘在她唇瓣不動,輕聲地問︰「我又吻你?」

「是,好懷念喔!」

夢中曾有的溫馨香甜是如此熟悉!此刻,就在他的懷抱里,他重溫舊夢。

「我那天吻了你?」他驚訝地覺悟了。

「嗯。」

「為什麼不說?」

「我為什麼要說?」杜美妙大眼水亮水亮地,「難道你要我跑去跟你說,你吻了我,請你負責嗎?」

「我會負責的。」方謙義摟住她的腰,雙手輕輕滑移。

她微笑搖頭,發絲拂著他的臉,「如果你根本不愛我,我這樣說,是讓你為難。我們還要天天在一起上班,何必把場面弄得這麼尷尬?」

她總是這麼貼心!他吻著她的臉頰,傳達出蘊藏許久的情意,「是我那天做了惡夢,害我更不敢面對你。」

「你做了什麼夢?」她抬起臉,甜甜地問著。

「很恐怖,不能說。」

「說嘛!謙義,你說嘛!」她跺了腳,差點踩在他的皮鞋上。

天哪!原來她好會撒嬌,他被她喊得渾身一酥,暴漲,立即用力地抱住她,「你要我說?不許嚇哭。」

「不會。」

「好。」他附在她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夢、見、和、你、做、愛。」

「啊!」好難為情!她的臉瞬間脹成紅霞,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一見到他認真的神情,又慌慌張張地垂下頭,突然用力捏了他的腰,嬌羞地嚷著,「你好壞!!羞死人了!」

這個小女人有暴力傾向!方謙義忍住痛癢的感覺,拿開放在他要害的小手,仍是圈住了她的身體和手臂,笑說︰「是吻了你,這才做了那個夢。」

「結果你就不敢愛我了?」

他神色有些困惑,「你小我一輪,我常常想,當我上國中時,你才是剛出生的嬰兒﹔我念大學時,你可能還在玩家家酒。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個小女孩,我也一直跨不過那道年齡的障礙。」

「我問你,你二十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大學畢業,在當炮兵排長。」

「初戀過了嗎?」

「呃……談過了。」這在逼供嗎?

「你那時候的女朋友幾歲?」

「拒絕回答。」

「好,我這樣問吧,你二十三歲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大人?可以頂天立地、保家衛國、成家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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