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點心 第12頁

老天,她怎麼做得出那些事?不但對他那樣那樣,還這樣這樣,甚至還——

天啊!她羞死了,不是去自殺,就是必須殺了他滅口。

「喔,可惡!」發出一聲沮喪的申吟,她倒回床上,羞窘地躲回床被中,沒臉見人。

她害羞的反應,讓衛浩天揚起嘴角。他沒有多說,穿好衣服後,下樓打了通電話。

冷天霽的屬下們動作確實,早已將樓下的慘況收拾妥當,鐵卷門也讓人拉上,店內靜悄悄。

衛浩天替她掛上「今日公休」的牌子,到車上拿出電腦和幾樣東西,接著再度進屋,回到樓上。

一推開門,就看見煦煦包著床單,狼狽地坐在浴室門口,一臉尷尬無助,仰起小臉看著他。

「我——腿軟——」她紅著臉,用好小好小的聲音說話。

他眸色加深,沒有說話,將她抱回床上,再放了一缸熱水,才又抱著她進浴室。

「呃,這樣就好了,我可以自己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把他趕出浴室。她還好尷尬,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

衛浩天也不為難她,略微點頭,逕自出去打他的電腦。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煦煦才松開手中的床單,萬分艱難地坐進浴白里。泡著熱水時,她忍不住捂著臉,再度申吟起來。

罷才有一段時間,她還以為,他吃乾抹淨後,就要離開。哪里知道,他卻又回來了。

一想到自個兒會腿軟,大概是因為昨晚太過「激烈」的緣故,她更加羞窘,沈到熱水里去,在水里咕嚕嚕的吐著泡泡,小腦袋里卻還不斷浮現昨晚一次又一次的激情。

第六章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走?

煦煦努力裝睡,還從床單下露出一只眼楮,偷瞄在床邊的男人。

先前洗好澡,她只來得及圍上大毛巾,就被他從浴室里抱出來。

她從頭到尾咬著紅唇,小腦袋垂在胸前,不敢看他。

陰影覆蓋她包著毛巾的嬌軀,男性的熱燙氣息也靠過來,她驚訝地抬起頭,警戒地看著他。

「吹乾頭發。」他揚了揚手中的吹風機。

「我自己來就好。」她伸手想搶。

他拒絕。

「我來。」幽暗的視線,掠過她的小臉,往下溜去,眸色一暗。

「不用了,我——」煦煦伸長手,卻還是撈不到吹風機。她不斷嘗試,卻覺得胸口有些涼涼的,又察覺到他怪怪的視線,禁不住低下頭——

啊!毛巾不知何時已經滑下腰際,剛泡過熱水的肌膚粉女敕女敕的,還透著粉紅色。渾圓的豐盈暴露在他眼下,雙峰的頂端嫣紅,因為微涼的空氣,凝為誘人的果實。

煦煦低呼一聲,連忙抓起毛巾,小臉通紅,再也不敢去搶吹風機。

他挑起眉頭,眸光閃動,大手滑進她的頭發里,打開吹風機。

深怕再做出什麼尷尬事,她安分多了,乖乖地任他擺部。教她驚訝的,是他幫她吹乾頭發的動作;堅定卻也輕柔,像在照顧著最珍貴的寶貝。

熱風暖暖,他身上的氣息也暖暖的,她半閉著眼楮,在他規律的動作中,稍微有些松懈,甚至沒有察覺,自個兒慢慢往他挪去,本能地尋找他的體溫。

吹乾頭發,他拿出一瓶藥膏。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問,雙手拉著毛巾。

「藥膏。」

她翻翻白眼。「我是問,是什麼藥膏。」

「治療扭傷的。」他淡淡地回答,扭開藥瓶。「伸出手。」

煦煦伸出手,當冰涼的藥膏擦上手,嬌軀略略顫抖。上完藥後,她又躲回棉被中。

不想面對他,她假裝睡覺,想等衛浩天離開,再起來開店。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太陽下山,他竟然還黏在椅子上,持續敲打鍵盤,仿佛不打算離開。

她只好繼續假睡,怕被他發現,還閉上眼楮假寐。

但是,天氣涼爽,氣溫宜人,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種種原因都讓她眼皮沈重,一旦閉上就好難睜開。沒有多久,她的眼皮就黏在一塊兒,意識也漸漸朦朧——

衛浩天敲打著鍵盤,透過網路處理幾件案子、下了幾道指示,等到告一段落後,才關上電腦。

他習慣籍由電腦,隱身在幕後操控一切,很少親自下海。除非是很重要的客戶,或是好友委托,否則他不會出面。

斑大的身軀離開椅子,來到床前,停駐不動。他注視著床上終於放松下來、睡得不省人事的人兒。

昨天晚上的事,他知道他遲早會做,從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想要她。

只是,他並不想第一次就那麼激烈,將她要得那麼徹底,但她被下了藥,在他身上摩擦低吟、懇求著他時,一切變得無法控制。

他蹙起眉頭,伸手撫過她的粉頰。

梁煦煦,二十三歲,父母在她十七歲時雙雙意外身亡,只留下這間店。她為了繼承家業,從廚藝專門學校畢業後,就獨自在這個社區里開店。

她畢業展時發表的,是一道令人驚艷的自創甜點。年紀輕輕的她,精準地調配出各式巧克力組合,融入蛋糕與女乃油中。將濃度不一的巧克力磨為細致粉末,再重疊制出,所創造出的驚人美味,媲美巴黎百年巧克力名店中聞名遐通,同樣以巧克力制作的「歌劇」。

這道甜點,取名為「惡魔」,她也以此作為這間小店的店名。

她個性單純、長相甜美——

事實上,太過甜美了。

她甜得誘人、美得教男人們移不開視線。雖然如此,她對美貌沒有自覺,總對男人的追求視而不見。他日日報到的這七天里,就見到不少鍛羽而歸,因為她的單純而敗陣的追求者。

哀著粉頰的指,緩緩來到枕上,輕撩起一縷柔順長發。

他擰著眉,克制著吻她的沖動。

原本以為,要過煦煦之後,那股從見到她,就奔騰難忍的會自然消褪,但情況似乎超月兌他的預期與控制,徹底品嘗她之後,有些難以說明的原因,教他留了下來。

衛浩天將她的發湊到鼻尖,嗅聞著那股淡淡的甜香,在心中反覆思索自己無法離開的原因。

是那些一甜美得令人銷魂的食物嗎?

還是因為她?

鈴——鈴——

吵死人的電鈴聲,在睽違數日後,再度於清晨響起。

煦煦翻身埋進枕頭里,喃喃咒罵幾聲。她才睡了一會兒,還好累好累,困倦得睜不開眼楮,這電鈴聲更加惹她的厭,想也不想就開口嚷叫。

「衛浩天,住手!」她躺在床上,雙眼還沒睜開,張口就罵。

低沈的聲音,在很近很近的地方響起。「不是我。」

太近了。她茫然的睜開眼楮,察覺到他熱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那張俊臉近在咫尺。他在她床上,那死命按住電鈴的,又是誰?

懊死,她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只希望對方快些停手,別再擾人清夢!

「喔,拜托,不要吵了——」她又閉上眼楮,低低申吟。

床鋪晃了晃,陡然失去大部分的重量,熱熱的氣息消失,煦煦隱約听見,腳步聲往樓下走去,去處置那個按電鈴的王八蛋。

王八蛋有兩個。

衛浩天拉開鐵卷門,面無表情的看著門前的一男一女。

抱著筆記型電腦的是蜜月,直到鐵卷門拉開,她的食指才離開電鈴。在她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臉未刮的落腮胡子,只露出晶亮的黑眸。在兩人面前,擺著一籃新鮮蔬菜。

「啊,你——煦煦呢?」蜜月有些呆愣,沒想到來應門的,竟會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衛浩天。

「她在睡。」

「啊,睡?」

「她很累。」

「為什麼?」蜜月傻俊的問。

衛浩天看著她,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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