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佳人 第17頁

另外的石椅上,坐著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個沉穩而冷靜,另一個則是眼中滿是諷刺,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兩人的呼吸密,身形高大健碩,看得出來都是長年練武的人。

而在一張命脈著繡花軟墊的椅子上,坐著那個巧笑倩兮的可愛少女。她對著紅綃露出笑容,而紅綃的視線只是稍微接觸,就匆促閃過。

這少女的身份仍是她心中的困惑,沉重地壓迫著胸口,她無法釋懷,又氣憤自己為何要去在意他身邊的女人。

他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男人,可以得到任何女人,她若嫉妒,可是嫉妒不完的……

紅綃驀地一愣,咬緊了唇——嫉妒?她竟在嫉妒他身邊的女人!

「這位穆姑娘就是沈寬送來的好禮。」皇甫覺簡單地介紹著。他親昵地抱著她,寵愛的模樣像是懷中所抱的是最心愛的女人,而不是前來取他性命的殺手。

那美麗少女走了過來,一身粉橙色的衣衫繞啊繞,嘴角是甜美的笑。「穆姑娘,又見面了,上次見到你時,情況有些混亂,沒能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皇甫寶兒。」她瞄了一眼兄長的表情,暗笑那模樣像是擔心有人要跟他搶糖吃的小男孩。

報出名字的一瞬間,寶兒敏感地察覺,紅綃的眼中有如釋重負的神情。她有些困惑,轉念一想,隨即神秘地低頭竊笑。

紅綃壓抑著,在得知寶兒是他妹妹後,心中閃過的喜悅。她轉頭看著眼前兩個男人的相貌,不知為何覺得眼熟。尤其是一身黑衣、眼神內斂的男人,她似乎在何處看過。

「他們是誰?」她本能地詢問,沒有期待能听見回答。

會跟日帝在深夜里聚會的,應該是日帝的心月復,他怎麼可能會泄漏這些人的身份,讓她這個聚賢莊的殺手知道?

她仍在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耳邊卻又一熱,皇甫覺靠在她耳畔低笑。「我告訴你,你今夜就陪我共寢?」他帶著笑提出條件。

「你——休想!」她氣急敗壞地拒絕,忘了自個兒進宮來,就是為了要色誘他的。

皇甫覺聳了聳肩膀,很習慣她的咒罵與激烈反應。他愛極了在逗弄她時,她清澈雙眸中會浮現的火焰,這讓他樂此不疲。「休想嗎?我真難過。」他自言自語道,而後從後方摟抱著她,伸手指向那個眼神內斂的男人。「這位是鐵城的城主,鐵家如今的當家主人,鐵鷹。」

紅綃的身軀略略一震。難怪她覺得這人眼熟,鐵城的勢力極大,鐵鷹也是聚賢莊忌憚的人之一,她曾經見過鐵鷹的畫像。

「至于那個,嚷著要回家抱老婆的家伙,則是京城顧家的顧炎。這人啊,白天扮成藥罐子,夜里則成了‘魅影’,殺了你家主子不少安排在京城的眼線。」皇甫覺仔細地說著,把玩著她柔細的發絲,觀看她臉上復雜的表情。

彼炎冷笑一聲,分神看了一眼窗外,的確是惦念著家中的嬌妻。「你索性連我們的身份都一一寫下,然後飛鴿寄往聚賢莊如何?」他是不在乎皇甫覺要如何處理穆紅綃,反正那家伙心機頗深,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寄去做什麼?好讓沈寬下帖子來請你喝茶?」皇甫覺諷刺地回問,低頭以唇磨擦著紅綃的黑發。抱著她的時候,心頭總會浮現溫和的情緒,他舍不得松開手。

「你們這些人都是先前就已經知道聚賢莊的種種了?原來你早就有所防,也安排了自己的眼線。」紅綃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何沈寬的野心遲遲無法完成,原來皇甫覺身邊早就有高手相助。

「眼線?嘿嘿,我安排的人可是少得可憐,知道我有所提防的人,只是幾個老朋友,連同先前那個被你迷昏、如今身在關外的韓振夜,也不過區區四人。」他不當一回事地笑笑,沒有說出身邊的幾個好友,就足以與聚賢莊的眾多高手抗衡。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紅綃回頭想看他,才發現兩人靠得有多近。她在他的氣息中,聞見淡淡的藥香,那是先前融化在兩人熱吻中的丹藥。

這該是最機密的事情,她無法明白,皇甫覺竟然願意將生死攸關的事情,毫不隱瞞地告訴她。

他明明是要對付聚賢莊的,言談舉止中毫不隱瞞,為什麼單單對她手下留情,遲遲沒有處置她?她猜測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入宮來,想知道的不就是這些?我只是盡力滿足你罷了。」他莫測高深地說道,指尖滑過她精致的五官,望進她那雙清澈的眼眸里。

他沒有隱瞞什麼,更沒有刻意要扭轉她的印象,只是將外人看不見的真相,都袒露在她眼前。他要她自行判斷。

兩個男人沉默地打量著紅綃,眼中全浮現了解的神色。

「果然稱得上絕色,看來她即使不用刀子,也可以用這身子讓你魂銷骨酥了。」顧炎瞧見兩人的神態,口吻不甚客氣。

皇甫覺不以為意,只是偏著頭笑著,伸手梳弄紅綃的黑發。「別因為我夜里把你從妻子的懷里挖來,說話就如此不友善,小心嚇壞了她。」他的手不規矩地往她衣衫里滑。

紅綃偏過頭去,沒有繼續看著他。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兩人是獨處的,而她正衣衫不整似的。他的態度,讓她想起了畫舫上那一夜。

「把你的手收回去,不然我就砍了它。」她警告著,用嚴厲的語氣掩飾著當他踫觸她時,她心中浮現的心亂。

先前在書櫃後,他伸手替她將發勾回耳後的神情,溫柔得讓她訝異,那樣的舉止,讓她格外心慌。

他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楮,指尖一勾,已經滑入了她的衣衫。衣料下柔女敕軟滑的肌膚,讓他心神一蕩,只是他如今的目的,不是偷吃些豆腐,而是她懷中所藏的那張羊皮卷。

「我擔心著這些人的話會嚇著你,結果你所說的話,反倒最嚇人。」他模到羊皮卷,毫不客氣地往後一抽,一張精細描繪王宮內外的地圖在燭火下晃著。

寶兒湊上前去,看看那張羊皮卷。「穆姑娘,你夜里不睡,在王宮內亂晃著,就是在忙這個?如果你真要這種無趣東西,何不來找我拿?免得每夜還要從被窩里爬起來,忙壞了身子。」她挑起眉頭。

紅綃瞪著他手上那張羊皮卷,知道眼前情勢比人強,她根本也搶不回羊皮卷。瞪得太久,羊皮卷上的各種,在她眼前形成一片花花綠綠,她的視線緩慢地轉到皇甫覺臉上。

他們的態度十分明顯,根本就將她的行為看在眼中。她不明白,為何他們不制止她?

「你早就知道我在王宮內查探的行徑?」她許久後才找到聲音,艱難地開口。他究竟還知道些什麼?為什麼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掌握?

「紅綃,你每晚踏上我屋瓦的腳步聲大得很呢!我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你的內力不差,輕功卻只怕還必須練練。」他拍了拍她的腰,親昵地往上滑去,即使在其他人面前,也不掩飾對她的興致。「不過沒關系,改明兒我可以好好地教教你。」

寶兒小聲地在一旁插嘴。「你不也說我輕功練得不好,怎麼沒听你說過要教我?」她轉頭對紅綃說話,口氣有些吃味,存心破壞。「穆姑娘,你千萬別讓他教你。想想看,他會要你付出什麼代價當束修?這登徒子根本是不安好心的。」

紅綃听不進其他聲音,所有的知覺感官都被他所侵佔。

她掙扎著想推開他跳下石椅去,奮力地跟他無所不在的雙手纏斗著,不在乎這種情景在鐵鷹與顧炎眼里看來,有多麼不合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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