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某種東西徹底地崩潰了,她用盡力氣地擁抱他,只想永遠如此抱著他。
很多的盲目,非要在生死面前,才能夠看得仔細,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愛他,這麼這麼地愛他,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皇甫覺手上仍纏著那條白色綾布,輕輕一抖手腕,綾布卷成一小團。「別擔心,摔不死我的。這是南方進貢的寶貝,用萬中挑一的春蠶所吐的絲織造而成,堅韌無比,必要時也可當武器。」若沒有萬分的把握,他也不會飛身下去救人。
只是,他沒有料到這樣的舉動,卻讓她崩潰流淚,那雙清澈的眸子如今望著他時,有著一抹奇異的篤定。
幾乎是在接觸她雙眸的瞬間,他就已經察覺她心思的轉折。
「你這麼在乎我的生死?在乎到會流淚?」他的手臂收緊,黑眸中其余的神情都斂去,只能專注地望著她,緩緩地以指尖磨擦著她紅潤的唇。
紅綃注視著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從那雙炙熱的雙眸中可以看出,他要的答案,遠多于字面上的涵義。她膽怯著,卻又無法不回應他。
「是的,我在乎你。」她張開唇,緩慢卻又篤定地說道,在看見他雙眸更加漆黑陰驚時,她幾乎要軟弱地偎進他懷中……
黑衣人見兩人分神,紛紛地舉著刀子攻了過來。寶兒則是像沒事人似地把劍梢杵在地面,為這些黑衣人的愚蠢搖頭嘆氣,在心中致上無限哀傷。
皇甫覺黑眸一沉,懷中抱著紅綃與小男孩,手中白綾一抖,內勁貫透布料,讓布料的尖端如同鋼鐵般堅硬。白綾在空中繚繞,擊中黑衣人們的眉心,空中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破碎聲,那些人呈現放射狀飛了出去,全都摔跌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打擾別人情話綿綿,下場通常都不會很好。」寶兒語重心長地說道,把長劍收了起來,踱步走過來。
「夜深了,我們回宮里去。」皇甫覺淡淡地說道,把小男孩交給寶兒。雙手一個橫抱,輕易地就將紅綃抱起。
紅綃仰頭望著他,瞧見他黑眸中的烈焰,如同要將她灼傷,她的粉頰驀地一紅,不安地轉開視線。只是她的雙手沒有松開,仿佛自有意識環繞著他強壯的頸項。
在听著他的心跳時,她的心才能感到溫暖。這幾乎稱得上是諷刺的,在嚴酷的陰謀中,這個該是她宿敵的男人,竟然得到了她的傾心眷戀。
寶兒跟在後頭,背著小男孩,施展輕功跟了上來。「皇兄,您從深淵里上來的動作倒也真迅速,是擔心我們應付不了嗎?我是不用你擔心的吧?」寶兒甜甜地笑著,然後看看紅綃,笑得更壞了些。「那皇兄啊,你又是在擔心誰呢?」她存心問道。
皇甫覺睨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施展輕功往前踏飛,輕易地就將寶兒丟在後頭。高大的身影抱著懷中的縴細女子,細細地呵護著,那景象十分美麗,兩人的身影在月色下逐漸遠去。
寶兒在後頭慢慢跑著,沒有費心想追上去。她夸張地嘆了一口氣,背著小男孩往回宮的路上走去。
「我說,老哥不顧性命地跳下崖去救了你還真值得呢!說不定就是你這個小子幫他拐上紅綃姊姊的。」她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不一會兒又很用力地搖搖頭。
「不對不對,我該改改口,喚她一聲嫂嫂了。」
天上的烏雲散開,皎潔的月光散落一地,看來如此溫和而美麗。回宮的路上,寶兒一直保持著微笑在自言自語著。
☆☆☆
王宮的深夜,只剩一輪明月還醒著。
一個黑影翩然落在日帝的寢宮前,步伐十分沉穩,觸地時沒有任何聲音。
皇甫覺將紅綃抱進了寢宮中,輕輕放置在柔軟的繡榻上。
她仰望著他,這雙黑眸看得她無法呼吸。「我必須回觀月別院去。」她低語著,想要從繡榻上坐起。
雖然在回程的路上,他炙熱的黑眸已經暗示今夜她將要面對的種種,但是真正需要面對時,她的勇氣卻又像是雪見到陽光,全部融化消失。
雖然明白了自己的心,但是她的勇氣卻不足,在他熱燙的視線下,她成了落進陷阱的小動物,只能無助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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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綃霎時驚醒,驚恐的情緒彌漫四肢百骸,她奮力地推開他,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不可以!」她喊道;手腳迅速地退到了繡榻邊緣。
皇甫覺呆在當場,一時無法接受,怎麼前一刻還在懷中婉轉承歡的她,下一刻就陡然跳起來,像是他不是在她,而是拿銳利的釘戮疼了她?
「你怎麼了?」他看見她眼中的驚慌,緩緩皺起了眉頭。比起歡愛,他反而更在乎她的情緒。
「你不可以踫我。」她用力地搖著頭,黑發飛散,在角落瑟縮著身子,卻還是遮不住誘人的赤果。
「為什麼?」他上前將她抱進懷里,輕輕地撫模著她,像在安撫著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想到沈寬猙獰的表情,紅綃緊閉上眼楮。她咬緊了唇,想要推開他,但他卻不肯松手。「不要踫我,你會死的。」想到自己的身體將會是殺害他的元凶,她難受得不能呼吸。「記得那些薰香嗎?他們在薰香里添加的藥材不只是媚藥,還有一種名為‘銷魂蝕骨’的毒藥,任何男子與我交歡,都會死于非命。」
皇甫覺挑起眉頭,神態明顯地一松,嘴角甚至浮現一抹笑。「這藥名取得真好,不是嗎?」他撫模著她,動作又開始不規矩。
她抬起頭來,因為瞧見他輕松的神態而氣憤,幾乎要被他氣得哭了。她這麼擔心體內的毒藥會傷害他,怎麼他竟像是無關緊要似的?
「你听不懂嗎?這藥會要了你的命!」她氣憤地重復,淚水滑下粉頰,一滴滴落在他胸膛上。
他無限溫柔地笑了,靠在她的臉畔,舌忝去那些淚痕。「紅綃,那件事不重要。」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仿佛沒把致命的毒藥放在心上。
「怎麼可能不重要?沈寬說……啊——」一個不注意,她又被推倒在繡榻之上,承受著他龐大的身軀壓迫,修長的雙腿被迫分開,在燭光之下,她最私密的一處被他一覽無遺。
雙腿間柔女敕的花瓣,也被他巨大堅硬的抵住,誘惑地輕摩。
「這個晚上,就別提那個討人厭的名兒了。紅綃,我只要你想著我、看著我,你的心里,只能有我。」皇甫覺低頭吻上她的蓓蕾,又開始誘惑她。他的唇舌在她柔軟的嬌軀上肆虐,不想繼續那個話題。
這怎麼可能不重要?為什麼他看來好整以暇?這些藥是會置人于死地的,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喪命。
先前在懸崖,看見他落進深淵里,就已經讓她痛苦至極,若是他的死亡,是因為她而起,她會不會因為自責而肝碭寸斷?
哪個女人能夠承受這種酷刑,看著心愛的男人,因為她而死去?她深愛著他,無法看著他死去;她還想要跟他相守,連一生都稍嫌太短,或許花費一生的時間,她也未必模得清莫測高深的的他。
「不行的,我說不行,那些藥……呃——」她勉強撐起身子,但是看見他帶著邪笑,輕咬著她柔軟小骯的雪膚時,她震撼得不能呼吸。
「什麼藥?」他低笑著詢問,啃咬著她的小骯,靈活的唇舌圖謀不軌地繼續往她腿間挪去。
「想不想吃些糖?」他露出謎般的笑容,伸手在剛剛隨意拋開的衣袍中,翻找出紅色的丹藥。丹藥從衣袍中滾落,掉在繡榻上,而他沒去理會,只將其中一顆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