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情勢逆轉,她完全居于劣勢。
「君子動口不動手!」金金喊道。
「金兒,我不是什麼君子。」他體貼的糾正,為了不讓她失望,倒是又自動說出彌補的方法。「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堅持該要‘動口’,我也不願讓你失望。」
她瞪大眼楮,來下及發出惱怒的尖叫,紅唇已被他牢牢封緘。
薄唇霸道的覆蓋她的柔女敕,吞咽她的抗議,沒有半分試探,逕自長驅而入。她先是全身僵硬,粉圈兒不斷槌打他的寬肩,但隨著他極有耐心的啃吻,緊繃的身子,逐漸一點一滴的軟化。
縴腰一緊,寬闊的胸膛擠壓著她柔女敕的酥胸,高大的身軀擠入她的雙腿之間,隔著衣裳反覆摩擦,帶來火焰般的灼熱。
她暈眩著,神智慢慢的變得迷離,槌打的雙拳也軟了,逃不過他熟練的挑逗,也逃不過自個兒意亂情迷的反應。
嚴燿玉對她的身子太過熟悉,知道如何吻她,能讓她酥軟顫抖;知道如何她,能讓她申吟求饒——
縱然是在商場上得勝,賺得大量銀兩,但是到頭來,她卻又賠上一吻,被他抱在懷中,吻得無力反抗。
這場勝負,該算是誰贏誰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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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的恩怨,該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的那日,春意暖暖,花滿京城。金金搭乘一頂暖轎,來到嚴府。
她原本在錢家的書齋中,研讀陶師傅給的幾個商例,錢大富卻從外頭派了僕人回來,捎回口信,要她立刻到嚴府走一趟。
錢大富還說,要讓她見一個人。
京城嚴府,是河運富商。如今的當家嚴淺波,與錢大富在數年前相識,兩人還成了莫逆之交,從此後兩家往來不斷,十分親近。
到了嚴府,門口已經有人翹首以盼,恭候她的到來。她從容走入嚴府,穿著一襲黑絨披肩,額上箍著精致的繡花圈兒,一簾垂墜的銀流蘇,略略遮掩精致的眉目。
「嚴伯父與我爹爹不在大廳里嗎?」清澈的眸子望向大廳,察覺廳內寂靜無聲。
「今兒個春暖,兩位爺興致好,說是賞花品酒,別有一番情趣,所以吩咐在飛花亭里設宴。」總管恭敬的回答。
金金輕輕點頭,謝過總管,就提著絲裙,在奴僕的帶領下,穿過臨水長廊,往花園走去。
嚴府佔地遼闊,布局極雅,別具匠心。
飛檐高牆的廳堂前奇峰屹立,花木林立,後院里更有回廊花徑,迤邐多姿。只是亭台樓閣眾多,路徑繁復,外人擅自進入府內,肯定就要繞得昏頭轉向。
走過幾層的屋宇重樓,僕人在月洞門前停下腳步。
「穿過月洞門,再沿著錦池往前走一會兒,就可以瞧見飛花亭。請錢姑娘慢走,小的就在此留步了。」他輕聲說道,不敢再上前。
兩位爺飲酒時,總是摒退奴僕,除了有令,閑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金金獨自穿過月洞門,繡鞋踏上小徑,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隱約猜出,爹爹要讓她見的人是誰。
才半個月的功夫,那個男人的名字已經傳遍京城,就連錢府里的丫鬟,一提起那三個字,也要紅著臉偷笑,不斷竊竊私語。
嚴燿玉。
身為河運首富的獨子,他竟也有幾分大禹治水時的硬脾氣,幾年前就去了南方參與開鑿運河,數次過家門而不入,直到今年運河竣工,才肯返家。就因為如此,錢嚴兩家這些年往來密切,她卻未曾見過他一面。
雖然未曾見面,關于嚴燿玉的種種事跡,她倒是如雷貫耳。
據說,他親自參與運河開鑿的工程,勘查山巒岩嶺、江河川流,制訂了幾項治水方案,不但順利開鑿了運河,還能化水患為水利,造福南方無數百姓。
前幾年河伯肆虐,江南水患,百姓流離失所,是他率先慷慨解囊,捐出鉅資,還請求朝廷撥款賑災。
朝廷迅速撥款,但是護送賑銀的兵馬剛到南方,就遇上凶惡的盜匪,不但賑銀被劫,官兵也被屠殺殆盡,噩耗傳來,震動朝野。
唯獨嚴燿玉當機立斷,在最短的時間內組織人馬,親自率領兵馬,直搗黃龍,打敗了驍勇善戰的盜匪頭子,奪回賑銀。
那一戰轟動天下,讓他一舉成名。
繡鞋輕踏,片刻後才來到花園,典雅的飛花亭坐落其中,四周春花飄散,酒香彌漫。
三個男人坐在亭內,肆無忌憚的暢飲佳釀,身旁堆著數壇美酒,酒杯更是不曾空過,一杯一杯復一杯。
「爹爹、嚴伯父,日安。」金金踏入飛花亭,斂裙福身,那嬌軟的語音,讓人心頭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錢大富瞧見女兒,揮手招呼,中氣十足的大笑。
「金丫頭,你可來了。再遲一些,老子連酒都快喝光了!」他揮著雙手,胸前的金鏈光芒閃耀,刺得人眼楮都睜不開。「來來來,快坐下,這里沒別人,那些禮數全給我省了。」
銀流蘇後的明眸流轉,望見亭內還有一個陌生男人。
幾乎是第一眼,金金就能斷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嚴燿玉。
他年輕而俊雅,一身質料極佳的藏青色衣袍,裝束簡單。那雙眸尤其引人注目,炯炯有神,卻又幽暗難測,像是只要被他望上一眼,就會被徹底看穿,任何秘密都藏不住。
「金金姑娘,幸會。」他有禮的頷首,薄唇帶笑。
她點頭回禮,款款入座,不著痕跡的偷偷打量,很難把眼前這溫文儒雅的男人,跟眾人傳說中,擊敗盜匪、奪回賑銀的英雄聯想在一塊兒。
他看似斯文,但是擎著酒杯的手,卻是黝黑有力,甚至略顯粗糙,難以分辨是文人還是武將的手,看來像是適合筆、亦適合劍;適合雅、亦適合狂——
錢大富看著女兒,再看看嚴燿玉,樂得合不攏嘴,瞼上滿是驕傲。
「怎麼樣?嚴家小子,我沒誆你吧?我這女兒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人間絕色。」他劈頭就問,懶得拐彎抹角。
家里有五女一男,個個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尤其是這個長女,資質聰穎,美麗非凡,從小就被他擱在掌心,寵若珍寶。
只是,做父親的再寵女兒,也不能把女兒留在家里一輩子。女大不中留,他得要挑個夠聰明、夠膽量的男人,繼續寵他這個寶貝女兒——
嚴燿玉微微一笑。
「金金姑娘比伯父形容的更美。」他答道。
這不是恭維,而是陳述事實。
這個回答,讓嚴淺波與錢大富同時挑眉,交換一個眼神,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兩人一雅一俗,氣質截然不同,卻是默契十足的好友。
端坐在梅花凳上的金金,粉頰一紅,心中沒來由的掀起一陣騷動。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美麗的,也曾有無數人說她美麗,但是這幾句贊美出于他的口中,不知怎麼的,就是顯得格外不同——
砰的一聲,桌子震動,一壇好酒又被端上來。
錢大富揮掌,破開封泥,單手提著酒壇,姿態豪邁的倒酒。美酒嘩啦啦的傾注入杯,迅速倒滿,還溢出不少,亭內酒香更加濃烈。
「好啦,這麼一來,你們就算是打過照面了。現在,我們有個王意,要讓你們兩個年輕人來試試。」蒲扇大掌一揚,拋出酒壇。「喂,老嚴,還是由你來說吧!」
酒壇飛過桌面,被嚴淺波一掌接住。
他兩鬢略白,氣度風雅,不像是個商人,倒像是個文人。
「燿玉年過二十,該是接手嚴家生意的時候。正巧錢兄也說,要讓金金開始涉足商行之事。」他繞腕一轉,傾倒酒壇,剩余的美酒全進了他的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