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過濤。」他偏著頭對她冷笑,從容地報出姓名,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萼兒因為驚嚇而喘息一聲,雙眼瞪得大大的,忘記了要裝出柔弱的模樣。她听姊夫提起過這個名字,但是一時之間還不太能相信,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就是閻氏企業的神秘總裁!他應該還在國外的,怎麼悶聲不吭地回到台灣,還跑到酒店里來?
閻過濤久居在國外,加上性情古怪,行事詭譎,台灣沒有多少人見過他,也怪不得萼兒跟沈紅都沒認出他的身分。
她本能地想掙月兌他的鉗制,但是他不放手,硬是拉著她走入豪華的專屬電梯中,所用的力量甚至握疼了她。在封閉的空間里,他不經意瞥來的視線,讓她更加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危險。
「閻先生,你怎麼不早些告訴媽媽桑呢?她一定會很高興,知道閻氏的總裁大駕光臨,她會好好招待你的。」她嘴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腦子卻在飛快地轉動,思索著要怎麼月兌身。
雖然小提包被留在酒店里,但是她手上的戒指里還有藥,應該可以迷昏他。到時候她就要馬上逃離這里,就算必須用徒步的,也要走下山去。
「如果我事先報出身分,又怎麼能夠見到你?」他勾起嘴角一邊的冷笑,眼里有著殘忍、還有屬于男性的火焰。專屬電梯到達最頂樓,他拉著她走出。
的確,要是她事先知道他是閻氏的總裁,她是絕對不會挑選他為獵物的。
寬廣的頂樓大概是屬于他的房間,雖然飯店還沒開幕,但是所有設備已經準備齊全,甚至連鮮花都不缺。冰桶里有冰鎮好的上好香檳,連床鋪都被整理好,幾件屬于女性的高級衣物,都是尚未開封的,豪華偌大的房間看得出來是經過整理的,正在等待著。
當萼兒發現那些女性衣物,都是她身材的尺寸時,她霎時全身發冷,連看向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一切準備,說明他根本就有預謀的,他不但有把握能將她帶來這里,而且在事前就對她了如指掌,甚至連女人最貼身衣物的尺碼,他都一清二楚。
她有種落入陷阱的強烈不安,本能地撫模著指間的藍寶石戒指,知道戒指里的藥粉,是她逃走的最後武器。萼兒強迫自己微笑,使出慣用的伎倆,裝出柔弱女子的模樣。
現在除了迷昏他之外,她沒有任何的勝算。不過就算是迷昏他,她也沒膽子洗劫他的財物,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飛快逃出這個鬼地方,甚至願意回到姊姊那里,暫時尋求姊夫的保護。該死的真讓沈紅說對了,她的確胡鬧出麻煩了!
「把衣服月兌下。」他簡單地命令著,同時緩慢地月兌去西裝外套,視線卻沒有離開她。
萼兒的笑容有點發抖,雙手不听使喚,還是緊握成拳頭。「閻先生,還是請您先洗個澡,好嗎?」
「等結束之後再洗。」閻過濤勾著唇拒絕她的提議,那雙黑色的眼楮盯著她,看她能耍出什麼把戲。在觀察她的那幾天里,他已經模透了她的伎倆,她雖然極為美麗,但是詭計多端。
他再怎麼冷血,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會被她的美貌吸引。但是見多了她整治那些男人的狠辣手段,加上他多年來對冷家女人的仇恨,他說服自己,如今因為看著她,而在在血液中蠢動的那把火,只是因為久未觸踫女人的單純欲求不滿。
「那,讓我先去洗個澡好了。」她換了個方式,打算使出緩兵之計,眼神有些驚慌地四處游走著,苦苦思索著要怎麼逃開。
他的手纏繞上她縴細的腰,牢牢地緊握,寬闊的胸膛包里住她嬌小而輕輕顫抖的身子。
萼兒只能目瞪口呆地被他抱著,根本想象不到他竟能那麼快地行動!前一秒他還在房間的另一端,轉眼間就已經將她擄在懷里了。
「不需要,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冷冽,唇擦過她的發、她的唇。
她因為他的話而緊張,僵硬著笑容連忙推開他。
「但是,閻先生,我在酒店里忙了一整夜,衣服上、身上,甚至頭發上都是煙味,這樣怎麼能夠伺候你?」她的手都在抖了,稍微把他推開了一點,換取呼吸的空間。
他挑起眉頭,欲擒故縱,松開了對她的鉗制,那雙黑眸能夠看穿她。今晚她是怎麼也逃不掉的,籌備了二十年,他有太深的仇恨,要讓冷家的女人在今晚償還,而她只是報復行動的第一步。
「在我洗澡時,閻先生可以先喝杯酒。」她裝出鎮定的語氣,背對著他來到桌前,用顫抖的手拔開香檳的軟木塞,將上好的香檳倒進郁金香形狀的水晶杯里。
她迅速地旋開戒指上的藍寶石,試圖將里面的迷藥倒進香檳里。但是她的手抖得很厲害,連試了幾次都倒不出藥粉。背後隱約又感覺到他接近的鼻息,她嚇得臉色蒼白,不小心過度用力地一倒,大量的藥粉溶進香檳里,很快地就消失無蹤。
來不及再多想,她握住香檳杯轉身,對著他裝出最柔美的微笑。
「閻先生,先喝杯酒吧!」她期待地說道,卻緊張地看著那杯香檳。
她從來沒有下過那麼重的劑量,那杯酒里的藥,是她平時使用的五倍左右,眼前這個男人要是喝了下去,會不會長眠不醒?
不過眼前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求盡快迷昏他,好能夠月兌困。
他接過酒杯,只是湊到唇邊,在她屏息等待時,又放了下來,眼神里有著惡意的調侃,故意在戲弄著她。
「你去洗澡吧!」他淡淡地說,然後緩緩轉身走到窗前,那高大的背影也帶給人無限的壓迫。他站在窗前,從玻璃里的倒影,看見她不安地咬著唇,那模樣更加的美麗。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說道,知道再等待下去,一直盯著他手里的酒杯,只會讓他起疑心,她只能隨手拿起一件女性的純絲睡衣,忐忑不安地走進浴室里。
在她走入浴室後,他緩慢地轉過身來,優雅地舉高手中的水晶杯。
「敬你,美麗而詭計多端的冷家女人。」閻過濤諷刺地微笑,稍微一傾手,冰涼的香檳全倒入房內裝飾用的蓮花池內。
他不打算放過她,天曉得他已經恨了她那麼多年。是冷家的女人毀去了他的生活,他以那些冰冷的恨意當作支柱,從男孩成長為男人時,那些恨意已經與他的血肉不分了。
恨得太久了,在第一次看見她,他竟感覺到有些許的熟悉……他慢慢躺入柔軟的大床,轉頭看向浴室緊閉的門,嘴角勾著冷笑。不論她怎麼掙扎、怎麼妄想逃開,她都絕對不可能成功。
畢竟,她再怎麼聰明,也敵不過他堆積了長達二十年的恨意。
萼兒走進浴室里打開熱水,卻坐在華麗浴白的邊緣緊握著雙手,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到像是要從喉嚨跳出來,要不是這里的樓層太高,她幾乎想跳樓逃走。
純絲的女性睡衣是嬌美的粉紅色,被她扔進水里,泡在溫熱的水里飄動,看來很是撩人,她瞪著那件睡衣,心里愈來愈發毛。連睡衣都是符合她尺寸的,哪個男人會這麼對待隨便招來陪宿的酒家女?他竟然對她了解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