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淑女 第16頁

唐心只是笑而不答,直視著閻過濤。

她覺得有點奇怪,本來還以為,這個長得完美俊朗的閻過濤跟他媽媽一樣變態,會一起排拒、或傷害萼兒,但是從他看著萼兒的眼神里,唐心看不出任何的惡毒,而且他也似乎完全不在意萼兒驚人的出場方式。

在看見萼兒的那一瞬間,他的眼里甚至閃過一絲純粹的喜悅。

而萼兒走向閻過濤的態度也怪怪的,怪得讓唐心不得不懷疑了。她清澈得像水晶的眼楮輪流看著兩人,心里閃過最不可思議的猜測……

第七章

萼兒感覺到,他環繞在她縴細腰間的手,似乎有些太緊,緊密得像要永遠綁住她。她偷偷喘息一聲,不著痕跡地想要推開他。

閻過濤沒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緊。他低下頭來,靠在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吹進她的耳朵。

「我不過離開幾天,你就找到救兵了?」他詢問著,看見她細致的肌膚,突然好想吻她。

萼兒知道他所指的人是唐心,但是卻有點疑惑。為什麼听他的口氣,並沒有憤怒的情緒?他這時不經意流露的親密語氣,會讓她想到在柔軟的大床上,他對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

「這種事情總要勢均力敵比較有趣,我總不能老是處于挨打的狀態,讓你們這對變態母子來欺負我這個小甭女。」她勉強維持冷靜地說,手放到腰間想要推開他。他靠得那麼近,令她沒有辦法清晰地思考。

「我已經很久沒有‘欺負’你了。」他淡淡地說道,那平常的語氣像是在談論天氣。

萼兒的臉在轉眼間變紅,她咬著下唇,忽視他若有所指的話。

「是啊,你只是讓你媽媽來代勞,讓她來好好的凌虐我,然後一走了之,來個眼不見為淨。還說什麼,不會再讓她打我?我早該知道媽媽說的沒錯,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沒有一句能信的。」她語氣酸澀地諷刺道,沒想到腰間的力量突然一緊,她因為錯愕而發出小小聲的低呼。

他的臉色陰沉,十分難看,雙眼冰冷地看著母親。

「她又打你了?」他的手撫過她臉上的傷痕。幾個禮拜的時間,她臉上的傷已經成為淡淡的痕跡。

當他成年之後,閻雨妍再也沒有對他使用過肢體暴力,但那並不是一種收斂,她知道兒子不再是那個隨她凌虐的小男孩之後,她轉而用言語上的羞辱傷害他。

要不是萼兒那一次的被打,他幾乎忘記,閻雨妍其實有著可怕的暴虐性格。

萼兒聳聳肩,避開他關心的視線。當他因為她的挨打而憤怒,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還好,她這次很注意,只是打腫我的臉,倒沒有打傷我。我比較不能忍受的是她把我關在儲藏室里,那里又黑又悶,難受極了。」想到陰森森的儲藏室,她的身子竄過一陣顫抖。

「在我小時候,她也時常把我關在那里。」他緩慢地說道,在確定她沒有受到什麼可怕的傷害後,心頭的巨石才落了地。

萼兒瞪大眼楮,沒想到閻過濤受過這種待遇!閻雨妍難不成真的瘋了嗎?即使對待年幼的獨生子,也這麼殘忍?

她端起銀盤子上的酒杯,湊到紅唇邊啜飲著,听見他的話,心中對他的防備與敵意,似乎就慢慢減少一些了。她喝著冰冷的紅酒,手有點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他的接近。

她像是正走在一條危險的綱索上,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如果順從了心里的聲音,不顧一切地松開心中的鉗制,她會不會萬劫不復?

他的復仇,難道遠比母親的手段更為惡毒?不只是凌虐她的身體,更要在佔有她的心之後,再將之惡意地粉碎?

明明知道他是危險的,知道他是為了復仇而來,她還能給他她的真心嗎?

紅酒濡濕了她的唇,她漫不經心地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輕舌忝著。

「你喝酒是為了想暗示我來吻你嗎?」閻過濤無禮地詢問著。僅是看見她喝酒的模樣,他就無法自持,簡直想拋下整屋子目瞪口呆的賓客,把她扛回樓上、鎖上房門,好好地愛她整夜。

「胡說八道!」她啐道,無法克制臉上的潮紅。

萼兒推開他的鉗制,想得到一點新鮮空氣,眼波流轉的模樣卻更加誘人,美麗的身子離開他保護的懷抱,她的臉龐呈現在所有人之前。

突然間人群里傳來幾聲驚呼,甚至還有著男人的咒罵聲。

「是你!」距離最近的一個國際企業負責人,在看見萼兒的瞬間,臉色白得像是看到鬼,連隨身的女伴都來不及交代,就連忙拔腿逃走。

苞隨著那個男人身後的,還有幾個人,完全不顧眾人的眼光,完全沒有形象地沖出閻家。

其余幾個認出萼兒身分的男人,只是站在原地,冷汗直流地看著她,完全動彈不得,清楚地感覺到老婆大人懷疑的眼光。

萼兒嘴上浮現狡猾的笑容,知道在場有不少男人已經認出她的身分。她身為迷魂女盜多年,所經手的肥羊無法估計,上流社會的男人們對她恨之入骨,卻也怕得全身發抖。

這些男人大多事業有成,有妻有子有地位,可丟不起這個臉,要是被人知道跟一個年紀小得可以當女兒的酒家女去開房間,後來甚至還被下了藥,全身財物都被洗劫一空,一張老臉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擺。

「那幾位先生怎麼跑得那麼快?是跟閻夫人一樣,惱怒于我的遲到嗎?」萼兒明知故問地裝傻,端著酒杯在眾多男人間走動,模樣優雅而從容不迫,眼光一個接一個看過去,選擇要找哪個人來開刀,令男人們僵硬得像是石雕。

「這位不是沈總經理嗎?好久不見,你應該還記得我吧?我記得你最愛喝紅酒,曾經在一間酒店里,一夜之間斥資五十幾萬,開了好幾瓶夢幻名酒,請所有人喝個痛快的,對吧?」她找到第一個可憐蟲,微笑地對他敬酒。

「你上酒店給我花大錢?」沈總經理的老婆隨即發出河東獅吼,憤怒地捏住猥瑣男人的耳朵,氣憤地嚷著。

「沒有,沒有,唉啊,你不要听這個女人亂說。」沈總經理連忙辯解著,怨恨地看著萼兒,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貪新鮮,招惹這個年輕貌美的小女人。

男人們在心里哀嚎,全部站定不敢移動,有幾個人已經遭到太太的捏功伺候了,礙于顏面只能彼此苦笑,暗地里忍著痛。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這個迷魂女盜是怎麼攀上閻氏企業的?瞧閻過濤對她的態度,說不定過了不久,這個女人就會成為閻家的少夫人。

心里知道躲不過的陳永全暗暗咬牙,知道要是不豁出去,跟這個詭計多端的冷萼兒硬踫硬,今晚回去就一定要跪算盤。他不久前才被萼兒設計,在賓館里下了藥,第二天被人發現光溜溜地躺在賓館里,一夜沒回家,老婆早就起了疑心。

仗著對萼兒的憤怒,以及一票男人之間的同仇敵愾,他鼓起勇氣站出來,指著萼兒美麗的小臉。

「你這個女人,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知道你,你只是一個低級的酒家女,一個專門用些胡言亂語來勒索我們的女人。」他振振有詞地指控著,旁邊眾多男人紛紛發難聲援,知道只要把萼兒誣毀到底,自己被迷魂女盜下藥洗劫的事情就能瞞得過去。

萼兒眨眨眼楮,一臉無辜地看著陳永全,一只手覆蓋在胸前,裝出震驚的模樣,只有黑眸里的笑意,泄漏了她演技上的最小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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