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圓 第5頁

楚綾叮叮當當的走到月兒面前,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看來,小綾喜歡你呢!」舞衣笑道。

月兒粉臉一紅,有些高興,先把乾糧擱在一旁,再跑回來抱起小女孩。

「包、包——嗯包、包!!」小綾還在嚷著,迫不及待的撲進月兒懷里,臉兒紅撲撲的,愈來愈興奮。

月兒笨拙的抱著她,很怕她摔下地去。懷里的小娃兒軟軟香香的,像剛儔好的糯米團似的,那女敕女敕的肌膚,讓人很想咬一口。

真的好香好軟喔,好想咬一口,或許可以偷偷的、不太用力的咬她的小指頭。

「啊!」

發出慘叫的,是月兒。

小小的嘴,正咬緊了月兒的臉。

這娃兒竟先下口為強!

「嗯包,嗯包……」她一面咬著,還含糊不清的說著話。

「哇!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月兒連連驚叫,一雙手在半空中揮個不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綾,放開。」舞衣上前抱住女兒。

「嗯包、嗯包,包包。」楚綾還在說著,小小身軀都被拉開了,就是一張嘴抵死不放開,咬得緊緊的。

舞衣嘆了一口氣,拍拍女兒的小。

「那不是包子。」

「唔?包包?」楚綾偏著頭,困惑的看看娘親,再看看搗著臉逃進大廳去的月兒。

「不是。」舞衣再度搖頭。

小女娃兒松口,一臉沮喪,很是失望。

逃過一劫的月兒,三步並作兩步,奔逃到秦不換身後,扯著他的衣袖,從他的肩上探出小腦袋,盯著那個小食人族,那圓呼呼的粉頰上,已被咬出一排整齊的小牙印,像豆沙包似的,被點上紅印。

「她咬我。」她可憐兮兮的說道,仰頭望著那張俊美的臉龐,拿起他的衣袖,擦擦頰上的口水。

「少不了你一塊肉。」他淡淡說道,眼睜睜看著上好的白綢,被染上一片濡濕。

月兒嘟起水女敕紅唇,喃喃抱怨。

「但是,會痛啊!」

這回,他勾著唇,保持微笑,笑意卻沒有到達那雙黑眸里。

她不死心,用力扯扯他的袖子,非要正視那張俊臉。瞧清他的表情後,她驚訝的大呼小叫。

「哇,你也會對我笑?」她喊道,小臉逼近,直勾勾的瞪著他。

嘿,這一路上,他可是從沒對她笑過呢!

秦不換保持笑容,輕輕抽回衣袖,就將圓滾滾的她從地上扯了起來。他的勁道用得極巧,剛好能拉起她,又沒弄疼她的手腕。

那雙手腕,又軟又女敕,像棉花糖,也難怪小綾一瞧見她就想咬。

「當然會。」他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回答得極為輕柔,笑容可掬,以往的森冷,此刻蕩然無存。

月兒皺起眉頭,搔了搔頭。

「你是秦不換對吧?不是他的孿生兄弟什麼的?」她努力確認,還伸手捏捏那張俊臉,確定上頭沒有黏著一張面具。

「我是。」秦不換伸手,握住那雙肆虐的小手。

俊臉上的笑容,仍是十分溫和,只是黑眸深處,閃過些許慍怒。

月兒呼了一口氣,不再追究,但粉頰上的刺痛,讓她不禁又嘟起紅唇。

「你剛剛怎麼不救我?」她質問道,胖嘟嘟的指戳著他的胸膛。

這一戳之下,她赫然發現,秦不換的胸膛結實得很。在那身月牙白的素衫儒衣下的,竟是結實有力的體魄,她這麼胡亂戳著,反倒是疼了自個兒的指尖。

哇,還真看不出來,這男人頗為「有料」呢!

秦不換淡淡一笑,黑眸盯著她。

「我為什麼要救你?」他問。

「因為我是你帶回來的啊,你贏了我,成了我的新主子,當然要為我負責,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她理直氣壯的問,氣憤他先前杵在那兒,任她被小娃兒咬著玩。

舞衣從門前走了回來,眨著雙眸,很感興趣的听著,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游走。

「他真要娶這小丫頭作妻子?」她抱著小女兒,走到丈夫身旁,話中帶笑,吐氣如蘭。

小綾把握機會,往爹爹身上爬去,在他懷里佔了個好位子。她伸出手,扯起一綹垂在寬闊胸膛前的黑發,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著。

楚狂拉開黑發,黝黑粗壯的手掌,力道卻出奇的輕柔。

「那丫頭才多大?他難道想娶回去當女兒?」他皺起眉頭,看著多年的屬下兼好友。一塊兒出生入死多年,他可不知道,秦不換有這等特殊「嗜好」。

「或許他口味變了,愛揀女敕的,留在身邊好好養著。等著她長大,性子就全由得他捏圓捏扁。」舞衣挑著秀眉,紅唇上有一抹笑意。

棒著大老遠,兩人的輕聲談話,卻全被秦不換听得一清二楚。

他以素扇格開月兒的戳胸攻擊,轉頭看向城主夫婦。

「夫人,請別胡說。」秦不換簡單說道,黑眸注視著舞衣。

他早就料到,此行沒帶回絕世美人,反倒帶回個圓潤得有如十五明月的小丫頭。這伶牙俐齒的方舞衣,絕不會放過調侃他的大好機會。

這女人美貌超群,智慧也超群,運籌帷幄的手腕,可比男人還厲害,不禁讓楚狂頭疼,連帶他這外人,也不時會遭到池魚之殃。

尚未開口解釋來龍去脈,一旁的小腦袋,卻已經搖得比博浪鼓還激烈。

月兒往前一跳,雙手亂搖。

「不對不對,老爺說了,我只是給他作丫頭的。」她堅定的說道,彷佛嫁給秦不換,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酷刑。

秦不換那雙笑意難達的黑眸,掃見舞衣莞爾的表情,一抹光亮,閃過瞳眸的深處。

任誰都看得出,舞衣正在心里暗笑,他的俊美首度失效,竟被一個小丫頭嫌棄。

「你不需要否認得那麼快。」他轉頭,略略眯起眼,盯著那張圓潤的小臉,很想拿出包子,塞住那張小嘴。

「不快些否認,讓他們誤會了怎麼辦?」月兒眨眨眼楮。

敝了,她這是替他解釋呢,他非但不領情,那雙眸子還冷硬得像冰塊似的。

啊,她說錯話了嗎?哪里說錯了?

「是否該要讓他們誤會,由我來決定。」秦不換語氣平淡的說道,森冷的神態一閃而逝,再度恢復溫文儒雅。

他站起身來,搖著素扇,往門外踱步而去,姿態如同行雲流水,令人移不開視線。

舞衣挑著眉,仍是那莞爾的表情。

「月兒怎麼辦?」她問道,首次發現,竟有人能在秦不換那溫文的假面具上,鑿出一個缺口,她覺得很是有趣。

他沒有回頭,身形已飄蕩到門外,只有醇厚低沈的聲音傳來。

「就交由夫人安排。」

舞衣先安排她去用餐。

吃飯?!

太好了,吃了好幾日乾糧,她都快忘記米飯是啥滋味了!

月兒立刻覺得,舞衣夫人是個難得的大好人。最起碼,這位美麗夫人的心地可比秦不換好多了。

方府里的總管,是和善的徐香,她也帶著一臉微笑,領著月兒往廚房走去。

「你們是剛從北方趕回來的?」徐香走過回廊,一面問道,好奇的打量著月兒。

「嗯。」月兒跟在後頭,仍是一身翠綠,遠遠看來,像顆翠綠小球兒。

「連日兼程,真是辛苦你了。」徐香憐惜的說道,拍拍月兒的手臂。

這小丫頭的模樣,實在討喜極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勾起其他人的保護欲。她那無辜的眼兒,跟胖呼呼的身子,讓人只瞧一眼,就恨不得將她摟在懷里,抱得緊緊的。

話說回來,秦不換怎舍得讓月兒累著呢?

他靠著一張俊臉,跟能言善道的本事,迷倒不少姑娘。但這些年來,他總是屢過花叢不染香,既不見他帶過任何女人回來,更不見他跟哪個姑娘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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