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吐喔!」
轉頭一看見母親和陳媽的表情,李俊忍不住暗自申吟起來。
這下可有得解釋了。
「妳想吐?」王淑芬將兒子推開了些,興味盎然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朱緩均完全沒感覺到氣氛有些曖昧。「好想吐,可是又吐不出東西來。」
「媽,她是──」李俊想做解釋,卻被母親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喂!你到底對我怎樣啦?」朱緩均按著自己的陶口,「你害我變成這樣,你要負責。」
「我──」李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泵娘。」王淑芬拉著朱緩均坐到椅子上,「妳放心,我一定會叫阿俊對妳負責的。」
哦喔!這下子他真的是說到口干也沒用了,李俊暗暗嘆了口氣。
「妳是誰呀?」朱緩均這才清醒點。
「我是阿俊的媽媽。」王淑芬想到自己就快抱孫子,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我會把婚禮辦得令妳很滿意。」
「婚禮?」她誤解了,以為王淑芬指的是NINI跟來福的婚禮。「沒關系啦!就算沒婚禮也無所謂,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飯了。」
哦喔!這下子可是越描越黑了。李俊拍拍自己的額頭,一副讓他屎了吧的模樣。
「我說什麼也不能委屈妳。」王淑芬完全是有媳萬事足的表情。「而且孩子是我們李家的子孫,是我的寶貝。」
「妳的話讓我好感動喔!」朱緩均動容地看著她,「我找他負責時,他還千百個不願意呢!」
「我哪有!」李俊抗議。
「有,你就有!」她噘著嘴,「要不是我堅持要住進來,你就把我趕出去了。」
「妳到底睡醒了沒?妳知不知道妳在說什麼?又知不知道我媽在說什麼?」李俊沒好氣的問。
「原來這位是伯母啊?」朱緩均露出一個如夢初醒的表情。
「什麼伯母,該改口了!」王淑芬笑咪咪地說。
「改口?」
「對呀!妳應該喊我一聲媽了。」
這會兒,朱緩均真的完全清醒了,她沒有要認干媽呀!
「為什麼?」
「因為妳就要跟阿俊結婚了。」
「誰是阿俊?」她好像不認得這個人。
「呵呵!妳真可愛。」王淑芬月兌下自己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替朱緩均戴上。「戴上這個,妳就是我的好媳婦了。」
第四章
朱緩均只覺得頭好痛喔!罷才那個慈祥的婦人說了一大堆她完全听不懂的話。
李俊送走了母親和陳媽,像斗敗的公雞般走回客廳,因為不管他想說什麼,他都沒機會開口。
「喂!你知不知道誰是阿俊?」她一定要弄清楚不可。
罷才那婦人一直提到這個名字。
「我就是阿俊!」他很用力的搖醒她,顯然這小妮子還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
「你?」
「要不然咧?」他沒好氣的說。
「剛剛為什麼你媽會誤會我要跟你結婚?」她將手指上的戒指拔下來,「我才沒有要跟你結婚,她誤會了!」
「妳現在才發現她誤會了?」
「你干嘛凶我?」她很無辜,「我頭好痛喔!」
「我的頭更痛!」他坐下來嘆了口氣。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會頭痛?」她好奇的問。
「醫生就不能頭痛嗎?」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她哥哥會說她是闖禍精了,他真是佩服她哥哥的睿智。
「現在該怎麼辦?」她逐漸感覺到代志有點大條了。「你媽好像來真的。」
「她是來真的!」說不定現在她的親戚朋友都接到通知了。
「那你怎麼不向她解釋呀?」她反問。
「我也想,只是妳剛才自己也看到了,我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那現在怎麼辦?」她趕緊把戒指放得更遠一些,「我戒指還你了喔!」
「妳現在才想撇清責任,是不是有點不夠義氣?」他沒好氣的看著她。
「我有什麼責任?」
「妳剛才干嘛要吐?」
「啊,我是真的想吐呀!」她越想越氣,「你還指責我咧!你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鬼藥,害我一醒來就想吐,你是個庸醫。」
他這是好心給雷親了,他治好她的高燒,她非但沒有感激,還說他是庸醫。
「我給妳喝的是銀翅湯,是治療妳的傷風感冒──」
「那我為什麼會感到想吐?」
「是妳胃氣上逆,只要清除妳體內的濕熱,自然就會好了。」他用很專業的口吻向她解說。
「你說什麼氣上逆,什麼濕熱,我完全听不懂啦!」她本來已不疼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但她要自己保持冷靜。「我要走了,我不蹚你家這混水。」
說著,她欲起身做離去狀。
「妳哪兒也不準去!」若讓她走了,他就沒有好日子過,光是想到他母親的魯功,他就覺得自己死定了。
「你不可以強留我的。」
「我也不想強留妳。」他無可奈何地道︰「但不管妳去了哪里,我的母親都會找到妳的。」
「她為什麼要找我?」
「因為妳懷了她的金孫!」
他在說啥米碗糕?
她可是清純的美少女,什麼時候懷了金孫?
看她一頭霧水的樣子,李俊知道這小妮子還不知道事情的癥結點在哪里。
「妳剛剛想吐,我媽誤以為妳懷孕了。」
「我沒有啊!」她的清白豈可任由別人這樣誤解,「我又沒跟你怎樣,只不過在你的床上睡了一會兒,怎麼可能懷孕。」
「偏偏我母親就誤會了呀!」
「噢,天哪!」朱緩均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那現在怎麼辦呀?」
「我也想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母親明白這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可惜,他快想破了頭也想不到方法。
朱緩均想了想,靈光乍現。
「啊!有了。」
李俊看著她,臉上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我可以去做檢查。」
「什麼檢查?」
「去婦產科做檢查,證明我還是處女,這樣夠有說服力了吧?」她可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怎可能處女會懷孕,你說是不是?」
「妳還是處女?」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干嘛?你懷疑啊?」她有些忍不下這口氣的道︰「我也許隨性,但卻不隨便。」
「我相信妳!」他對她另眼相看。「但我母親可不一定會相信。」
「為什麼?」
「因為她現在已經認定我們倆關系匪淺了。」知母莫若子,他太了解自己母親的固執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總不能真的結婚吧?」
「不能真的結,那我們就來演一場戲如何?」他突然有個好主意,「妳先坐下來,我問妳一個問題。」
「好吧!你問。」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照他的要求做,也許因為他是醫生,她還是有點怕他。
「妳現在無處可去對不對?」
「這還用我回答嗎?」她撇撇唇角,滿月復委屈的道︰「如果我有地方可去,干嘛帶NINI來賴著你。」
她的坦白讓他益發覺得她很可愛,跟她同處一個屋檐下一定充滿樂趣。
「既然這樣,妳就放心住下來吧!」他說︰「但妳得幫我演一場戲。」
「什麼戲?」
「假結婚。」
朱緩均輕輕撫著寶貝狗女兒柔順的毛,耳邊浮現的全是李俊罷剛和她說的每一句話……
「我們可以假結婚,這麼一來,不但可以讓我的母親不再一直逼我結婚,而妳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住下來。」
「那到時候她跑來跟我要金孫怎麼辦呀?」她可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一點。
「過些日子,我們就告訴她妳不小心小產了。」
「那她會不會很傷心啊?」
「這是難免的。」李俊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不過我會把所有的過錯全攬在我身上,屆時,妳就說是因為我對婚姻不忠,所以妳傷心的保不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