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紅娘 第20頁

"明樺,我是心羽,我昨晚剛回來──"

"為什麼你不馬上打電話給我?"陳明樺口氣充滿責備,"還有,為什麼老是那家伙接電話?"

"因為他在幫我油漆屋子。"她瞪了歐陽震旭一眼,沒想到他竟咧嘴對她笑。

"真的嗎?你沒有和他同居吧?"陳明樺猜忌的問。

"當然沒有!"她的怒吼一定通過電話線回響到大西洋彼岸去了。

雙胞胎往前坐,興味盎然地豎直耳傾听。

"哇,有人打翻醋壇子了?"歐陽震鷹朝天翻了個白眼,"心羽,別理那種男人,我大哥比較好。"

"對對對,你不嫁我,就嫁給我大哥。"歐陽震硯夸張的學西施捧心,哀怨地道︰"否則我會心碎而死。"

沈心羽火大的轉過身,拖著听筒的長線走到院子,將廚房的門踢上,並把電話線拉到最大限度,離門遠遠的。

"明樺,我要你為剛才的話道歉!"她狂怒地道。

陳明樺嘆了口氣,"對不起,心羽,我知道我不該懷疑你的,只是我太擔心你,才會口不擇言,你別生氣好嗎?"

心中的憤怒終于因他的道歉而緩和一些,沈心羽這才告訴他,她去了哪里,以及她準備維修屋子的事。

"噢,太好了。"陳明樺贊同地道︰"如果重新整修,以後可以賣得一個更好的價錢。"

她也曾這麼想過,但不喜歡由陳明樺口中說出來。

"那個叫歐陽震旭的男人,你得防著點,我覺得他一定心懷不軌,說不定正覬覦你的遺產。"

"他不會,他不是這樣的人。"她也沒料到自己會為歐陽震旭說話,不過她說的都是實話。

"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陳明樺突然岔開話題,"對了,你目前可以動用多少錢?"

"做什麼?"

"我想你可不可先拿個兩、三百萬出來,我朋友要開間貿易公司,我想投資;還有,我姑媽有房子要賣,她那兒的地段好,我看我們就買下來,頭期款就由你先付,大概五百萬左右。對了,我下星期就回台灣,我們可以買一輛新車,賓士最近出了款車型滿不錯的,我很喜歡。"

錢、錢、錢,他三句離不開錢,讓沈心羽十分反感。

"明樺!"

沒听出她語氣的不悅,陳明樺繼續興奮的說著。

"我听人家說家中長輩去世,後輩一定要在百日內完婚,要不就得等三年。所以我一回合灣,我們就先去公證,屆時你的錢也就等于是我的錢,免得外人說我覬覦你所得到的遺產……"

你的錢就等于是我的錢──這還不算是覬覦嗎?

她不只不會把錢給他,也不會跟他結婚,因為她覺得他對她的愛已經變了質?

"明樺,有些事我想告訴你──"

"等我回台灣再說,我必須掛電話了,你先把錢準備好。"

他掛掉電話,她則挫敗地瞪著話筒。

她一點也不難過,反而替自己感到慶幸,能及早得知陳明樺是如此貪婪的男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拿著听筒步回飯廳,發現歐陽震旭正逼著雙胞胎收拾餐具。

"說完情話了?"歐陽震旭斜睇著她,"陳明樺好像對你得到的遺產相當感興趣喔!你得睜大眼楮,免得受騙。"

本來她想告訴他,她剛才所做的決定,可是他的表情卻激怒了她。

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好像她相當無知似的。

"我覺得他很好,你少挑撥離間!"說著,她跑上樓,砰地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懊惱的情緒也在同時盈滿她的胸口。

第九章

雙胞胎待了一個星期,這段期間內,屋里充滿歡笑語。

歐陽震旭雖然常被他們的胡言亂語惹得暴跳如雷,但看得出他真的很疼他們,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很好。

在雙胞胎的幫忙下,屋子的油漆工程終于大功告成,而且都是她選的顏色。

他們不只幫她油漆屋子,更是她和歐陽震旭之間的緩沖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的脾氣變得很糟,而歐陽震旭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他們只要一見面就劍拔弩張。

之前有雙胞胎在,氣氛還不至于太糟,但現在……

她覺得歐陽震旭好像直沖著她而來,不是嫌這就是嫌那,還經常問她何時結婚,要多少錢。

她沒有向他說出她的決定,因為她想先跟陳明樺說明白,偏偏她打電話給他都找不到人,只好等他回台灣再做了斷。

她也很難相信自己竟會這麼輕易就決定結束這段感情,但仔細想想,她才赫然發現,她跟陳明樺在一起只是為了一份責任──為了結婚而結婚,要不是這次她得到了遺產,她大概永遠也無法釐清自己真正的感情。

但她也很明白她之所以能如此肯定自己的感情。還得感謝歐陽震旭,因為是他讓她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

她曾在某本書上看過這麼一段話──

─個人一生中將尋找四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自己愛的人,一個是愛自己的人,另一個則是自己想斯守終身的人。

除了自己之外,她相信她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三個人,而那三人應該也會是同一個人。

為了怕自己再跟歐陽震旭起沖突,她盡可能的保持忙碌,常窩在日光室里照料貓咪,就算放它們出去溜達,她也會跟在它們後面,因為她不希望MONEY事件再次上演。

除了小麗之外──獸醫說它已經太老,沒法當媽媽了,沈心羽把所有的貓都送去做結扎手術。

她也開始受邀到書館為小朋友說故事,她本來就喜歡小孩子,而且這工作是義務性質的,讓她更有成就感,而更重要的是,這圖書館是她母親捐建的,所以意義非凡。

只是有件事一直困擾著她,即使沒跟歐陽震旭見面,她卻經常想著他。

她常打開窗子听他訓練他的狗兒們,當他放管弦樂時,她不再刻意搗亂,相反地,她竟也愛上這種典雅的音樂,有時還會忍不住隨著哼。

因為常說故事給小朋友听,她突然有了創作童書的念頭。

她寫了一小段開頭,卻因自己生澀的文筆而感到好笑。

"什麼事這麼好笑?"

沈心羽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到歐陽震旭正悠閑地站在門口,手里抱著一只貓,還有一只在他腳邊磨著。

他的突然出現,激起她內心的情緒變化,心也跟著這波動跳起舞來。

他放下手里抱的,"有什麼不對嗎?"他的前額因關心而皺出了幾道紋路。

她強迫自己回過神來,急遽地咽了幾口口水。天哪,她居然在對他流口水!

"沒什麼。"她的視線尷尬地從他身上調回來,"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呢?"

戲謔在他眼里閃爍。

"我敲了,但你太專心于自己的事了,所以沒听到。"他指著她手中的筆記本,"你在寫什麼?"

"沒什麼。"她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生澀的文筆,連忙合上筆記本。"你有事嗎?"

"我在家舉辦了一個小型派對,希望你也可以參加。"他提出邀請。

"派對?"

"是的,為了歡送阿弟而舉辦的。"

"阿弟?"她的目光帶著疑惑。

"它即將被送到台北去。"

"為什麼?"

"因為它要開始它的任務。"

"送走了它,你不難過嗎?"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即使它到了台北,當我想念它時,還是可以去看它。"

即使他說得瀟灑,但她仍可以感受他那份不舍的情感。

"我當它們是自己的兒女,也許等哪天我真正有兒女,在他們長大後離開我時,我就已有了心理準備。"

"如果是我一定很舍不得,說不定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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