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資格?褚凱就有資格嗎?」他氣憤她為了別的男人反抗他,一怒之下,撕裂她的洋裝。
「你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你停止你的行為,不要再讓我恨你!」她拚命地對他拳打腳踢,依然喚不回他被妒火蒙蔽的理智。
「妳恨吧!反正妳對我的恨早已磨滅不了,我不在乎讓妳多恨我一點!」他飽含的眸子狂亂地盯視著她。
「不要──」她的哀求被雷蒙野蠻的吻掉,她只能不停的掙扎,卻不知她的掙扎更加誘發他的征服欲,讓他完全失去了控制。
「你能讓每個男人發狂,我要你,我竟如此該死的渴望你!」他滾燙的唇往下攻她胸前的尖挺,毫不溫柔的用力吸吮,讓她發出呼痛。
「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難道你傷害得還不夠嗎?」淚水悄悄地滑落,她停止了掙扎。
雷蒙的表情瞬間凝住,他痛恨自己這近乎殘忍的施暴行為,他這是在做什麼?
看見她盈滿悲痛的眼神,仿若一桶加了冰塊的冷水從他頭上淋了下來,讓它恢復了理智。
他懊惱地離開了她的身體,在她的錯愕下奪門而出。
第九章
「你的寂寞我可以替你排遣,你的空虛我可以填補,你要我怎麼取悅你?」
「不要煩我!」雷蒙皺著眉,嫌惡地將涂著紅色蔻丹的手指從他身上撥掉。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居然帶了一個阻街女郎回來。
「你……」金發美女臉上出現了詫異的神情,她還暗暗高興老天爺幫了她一個大忙,居然讓她釣上一條大魚,而且還是個英俊的男人,沒想到任由她如何的挑逗,他卻對她不理不睬,徑自喝著他的酒。
以她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她就不相信自己無法引燃男人對她的。
「別這個樣子,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和女友吵架了?你可以把我當成她,宣泄你的不滿,也許你會發現我有她沒有的優點。」她用呢喃的語氣說著的同時,手和唇也一並在雷蒙的身上流連地誘惑著,「你喜歡我對不對……」隨著尾音的消失,她的身子也順勢地往下滑。
雷蒙的身體明顯地起了反應,可是,他腦海里想的卻是季蓉芸那飽含幽怨的淚眸。
「我說過不要煩我!」他從皮夾里抽出一大疊鈔票丟給金發女郎,「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金發女郎不可思議地瞪著他,這可是她第一次遇見這樣怪異的情形,不過,地上花花綠綠的鈔票贊她迅速地展開笑靨。
「好吧!如果你後悔了,可以再來找我,我一定會讓你好好的享受一番。」她撿起所有的鈔票往自己低胸的上衣內一塞,拋了個飛吻,扭動著蛇腰離去。
雷蒙將整瓶的酒往自己嘴巴里灌,今夜,只有酒才能解開他的郁悶。
吧了吧!
「蓉芸,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妳。」褚凱像中了大獎似的興奮莫名。
季蓉芸慵懶的神情恰巧與他成了對比。
「什麼消息?」她不認為自己還會有什麼事跟「好」字劃上等號。
「妳一直期待的時刻終于來臨了。」褚凱激動地說︰「吉歐.雷蒙終于答應要接受妳的挑戰了。」
「是嗎?」她的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等這個時刻已等很久了,她應該高興,但為什麼她的心情反而低落不已,甚至她已不想挑戰了。
「妳為什麼不高興?」褚凱彷佛被潑了一頭冷水。
「沒有啊!我很高興。」她的心卻莫名的在哭泣。
「妳在自欺欺人!」見她心口不一,褚凱開始有點生氣了。「容我提醒妳,是妳意志堅定、信心十足地跑來找我,求我助妳一臂之力的,但是,妳現在的態度令我失望透了!」
一連串的逼問換來的只是沉默。
褚凱的眼中噴著怒火,用力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她,似乎恨不得將她搖醒。
「難道妳已被雷蒙迷惑了心智?妳難道妳已忘記妳父親是怎麼死的?妳當初信誓旦旦要報仇的意志到哪里去了?」
「我沒有忘!」她痛苦的反駁。
褚凱說的對,她不該優柔寡斷,如果不是為了要報仇,她到這兒來又有何意義?
可是,她驚訝的發現,自從她知道吉歐.雷蒙就是耿梵迪,自從她作了那個夢之後,當初使她決心報復的憤怒竟已消失,再也找不回來了,剩下來的只是填不滿的空虛。
「沒忘最好。」听到她的反駁,褚凱覺得很滿意,改以較緩和的語氣說︰「妳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的休息,養精蓄銳,明晚我會助妳一臂之力,幫妳達成妳的願望。」
她只能茫茫然地點頭,但她已不確定報仇是不是她最終的願望了。
季蓉芸任由自己毫無目的地在街上漫步。
經過皇宮,經過停滿游艇的海港,往日的 切像電影一般,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那些歡笑嬉戲和溫柔的纏綿就像是昨天的事,不停地刺痛她的心。
如果時光倒流,她寧願一輩子被蒙騙,也不願承受這椎心刺骨的傷痛。
按仇就像一把雙刃刀,不只會傷人,也會傷了自己。
她開始放縱自己的眼淚,此刻的她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不能做,只是想哭,好好的痛哭一場。
不知哭了多久,甚至連身後站了一個男人注視她好久,她都沒發覺。
一直到一條干淨的手帕出現在她面前,才讓她終于停住如泉涌的淚水。
「謝謝!」她感激似的由陌生男子手中接過手帕,拭去臉上的淚水。
「董惟森。」男子自我介紹。
基于禮貌,季蓉芸知道自己該自我介紹,可是現在的她沒有交朋友的心情。
在看到手帕被自己的淚水弄濕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只是一條手帕,不必放在心上。」他毫不在意,反倒提出令季蓉芸意外的要求,「如果妳不介意,可否找個地方,我想和妳聊聊。」
他是登徒子嗎?看他衣冠楚楚,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季蓉芸很難相信他會是一個想搭訕的無聊男子,但是,人不可貌相,否則,她今天也不會落到這種田地。
「對不起,我弄濕你的手帕,我負責買一條賠你。」她慌張地看向四周,想找一間商店買條手帕還他。
董惟森看穿她的想法,了然地笑了笑。
「季小姐,妳不必怕我,我沒有惡意。」他居然知道她姓季,莫非他認識她?
「我是梵迪的朋友。」他故意不提吉歐.雷蒙這個名字。
「你是他的朋友?」她對他有了防備心。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惡意,」他一再重申,只希望獲得她的諒解,「我只是有些事想告訴妳。」
「如果你想談他的事,不必了!」只要提及雷蒙的名字,她就沉痛得像一把利劍不斷刺痛她的心髒。
「不!我不是來當說客的。」董惟森表明了來意道︰「我是為了妳父親的死而來的。」
季蓉芸怔怔地看著手上的借據,借據上面都有季維仁親筆的簽名,而上面借貸的金額更令人咋舌。
她知道父親嗜賭,卻不敢相信父親會胡涂地借了這麼多錢來滿足他的賭欲。
「這是……」
「這是害死妳父親的真正原因。」董惟森很慶幸自己在多日的探尋下,終于找出為雷蒙洗清冤屈的證據了。
「我不相信!」季蓉芸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中。
「妳不相信我並不意外,但是,我相信妳有判斷能力,借據上的簽名的確是妳父親親手簽下的,絕不是偽造的,妳不會否認吧?」
由于季維仁是左撇子,他的簽名是很容易辨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