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大亨 第2頁

「縋芳,爸爸對不起你……」

這句話竟成了何至中的絕響。

當晚,何至中在自己的房間服下大量的安眠藥自殺身亡了,他沒有留下任何遺囑,只有用王香瑩的唇膏,在化妝台的鏡子上寫下一個「恨」字。

第一章

「爸……爸……」突然的叫聲伴隨著貓咪回應的喵喵聲,令饒珍琪由睡夢中驚醒過來。

「雪球!」她喚著愛貓的名字,雪球雖然才只有三個多月大,但是,它卻十分善解人意地跳到主人的懷中。

饒珍琪撫模著雪球柔順的毛,一股悵然欲泣的感覺由心中升起。

她永遠忘不了乍見父親口吐白沫、翻白眼,一副死得不甘心的慘狀。

那個由唇膏寫出來的「恨」字,像烙印般烙在她的心中。

她在父親去世之後,才明白父親的心中蘊藏了多少的恨。

這些恨包括王香瑩的不忠,江大為的不義。

在何至中的喪禮上,王香瑩並沒有現身,倒是江大為居然以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出現。

以前她不懂什麼叫恨,但是,在見到江大為出現在喪禮上的那一剎那,她似乎也感覺到父親心中的恨意。

一個男人在失去一生、心血創下的事業,又要面臨好友和妻子的背叛時,這不是一個女兒就能夠使他免于絕望的;況且,她父親又是如此好勝的人,所以,才會選擇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于是,何至中死了,留下她孤零零地一個人,甚至連她自出生就未曾離開過的屋子都教銀行給查封了。

江大為還虛情假意地說要撫養好友的遺孤,但是,她絕不會接受害死自己父親的人的救濟,于是,她隨著肥媽回到屏東老家。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雖然父親死了,雪球也離開她,但是肥媽對她伸出援手。

肥媽的丈夫在很早前就去世了,肥媽膝下並無子女,十分疼愛她,在收留她之後,肥媽還賺錢給她上課、撫養她,讓她不至于流落街頭。

所以,她認了肥媽當干媽。在高職畢業之後,她便一個人前往台北求職,只為了想報答肥媽的養育之恩。

沒想到,一場車禍卻奪走肥媽的生命。為了紀念肥媽,她毅然定然改了自己的名字,除了感激肥媽,她更想讓自己重新開始,而在她的心中,也醞釀了一個計劃……

「喵嗚——」雪球撒嬌地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手臂。

她將雪球高舉至自己的臉頰廝磨,她不明白當初雪球為什麼會不見蹤影,難道雪球和王香瑩一樣無情嗎?她不相信雪球會這樣待她,但雪球的蹤影一直是個謎。

在她的心中,十分想念雪球,于是,那天她經過愛貓園時,因見到這只小白貓很像失蹤的雪球,在一股沖動下,她買下了它。

她仍喚它雪球,只因她忘不了當年……

一道陽光透過玻璃窗揮灑進來,她甩了下頭,讓自己走出那段灰暗的記憶。

「喵……」雪球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小饞鬼,天才剛亮你就肚子餓了,真被你打敗!」饒珍琪抱著雪球來到廚房,由冰箱內取出鮮女乃倒了一杯,但因雪球還太小,不能喝冰鮮女乃,所以,她把鮮女乃放進微波爐溫熱後才給它喝。

她一向睡眠量很少,通常每天早晨都會先晨跑,這有益她的精神狀況,而且,又可以讓她保持苗條身材。

所以,梳洗過後,她換上運動服、運動鞋,準備晨跑。

才一開門,她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貝佳,你怎麼會在這兒?」饒珍琪難以置信地瞪著站在自己門口外的可人兒。

此時的沈貝佳,臉上布滿沮喪,手上還拎個簡便的旅行袋,仿佛是個蹺家女孩。

「我蹺家了!」

賓果!沈貝佳的話印證了饒珍琪的猜想,但讓她百思不解的是,到底是何種因素讓沈貝佳蹺家?

「進來吧!你需要來杯咖啡。」她知道今天的晨跑鐵定泡湯了,但WHOCARE,因為,此時沈貝佳很需要她。

沈貝佳一進饒珍琪的屋子,馬上把手上的旅行袋隨手一扔,整個人象剛打了場仗似地癱坐在沙發椅上。

「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按門鈴?」饒珍琪略帶心疼地遞上一條濕毛巾給她擦臉。

「我在門口站了快一個鐘頭,我怕你會不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所以,不敢按門鈴。」說著,沈貝佳把濕毛巾攤開覆蓋在自己的臉上,讓冰涼的感覺驅走她的疲憊。

不用照鏡子,她也猜想得到自己掛著兩個大黑輪。她是最重視睡眠的,只要一天失眠,就算睡上三天三夜也補不回來。

「我怎麼會不歡迎你?瞧你把我說得多不近人情似地,枉費我們姊妹相交一場!」饒珍琪佯裝不悅地把咖啡杯放到她面前,「喝完咖啡就滾吧!」

「拜托,好姊姊,別生我的氣,小妹我說錯話了,你罰我吧!」沈貝佳學小女兒般的撒嬌著。

「什麼?!」饒珍琪瞪著她,「我才大你三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有多老呢!你真該罰!」「好好好,罰我喝三杯咖啡行了吧!」沈貝佳真一口氣把咖啡喝個見底。

「誰不知道你是出名的咖啡精,喝咖啡是你的最愛,這算什麼懲罰!」饒珍琪一副拿她沒轍似地搖搖頭,然後起身再為她的杯子加滿咖啡,「說吧!是什麼原因讓你蹺家的?」

「一提起這個,我就一肚子火!」說著,又是一杯咖啡下肚。

「到底怎麼了?有誰有那個膽子敢欺負我們大玉兒啊!」

大玉兒乃是古代武則天的女兒,為什麼饒珍琪會拿大玉兒來作比喻,乃是有一次她與盛菡芳、沈貝佳在開玩笑時,認為沈貝佳是她們三人中最幸福的,加上又有一位忠心不二的男友,于是,便戲謔她為大玉兒。

「別再尋我開心了,我的心情已壞到太平洋去了!」她真想躲到太平洋去算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男友——」

「不是他!」她回答之後又想了想,「可是,和他也月兌不了關系,總之,他也有錯!」

總之,女人一拗起脾氣來,男人都是罪魁禍首。

饒珍琪又替她倒了第三杯咖啡,她知道咖啡因可以讓正在氣頭上的沈貝佳冷靜下來。

「昨晚我和我爸大吵一架。」她終于說出蹺家的原因。

饒珍琪沒有答腔,只是做個安靜的听眾。

「我爸居然安排我去相親!他明明知道我最受不了這種荒謬的行為,他居然沒征求我的同意,就想趕鴨子上架,真是可惡!」沈貝佳一古腦地宣泄出心中的不滿,「更可惡的是那個混蛋到底安什麼心嘛!我都扯下女性的自尊要他重視我們目前的關系,他的態度卻閃爍不定的,真是混蛋三級加ABC。」

這種罵人的名詞也只有她才想得出來,說得出口。

要不是此時不宜笑出來,饒珍琪真會忍俊不住。

「你真的想要嫁給他?」

「嗄?」沈貝佳彷若听到外星語似地張大嘴巴,傻傻地瞪著饒珍琪。

「口水快流出來了。」饒珍琪用手將她的嘴巴給合起來,「干什麼一副吃驚樣?難道你要他重視你們之間的關系,不是要他娶你?」

「我是想叫他向我求婚。」

「嗄?」這下換成饒珍琪睜大眼楮,連舌頭都打結了,「這兩者有何不同?」

「當然不同!」她自己也解釋不清,理由牽強得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求婚我還可以考慮;如果他娶了我,那一切就成定局了。」

「嗄?」現在饒珍琪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椰子了。「你這根本是強詞奪理嘛!難道你還不想跟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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