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別風中愛LoveIsYou 第4頁

「台北我不熟,你方便怎麼走就怎麼走吧!」她無心的一句話,卻令司機邪邪地笑了起來。車子迅速地駛入道路。

「小姐,第一次來台北?」司機竟開口和她聊了起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雖然不回答他的話是十分沒禮貌的,但是假裝沒听見總可以吧?

陳柔兒雙眼緊盯著窗外的景象,避開司機的問題。

但顯然司機並不打算放棄,仍繼續問她︰「小姐是上來玩,還是找工作的?」

多管閑事!陳柔兒真想回他這麼一句,但仍以沉默作為回答。

「小姐,你長得很漂亮喔!想不想找工作?台北遍地是黃金,只要你肯,我幫你介紹一個‘吃好做輕松’的工作,你覺得如何?」司機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模樣。

看出他不安好心,陳柔兒感到胃部一陣恐懼的絞痛。

「司機先生,我在前頭下車好了。」

「可是還沒到你要去的地方,你別緊張,我對你們這種幼齒的最憐香惜玉了,你乖乖坐好,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聊聊天。」司機說著又邪邪地笑了起來。

此時陳柔兒才驚覺到車窗外原本熱鬧的街景已被一片荒蕪給取代了。

車子在一條死胡同口停下來,四周全是廢棄的輪胎及報廢的車子。

「你……你想做什麼?」「怦」!「怦」!她居然可以听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偷偷把手放到門把,才發現門已被鎖上。

「嘿!你別這麼緊張嘛!門已經上鎖了,你別白費力氣了。」司機突然一個轉身,由前座跨到後座。

陳柔兒胸口一陣陣緊縮,終于明白自己可怕的處境。

「你要錢是不是?」她掏出小錢包,把母親要她帶在身上的錢全拿出來。

司機看到鈔票露出貪婪的笑,只見他把鈔票全塞到自己的口袋,然後一雙眼楮又牢牢的盯在陳柔兒的臉上,還伸出一只手掐了掐她的臉頰。

「嘖,嘖,細皮女敕肉的,想必還是個小處女吧!」

這話說得下流又惡心,陳柔兒倒吸一口氣,正想尖叫,嘴卻被捂住。

「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話,否則——」司機掏出一把彈簧刀,亮出銳利的刀尖抵在她鼻尖上。

陳柔兒面色愈來愈蒼白,除了緊張情緒令她感到呼吸困難之外,司機的手掌幾乎捂住了她的鼻孔,她只能透過微微的縫隙吸氣呼氣,淚水也迸出了眼眶。

「別怕!別怕,我會好好疼惜你的。」他陡然將她往後一壓,然後整個人壓到她身上,將她雙手反折到頭頂,陳柔兒猛烈掙扎,厲聲嘶叫。

「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還沒嘗到滋味,怎麼舍得放開你?」他油膩的嘴巴湊上來,拿刀的手松了松,陳柔兒趁此間隙,曲起膝蓋,往他的鼠蹊處用力一頂,只听見他一聲哀叫,她又乘機把手抽回,伸出十爪往他臉上抓去。

司機臉上留下鮮明的爪印,像只失了控的猛獸,左右開打地賞了她兩巴掌,令她眼冒金星。但她仍不放棄反抗,也開始像小母虎般對他展開攻擊,又是抓他頭發,又是繼續用膝蓋攻擊他的下月復,但是因為他有了防備,所以沒有攻擊到重點。

「他媽的!真是給你敬酒吃你不要!」他突然獸性大發似地兩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天啊!空氣愈來愈稀薄,她的呼吸也愈來愈急促。

報上常常報導有些歹徒會把人殺了,然後再奸尸的,想到自己的遭遇,恐怖籠罩了她全身上下,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砰!」一聲巨響,夾帶著玻璃碎片飛過來。

司機松開掐住她的手,開始破口大罵。

「操,你這渾小子,竟敢砸碎我的擋風玻璃——」

他話才說完,又是一聲巨響,駕駛座旁的窗戶也被擊碎了。

「我已經報警了,你最好放開她。」這聲音像上帝派來的使者。

司機一听到「報警」兩字,已顧不了車子被敲得殘破不堪,一古腦地爬回駕駛座,然後把門鎖打開;陳柔兒才推開車門跨出腳,車子已開動,幸而一只強而有力的手及時拎住她,以免她摔成腦震蕩。車子揚長而去,夾著一片滾滾黃沙。

「你沒事吧!」邵飛看著被嚇壞的她,滿心的罪惡感。

陳柔兒抬起眼,一見到是他,新仇舊恨全涌上來,對著他又捶又打。

「都是你害我的!你這個王八蛋、混帳、雜碎……」她又哭又罵,原本繃緊的神經在見到邵飛之後全松懈下來,但卻激動得不能控制。

邵飛任由她打、任由她罵,一直到她累了,才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像在呵護小孩般地對她耳語︰「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好怕,剛才好可怕……」她緊攀住他嗚咽著。

「我知道,一切都怪我。」坦白說,他發現司機對她懷有不軌行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快瘋掉了,他幾乎是一路飛車跟在計程車後面,剛才要不是在廢棄的車子內撿到一只鐵棍,他可能會不顧一切用腳、用手把計程車的玻璃砸碎的。

「你怎麼知道我被挾持到這兒的?」她吸吸鼻子,停止嗚咽,但淚水仍沒有止。

邵飛掏出手帕為她拭去淚水,當他模到她紅腫的臉龐時,自責仍令他的心揪成結。

「你一上計程車,我原本想掉頭就走,可是我發現計程車竟駛向反方向,感到不對勁,所以我就緊跟在後,我真的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幸虧你沒有出事,否則我會愧疚一輩子。」他為她撥順垂在臉龐的發,動作輕柔而體貼。

「其實我也有錯,我不該捉弄你,可是誰教你讓我枯等了一個小時……」她委屈的撇撇嘴,珍珠般的淚又滾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已經是第二次,而且是對同一個人如此低聲下氣,看來陳柔兒是上帝派來克他的。

陳柔兒抿抿嘴,收起淚水,忍不住笑了出來。

女人!這就是女人!但不可否認,她是他見過最凶猛、最有膽識的一個女人。

罷才在車外見她和歹徒大打出手,甚至抓得他滿臉傷痕,令邵飛佩服不已。

要是換成別的女孩,恐怕早已在歹徒亮出刀子那一剎那嚇得發暈了。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她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臉頰又熱又疼,剛才那兩巴掌的力道可不小。

他看出她在說謊,微微蹙起眉心。

「上車吧!等會兒我拿冰塊為你敷臉。」他首先跨上機車,然後用大拇指朝後座指了指,示意她上車。

她照著他的意思坐到他後面。一上車,她傻眼了,兩只手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兒擱。

「抱緊,不然等會兒摔傷了怎麼辦?」他似乎還沒察覺她在發呆。

「抱……緊……」她兩手絞在一起。「抱哪兒?」

像听到天方夜譚似地,邵飛偏過臉看著她道︰「當然是抱我的腰。」

「你的——腰。」她才是像听到天方夜譚。

「你沒坐過機車?」

「有……沒有。」她用舌尖舌忝舌忝有些干燥的唇。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邵飛差點又捺不住性子吼出來。

「我當然有坐過機車,但是載我的人是我老爸。」

「天!不可理喻的女人。」邵飛咕噥的。「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你不是我老爸。」這話很饒舌。

「小姐!」邵飛真被她的「問題」給打敗了。「我七點二十分還必須‘上工’,而現在已經五點二十五分了,由這兒回到市區至少還要花四十五分鐘,所以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在這兒討論‘你的問題’。如果你不反對,我是不會介意充當一下你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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