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感覺,有很大的罪惡感呢!他一踫她,她耳邊逕是一堆警告,指責她在害他……恐怖得要命。
她一向懶散,腦袋放空,舒服過日。唯獨對他的事放不下,哪怕已經過了三千多個日子,他都二十七歲了,她仍舊不敢越雷池一步。
所以……念經吧!色字頭上一把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對性沒興趣,她是木頭,什麼感覺也沒有。
很好,身體不熱了,沉靜如常。
她照樣掛起懶懶的笑。「我說啦!餓嘛!」
「完全不心動?」他不得不懷疑她的神經是水泥做的,硬成這樣。「馨馨,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親你嗎?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跟你結婚。」
「我也喜歡你啊!」她一句話把他捧上了天,但下一句話又將他扔進了地獄。「你就像我弟弟一樣,沒有一個姐姐是不喜歡她弟弟的。」
安以然也很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像寧馨這種懶散又不時神經搭錯線的女人?
因為他們的父母死後,寧馨就賺錢供他讀書嗎?
問題是,他有父親留下來的保險金,不必靠她賺錢,也能活到成年啊!反而是他為了她甘做小男人,在家煮飯、洗衣、整理家務。
沒有他,他毫不懷疑她會餓死在家里。
這是有前例可證的。還記得多年前安以然高中畢業,跟同學去旅行一星期,出門前在冰箱里塞滿魚肉蔬果,還全部洗好切妥,只要她下鍋煮熟了就能吃。沒想到她卻吃了六天的泡面當早、晚餐,中午則在公司餐廳吃,理由是,她懶得開伙。
第七天,她輪休,家里的泡面也吃光了,明明有錢,卻懶得上餐館,心想他下午就回來,餓一頓也死不了,于是硬撐到他返家。他知道了之後,行李都還來不及整理,連忙到廚房先炒個飯喂飽她。
自那以後,安以然再也不敢出外旅行,就算出門,也是當天來回,省得某天回家,發現她變成了木乃伊。
他們的生活緊緊相連,缺不了他、也少不得她,如此地親密,她為什麼就是不肯點頭結婚?
「馨馨,盡避我們的爸媽曾論及婚嫁,但又沒有真的結婚,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所以也不可能成為姐弟,我也不要做你弟弟,我想當的是你老公,你明白嗎?」
「明白。」姐弟也只是個稱呼嘛!她並不在意,只要他們能繼續住在一起,其它的他想改就改,不過……「以然,做你老婆要做些什麼事?」千萬別太麻煩,她很懶的。
「你什麼也不必做,我會疼你、寵你、愛你,把你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拉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
她愣了一下。「這跟我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同?一模一樣嘛!結婚還要多辦一場婚禮,麻煩,不如維持現狀。」
聞言,安以然僵成化石。
「以然……」寧馨叫了他兩聲,沒得到回應,很沒良心地掙月兌他的手,自己去上洗手間了。
「哈哈哈……」安以然身後,莫海嵐的爆笑聲傳來。「笑死我了,安以然,虧你跟寧馨住了十年,還不了解她有多懶!你用這麼蠢的方法求婚,求一輩子她也不會答應的。」
化石緩緩動了,轉過身,狹長鳳眼狠瞪莫海嵐。「關你什麼事?」
安以然一向對以釣金龜婿、嫁入豪門為人生目標的莫海嵐沒好感。
而莫海嵐也不喜歡這個功不成、名不就的小男人。在她眼里,像安以然這種成天跟柴米油鹽打交道的小男人,跟吃軟飯的沒兩樣。
「我是慶幸我的好朋友有眼光,知道小白臉靠不住,玩玩可以,結婚就不必了。」
「你才沒眼光,看不出馨馨早愛死我,這輩子除了我,她不會嫁任何男人。」而且,誰是小白臉?他有工作的,OK?
「你就吹吧!」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馨馨到二十八歲還不交男朋友、不談戀愛、不跟別人約會?那是因為她喜歡我,只容許我一個男人踏入她的生命。」他肯定寧馨愛他,唯一不明白的是,那怪女人為何死不結婚?
說是說怕麻煩,但他覺得問題不只如此,還有其它部分他尚未想到。但這一點才不告訴莫海嵐,讓她找到機會嘲笑。
「拜托,她不交男朋友只是因為她懶得去經營一段感情,跟喜不喜歡你有什麼關系?」
安以然不只鼻子朝天,連都翹起來了。「馨馨的確懶得跟人交際,但只要事情跟我有關就不一樣了,不信你自己問她,從我高三到大學畢業,只要學校有活動需要家長參加,她有沒有缺席過?我的同學、朋友、親人,她全都認得,由此可見,在她心里,我是特別的。」
莫海嵐愣了一下,他說的是有道理,但那驕傲的神態卻讓人非常討厭。
「好,就算寧馨真的喜歡你,但她無心改變你們之間的關系,你能怎麼辦?繼續做個乖弟弟吧!小朋友。」
「你以為我沒辦法逼出她的熱情?」
「你有什麼辦法?」莫海嵐壞笑道︰「裝絕癥,還是交個假女友刺激她?或是狠狠甩了她,讓她發現自己沒有你不行,哭跪著求你娶她?」
「你神經啊!每個辦法都是以傷害人為出發點,有這樣表現愛的嗎?」偏激的女人,安以然懶得跟她說,轉身走人。
「喝!」莫海嵐看著他的背影。「這家伙還不錯嘛!」觀念挺正確的,加一分。
「誰不錯?」寧馨正好從洗手間出來,听到她的話。
「安以然啊!雖然他是窮了點,但勝在溫柔體貼,堅持愛你就是不傷害你,是一個好男人。」莫海嵐將寧馨從頭打量到腳,她不是現在流行的大眼美女,而是很有古典溫婉味道的東方佳麗,柳葉眉、丹鳳眼,小巧的鼻和嘴……最讓人嫉妒的就是她的唇了,不必上唇彩,自然粉女敕,配上斯文儒雅的安以然,倒也稱得上郎才女貌。
寧馨眨眨眼,實在很疑惑,她跟以然在一起都那麼久了,大家從十年前關心到現在,不會膩嗎?
現在她和安以然就像老夫老妻一樣,生活無比和諧……好吧!最近是有些沖突,他一直逼她結婚,說什麼她的喜歡跟他的不一樣,她待他如家人,可他想她做老婆……不對啊!老婆不也是家人嗎?
又是一個復雜的問題,好麻煩,算了,不想,去找安以然回家煮咖哩,她餓了。
PUB的飲料好喝,但東西難吃,還是安以然做的飯菜合她胃口。
午夜十二點,寧馨洗好澡,正準備上床睡覺。
安以然直接走進她的臥室;她自己說的,她房門從來不關,歡迎他隨時進來,他還客氣什麼?
他上床躺下,大掌環住她的腰。
寧馨揉揉眼,打個哈欠。「以然想和我一起睡?」
「不行嗎?」他一邊說,手掌在她背部撫模著。
「可以啊!不過……」她拍拍他在背部作怪的手。「抱著就好,不要一直動,這樣不好睡。」
屁啦!她以為他只想純睡覺?「不行,我們要先做點床上運動再睡。」
「什麼運動?會不會很累?」她不愛流汗,所以最好別做太激烈的運動。
「你不會累。」他把她壓在身下。「讓我一個人累就好。」說著,他伸手去解她睡衣的鈕扣。
她感覺頭上有一群烏鴉在飛。「你想跟我?」這是哪門子床上運動?她只是懶,不是白痴好嗎?
「放心,在你沒有親口說愛我之前,我不會硬來。」
「那你現在在干什麼?」
「點燃你身體的熱情,激發出你內心對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