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絕!而且……好強!晉目瞪口呆,但仍下意識點點頭。
朱塵劭能如何?只能含看這口飯菜,雙頰鼓鼓的,黑眸陰蟄的怒瞪著她。
「把力氣用在咀嚼上吧,不然瞪著我,只會讓你的胃口更好。」
「怎麼說?」回過神來的田晉,好奇的代替有口不能言的朱塵劭問。
「氣得咬牙切齒,再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像在喝我的血、咬我的肉,咬了一口後,不是會恨不得再咬下一口?」
她的眼眸帶著調皮的慧黠,看在田晉眼里很吸引人,但看在朱塵劭眼中卻是可惡。
好不容易朱塵劭將那口飯菜香下肚,火冒三丈的要開口咆哮時,她竟利落的再塞了一口,他簡直難以相信,這女人竟敢一連兩次?
「哈哈--」田晉狂笑著直拍腿,難得啊,能見到鼓著腮幫子、可愛到一個不行的大將軍。
雖然他很想看下去,但某人一直釋放他很礙眼的氣息,還附帶著肅般的眼神,他也只能笑著從椅上起身,「好了,你們夫妻倆,一個慢慢喂、一個慢慢吃,但這畫面對孤家寡人的我而言太傷身又傷心,我要出去了。」
她粉臉微微一紅,「曦恩的行為不太得體,還望田副將見諒。」
「哪種行為?喂食受傷的夫君嗎?這叫賢慧,這種行為很可取,多多益善。」他率性的呵呵一笑,便先行離開。
好有幽默感的男子,田晉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她微微一笑,回過頭,目光落在終于咽下口中食物卻一臉暴戾的丈夫身上。
朱塵劭見她不怕死的又從飯碗里勾起另一匙時,臉色益發陰冷,「你夠了。」
「那請夫君把手上的書冊放下,專心用餐。」
「若我不願意?」
「我只能繼喂食。」
他陰蟄冷然的瞠視著她,全身更是充滿著危險的氣息,他的妻子竟敢威脅他?!但她也不遑多讓,雖靜靜佇立,身上卻散發著動人的不馴,然而這抹不馴出現在這張美若天仙的絕色容顏上,既沖突又突兀,卻也使她看來更出色了。
此刻的她,沒有溫柔賢慧,而是用一副「拭目以待,她也不會是懦夫」的神態瞅著他,但如此無畏卻更吸引他,那雙如星夜璀亮的黑眸折焰生輝,的好的粉唇像在誘他一親芳澤,而他仍然深深記得它美好的軟女敕滋味……
難以想象,從不在里沉淪的自己,竟然在瞬間有了熾烈的渴望,還是在此盛怒時刻叫……不!肯定是他氣得腦子亂了。
他咬咬牙,決定要讓她在最短的時間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他將手上的冊子丟到桌上,以左手扣住她的碗,放到桌上後,也是以左手拿起湯匙一口一口的吃下肚,沒多久--
「你可以走了。」桌上的碗已空,他伶冷瞪看她。
沒想到,她卻移身坐在他身邊,「我還有話要說。」
「我想你不是只來個兩、三天。」他沒好氣的道,意思是沒有必要這麼急著碎念!她不由得嫣然一笑,那笑很美,讓他的心波動了一下。
「沒錯,至少在你傷好之前都不會離開。」她坦承一笑。
他抿抿唇,這又是另一個威脅?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跟母後可真像,還是母後有私下傳授?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在傷好之前,都听我的。」
「你不要得寸進尺,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父母、不是皇上。」
「我更是你的家人,所以很在意你的傷,母後也很擔心……」
「身子是我的,我比誰都清楚,沒有大礙。」
「傷口感染發炎就是危險,萬一情況嚴重就得截膚……」
「夠了!我不是第一次受傷,這里也不是沒有大夫的地方。」
「但我必須告訴你最嚴重的狀況。」她是真心的。
他深沉黑眸瞬視著她,「你要不干脆說白了,母後要你過來,不單單只是治我的傷,最好傷好後能讓你懷孕,這也是她交代給你的另一件事吧。」
見她粉臉微微一紅,顯然他料中了。
「母後急著讓我當父親,但我可沒那麼著急,若是你打算照母後的話做,我勸你可以回京了,這里天氣極冷,你看來太嬌弱……」
「我看來是嬌小縴細,但我習武又習醫,身子骨受不受得了這樣寒冷的氣候、適不適合有孕,我比誰都清楚,倒是夫君……」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太不珍惜自己,這一點,可惡極了。」
他詫異的看著她,她是真小看了他的脾氣,還是以為他不會發脾氣?
「不管見鬼的傳聞是真是假,夫君死了兩任妻子是事實,直到國師算了能為夫君破煞的命格之女,母後才決心讓我成為你的第三任妻子。」她沉靜的說著最真心的話,「夫君打勝仗的事已傳回京師,朝野歡慶不已,但同時夫君重傷之事也傳開了。」這些都是皇太後的人在她前來延安的一路上,陸續帶給她的訊息,「我成為朝野百姓茶余飯後的閑談,很多人在看也在猜,國師的破煞之言,指的難道是夫君不會再死一任妻子,卻是自己身亡?」
「簡直是胡說八道」他愈听愈火大。
「是胡說八道,因為我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她神情堅定的看著他。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震憾的,她的眼神跟口氣都像在向他承諾,她絕對不會讓他死!
她深吸了口氣,「我會傾其所能的照顧夫君的傷,我也不準備當寡婦,請夫君為我、為自己、為愛你的每一個人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夫君要做任何事,我都不會干涉,可以嗎?」
這一番話說得至情至性,朱塵劭的心中更是暖烘烘的,這是他成親三次以來,第一次他的妻子如此堅定的告訴他她的心底話。
第8章(1)
叩叩叩,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接著是小廝的聲音,「王爺,洗澡水已備妥。」
「進來。」
兩名小廝隨即扛進澡盆還有兩桶溫熱水,在將水注進澡盆後即退了出去。
鄔曦恩忍住要他們將澡盆移到寢房去的沖動,畢竟她才來第一天,還是別干涉太多,但一想到他大多睡在這兒,心里著實不忍。
「現下,你總可以走了。」
他見她還坐著不動,是想伺候他沐浴嗎?才剛想著,這女人竟然走向他,他皺眉,見她臉兒不知何時染上兩片嫣紅,同一時間,她已傾身要為他解衣--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我不需要你伺候。」
她輕咬看下唇,猶豫看,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我是你的妻子,這也是我來這里的理由,何況等會也要重新上藥。」
他眯起眼看著她,她也定定的回視他,並不打算妥協。
看來,他得慢慢習慣這張傾城之貌下那顆執拗的心。
他松開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為他解開農物。
是啊,他們都洞房過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何況他還是個男人,怎麼能同個女人般扭捏。
只是,這個女人在將他的衣服一件件剝下後,勇氣也在逐步消失中,在褪去他身上最後的褲子時,她是眼楮瞪著他的胸膛,完全不敢往下。
有勇氣說要伺候他洗澡,但臉上的暈紅與不知所措的眼神卻泄露了她的膽怯,這不禁讓他聯想到新婚之夜時,她強裝勇敢實則怕到軟腳的可愛神態,他嘴角微微勾起,不由得放松了自己。
澡盆的水位其實不高,讓他剛好能將下半身泡于水中,卻不會踫到月復側上方的傷,水位能抓得這麼精準,可見自受傷以來,他都是這樣洗澡的。
好在四周放了暖爐,要不就會太冷了。
她擰吧毛巾想要替他擦拭上身,但才剛踫觸到他,就感覺到他的身體緊繃,她也莫名的一僵,眼前這氣氛太過親密,著實不輸洞房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