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繼妃 第28頁

「怎麼都不說話,哪里不舒服?還是我為夫君把個脈?」她在他身邊坐下,作勢要拉他的手。

「不用了。」他沒好氣的撇撇嘴,胸口一股悶火燒了好幾個時辰,不吐不快,他將下午听聞的事同她說了,不過只是陳述。

他想說什麼?她處置失當,還是始終無法制止他動不動就謾罵批評的皇妹?但這個男人似乎沒有打算把話挑明了說,她也只能猜測,「我不想當個善妒的妻子,日後,夫君三妻四妾……」

「前提是我沒有克死你,才有日後的三妻四妾。」他嗤聲嘲弄。

「我想夫君已苦盡笆來,無須擔心。」她真的這麼相信,老天爺讓她重生,卻安排與他結為夫妻,一定有正面的理由。

「因為你?」

「不一定是因為我,但在我眼中,夫君絕對是個有福氣的男人,雖然我不明白前兩任妻子為何香消玉殞。」她說得真誠,朱塵劭相貌堂堂,是天子驕子,更有一個疼愛他至極的母後與信任他的兄長,絕非福薄之輩。

她也有自信,如今的她已月兌胎換骨,不是過去自卑懦弱的女子,更有能力可以為丈夫承擔更多的生命難題。

「外面傳言都是因為我殺戮太重,鬼魂索命,別說你不曾听聞,慧吟是孩子,更不懂向別人隱瞞她曾見鬼的事。」

「就是因為慧吟是個孩子,所以她可能只是看到了她以為像是鬼魂的東西,也許是一床白被單,我不知道,但我是眼見為憑的人。」她一臉認真,「再者,夫君率兵征戰,為了保家衛國不得不殺戮,但也嚴令追逐敵軍時,絕不侵擾老弱婦孺,有所為、有所不為,已心懷仁慈,沒有理由那些戰死冤魂會來索命,更甭提我的命格還是國師欽點,可以為夫君破煞解厄之人。」

「所以,你認為我不會再克妻了,莫柳心甚至是杜詠雙,你都已做好準備要跟她們同事一夫?所以,對她們住進或出入府中也無異議?」他愈說口氣愈冷凝。

「夫君生氣了?事實上,夫君是一家之主,既沒有禁止莫姑娘、杜姑娘在家里進出,我若干涉,便是不尊重夫君,也顯得小家子氣……」

「算了,你去做你的事吧。」他听不下去了,理性也提醒著自己,他沒有資格跟她發脾氣,但該死的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她如此大方寬容,可以想見日後就算他有多名妻妾環繞,他都不必擔心會像皇兄一樣有後宮爭風吃醋的麻煩事發生。

鄔曦恩謹守正室的分際,懂禮儀、重風範,有大家閨秀應有的氣度,他氣什麼,又悶什麼?他該開心不是?

可見鬼了,他不但該死的沒有,還很想去拍某人的脖子用力的搖一搖,大聲質問,為什麼她不能多在乎他一點?!

第10章(1)

隨著時序進入三月,延安城的景致也開始改變,樹枝上的積雪已融,染上綠意,花飛蝶舞,百花齊放,不過幾座較高的山上是終年積雪不退,但在半山腰上已有飛泉瀑布飛灘而下,遠望過去,成了一幅極美的山水畫。

在這段時間,朱塵劭內服外敷,幾個美人兒輪番熬補湯,再加上鄔曦恩這個大夫的細心,依傷勢變化給予不同藥物,他月復側上的傷己好,但肩上的箭傷因為某人就是在傷口好不容易結痴之後就練功、外出辦事樣樣來,搞得傷口又裂又流血,因此尚未復原。

至于帶傷能否做夫妻之間親密的那件事兒,應該無礙,不過,這對夫妻卻仍分房睡,似乎是習慣成自然惹的禍,再加上男的事多,上床時間不定,女的臉皮薄,不敢粘著丈夫,更不敢主動搬進臥房,因為那似乎是在明示某人該盡丈夫的責任跟義務。

于是,兩人明明是新婚夫妻,卻持續分房睡。

朱彤跟杜詠雙是樂見事情如此發展的,卻也不會笨到拿這件事來調侃或諷刺鄔曦恩,她可不是個弱者,萬一刺激了她,主動爬上床,這可不是好事。

所以,這件敏感的事就變得很詭異,就在許多人能說卻不說、不能說的又沒有膽子提起的狀況下,竟然就一直維持這樣微妙的平衡,好像原本就是如此了。

但妻子沒有亦步亦趨、沒有晚上陪睡,朱塵劭並沒有比較清靜。

朱彤、杜詠雙老粘著他,但朱彤是在替好友制造機會,常常隨便找個借口就離開,讓兩人獨處。

他卻完全無感,讓杜詠雙總是氣到淚漣漣的走人,但下一次她又是笑咪咪的粘著他撒嬌,並有意無意的暗示,時間似乎差不多了,可以再多一名妻妾。

他真的覺得夠了!這些女人的存在更顯現出某人的沉靜有多麼討人喜愛。

看著又賴在身邊的杜詠雙,他的耐心已用盡,「我此生絕不會為任何女子費心,女子青春有限,別再將時間耗在我身上。」

她一臉驚慌害怕,「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以前你從不會這樣說話的。」

對,以前他是對女人無感,但現在不同了,在重新審視後,他發現就連莫柳心也談不上是知心人,她只是一個陪伴他、在他生理有需求時能發泄的對象,如此而已,紅粉知己這事兒根本是弄錯了。

杜詠雙看著他如此淡漠,連回應都懶,又氣又恨,「怎麼不說話?是彤兒口中那個又聾又瞎又沒膽的人亂說了什麼嗎?」

他黑眸候地一眯,「對曦恩、我的妻子,客氣一點,我若再听到你或彤兒對她說任何不敬的話,不用她下逐客令,我下!」不客氣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事實上,他昨晚也派人去了怡情樓告知莫柳心,他傷勢已復原得差不多了,不須常常過來關心,傷勢既好,他也有許多事待辦、有許多人要見,待在俞品園的時間便不多,要她不必再掛心,還奉上萬兩黃金,足以讓她為自己贖身了。

他相信,在風塵歷練多年的她一定懂得他的用意,他們之間結束了,她會難過,但他從不曾給過她承諾。

眼中冒火的他正好看到田晉從前方迎面走來,「不是去找慧吟了?」

「是啊,她在前面的庭園里,只是杜詠雙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放過你?不粘在你身邊一個時辰,她哪舍得走。」他是因為看到她又出來,才加快腳步溜的好不好!

朱塵劭撇撇嘴,將他跟她之間的對話說了,田晉還真是意外,因為杜詠雙能糾纏好友這麼久,是因為好友無感,要把時間耗在他身上也是她的事,所以一向很淡定,不對,有變化!

「她听到你說此生絕不會為一個女人費心,應該心碎了吧?」他笑問。

朱塵劭不願再接續這個話題,「慧吟最近常來俞品園玩了,這是好事。」

田晉只能配合,「是,因為她很喜歡曦恩,只是還是來勿勿、去匆勿,她還是怕鬼……」說到這里,他好奇的問,「曦恩從沒問過鬼的事?」

朱塵劭搖頭,「沒有,不過她曾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那也是她的命,她看來很豁達,這些鬼怪之言,她听听便過,自然不會拿來煩我。」

兩人邊說邊移往前方庭園,就听見田慧吟以清脆的嗓音問著,「曦恩姊姊,我的護身符你有一直戴在身上嗎?不然鬼來找你就慘了」

「當然,所以我一直都平平安安的,謝謝你。」

沒想到這個善解人意的賢妻,還是個騙子呢!

天氣轉暖,每晚她伺候他梳洗時,不得不月兌去外衣,僅留中衣,可他卻不曾見過她身上掛著什麼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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