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傻小子 第2頁

趙風瞪了趙鈺一眼,自顧自地走出辦公室。

他要狠得下心將容氏搞垮,也就不必這麼心煩了。

容老頭生前待他極好,天生就是個只會寵小孩的人。他是因為自有主見,才沒變成像容蓉那樣刁蠻任性的家伙,否則現在禍害天下的就不止容蓉一個了。

趙風很討厭容蓉那副臭脾氣,但對容老頭,心里卻是感恩得很。

如果趙鈺肯乖乖接班,放他自在逍遙去,他就不再為難趙鈺,不然……哼,趙鈺就等著做一輩子處男吧!

其實讓他更加懊惱的還有一點,容老頭過世前留下遺書,請求、拜托他在容蓉二十五歲時娶她,照顧她一輩子,也解決了容氏沒有合適繼承人接棒的窘境。可以說這場婚禮既是容蓉未來的保障,也象征了容氏的順利傳承。

如果容老頭是威脅他就好了,偏偏容老頭的遺書是極端的委婉,無限的哀求,讓素來吃軟不吃硬的他傷透腦筋。

他現在是把容蓉弄出去了,也派了人暗中保護她,保障她的基本生活和生命安全;但他還是得辦一場婚禮,象征性完成容氏的傳承。

問題是,他要到哪里去尋找新娘子人選?那個跟容蓉互換身分的岑晨嗎?

趙風越想越是惱,暗暗下定決心,要讓趙鈺那個始作俑者倒大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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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岑晨一進容家,兩顆眼珠子就瞪得像龍眼那麼大。

有錢人家原來這麼氣派,看看那牆壁,不單單只是刷上油漆,還有一點點浮凸的花樣,似有若無,遠看彷佛一片山水,煙霞碧影,滌人心扉。再湊近細瞧,那漆粉中又帶著一點透亮,伸手一模,竟然潤滑無比。

這是怎麼做出來的啊?這根本不是一面牆壁了,就是一件大型工藝品嘛!

那天花板也是金線銀絲纏繞,中間吊著一大盞水晶燈,大燈套著小燈,層層迭迭,既顯富貴,卻又不露奢華。

看來容小姐沒有騙人,她是真正的有錢人,花個三百萬聘請一個人來當替身,就為了讓她四處去游玩。

只是岑晨不免懷疑,在這樣富裕的環境里,要玩什麼沒有,容蓉為何巴不得甩了這個家,好像這里是塊糞坑里的大石頭,人見人厭?

「這兒有如此恐怖嗎?」她小心地左瞧瞧、右瞄瞄。「感覺還好嘛!」

「小姐好。」好像電視劇里皇帝上朝,百官應諾的宏亮呼喊聲讓岑晨腳一滑,差點摔個四腳朝天。

她緊張地拍著胸膛,看看左右兩邊,各排了十名僕人、守衛。

「大家好、大家好。」從來沒見過這等陣仗,她兩腿發軟。

二十個僕人、守衛都是趙風安排的「知情」人士,見岑晨如此差勁的表現,眼神不禁輕蔑起來。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容家里最「識時務者」,容老爺子一過世,他們就知道未來家里作主的再也不會姓容,而是趙風這位新老板。

也之所以,在真正忠心的下人都被調離後,他們還是安安穩穩地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吃香的喝辣的。

天生的勢利眼讓他們欺善怕惡,對于能壓服他們的,他們就縮起尾巴當烏龜,一旦主人得不到他們的認可,不好意思,讓他們弒主謀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岑晨一來就被他們看不起,未來的日子可難過了。

只是神經超大條的小女人猶不知自己落入怎樣的困境中,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走向其中年紀最大的老者。「老先生,請問……那個……呃……大小姐……不是,是我的房間在哪里?」她也沒發覺,自己第一句話就露了馬腳。

老者不屑的聲音像是從鼻孔里噴出來的。「上樓左轉第二間。」

一堆僕人、守衛沒一個主動上前去幫她拎行李,若換成容蓉逛街購物回來,沒人上前服侍,一定是大發雷霆,將所有僕人、守衛集合起來怒罵一通,再扣薪水。

但岑晨不是容蓉啊!她打小案親就過世,由寡母養大,什麼苦活沒干過,就是不曾享受過被人服侍的生活。

也不在意那些人的無禮,她自顧自拎著小小的行李就要上樓進房去。

驀地,一個磁性嗓音淡然響起。「都殘廢了嗎?小姐回來了也不知道服侍。」

是趙風回家了。

決定留下這些人的時候,趙風就跟他們明講,定要將這假小姐當真小姐那樣對待,以免有客來訪時露了餡。

誰知這里一個個都是勢利眼,倘若這種情形被容家的故交舊友看見,岑晨的身分勢必瞞不住,最後倒楣的還是他,也難怪他要發火了。

趙風一現身,本來安靜的大廳立刻變成炸了窩的蜂巢,紛紛亂了起來。

三兩個女僕跑過去搶著毯蟑晨手中那個小小的、還不足兩斤重的行李。別奇怪她帶的東西怎麼這麼少,在她想來,不過是三個月的替身生活,有兩件衣服、兩套貼身衣物替換即可,哪里需要帶太多東西。

想那容蓉離家的時候,也什麼都沒帶,只抱了幾十萬現金,加上十來張信用卡。照她的說法是,這世間什麼東西錢買不到,所以她只要帶錢就好,其他的雜物不要也罷。

容蓉也跟岑晨說,她大可兩手空空進容家,因為家里什麼都有;加上她們的容貌、身材都有七、八分像,容蓉的東西免費借岑晨用,不過請岑晨用完後,記得在要離開時順手將東西都帶走,容蓉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容蓉是真正的天之驕女,本來岑晨佔她一點便宜也無所謂。但自從她發現容蓉的東西樣樣華貴到不行,一套訂制內衣可能就是她一個月的工錢,她根本不敢用、也用不起,自然是乖乖帶著小小行李來上任了。

「不必麻煩了,行李很輕,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她居然跟幾個女佣搶起行李。

「不行啊!小姐金枝玉葉,這種粗活還是讓我們下人來做吧!」一個女佣說。

「服侍小姐是我們的本分,請小姐讓我們代勞。」另一個女佣說。

「可是……」岑晨還想辯解些什麼。

「夠了。」那原本就帶著一絲寒氣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做小姐就要有做小姐的樣子。」趙風淡淡掠過岑晨一眼,她就感覺好像被扔進冰窖里,凍得身子都僵了。

難怪容蓉當初就跟她說家里有個恐怖份子,一記眼神可以凍結一個人,奈何容蓉礙于父命卻得跟他結婚。父親遺命難違,她也沒轍,只求能在婚前有機會離家透透氣,不管花費多少代價她都願意。

岑晨本來還懷疑容蓉的話,只要還是人,哪里會有凍結人的眼神?又不是妖怪。如今親自見到趙風,感受到那腳底發寒的冷意,她才知道容蓉所言不假。

想到要代替容蓉與趙風相處……哪怕只是短短的三個月,她都覺得頭皮發麻。

不過趙風若非如此恐怖,容蓉也不會花三百萬請人來當替身。那三百萬對容家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岑晨而言,卻是筆救命錢,有了這筆錢,她就可以為重病的母親進行血漿置換術,雖然不敢保證手術後母親一定康復,但起碼是個機會。

想到這里,岑晨隱隱對趙風產生感激,望著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水汪汪的。

趙風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他本就不是生性嚴苛之人,會培養出這樣的陰沈氣質,全是為了在商場上奮戰。

容家家業龐大,奈何唯一繼承人的素質太差,全副重擔都壓在趙風身上。他十四歲就在公司里跑跳,剛開始是做點傳遞文件的小堡作,上了高中漸漸接觸到業務領域;讀大學時,他已經做了容老頭的助理,雖然只是十名助理團中的一個,但在容老頭的特意栽培下,加上他個人刻苦努力,大學一畢業,他就升任經理職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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