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大俠 第9頁

「那妳先把眼楮閉起來。」

「為什麼要閉眼楮?你不會又想詆我吧?」

「閉眼是為了培養氣氛,等妳把情緒醞釀到最高點,我再給妳一個驚喜,包管妳終身難忘。」

「真這麼神奇?」她總覺得曲笛笑得好賤,教人好想一拳揮過去。「如果你敢騙我,罰你抄論語一百遍。」

「我無所謂啊!反正信不信由妳。」

曲笛越是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丁叮心底的好奇越被勾得發漲,終于忍不住如他所言,閉上雙眼。

「好了,我已閉上眼楮,你要讓我看的大壞蛋在哪里?」

「就快來了。」哎呀,都跟這個可愛的師姊廝混了三年,他應該也教會她很多心眼,怎麼事到臨頭,她還是這樣天真呢?那就怨不得他再做一回壞事了。

學會武功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想吃丁叮豆腐,再不必裝瘋賣傻扮可憐;反正她本來就不懂這些男女情事,他只要手腳快一點,還有什麼便宜是佔不到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鼻息交錯,甚至連對方的心跳都一一入耳。

曲笛眼中只有丁叮,膚如凝脂,眉目如畫,長發不髻不綁,披散肩後,烏木般躍顏色更襯出她頰若粉桃,香氣撲鼻。

他情不自禁咽下一大口唾沫,這三年來也沒少佔過丁叮便宜,但要如今天的親近……也罷!再過三年她便及笄,兩人就可以成親了。

而且他早認定今生非她不娶,又去在乎那些世俗道德做什麼?

他俯子,雙唇印上她的。

丁叮只覺得好像有一股電流從腳底爬上了背脊,然後竄進心里,她不禁全身顫抖,雙腳發軟。

這兩人畢竟年歲還小,曲笛幼時雖偷窺過青樓花魁洗澡,但對男女情事也是一知半解,就這麼吸著她的嘴兒,然後就不曉得該做什麼了。

而丁叮更是純潔,被他一親,腦袋發脹、身體發熱就算了,還情不自禁閉起了氣息。

但這樣長時間地對著親、憋著氣,哪怕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挺不了太久。

丙然,一刻鐘後,功力弱的曲笛先翻起白眼,接著丁叮也有了昏厥的跡象。

又過半刻鐘,兩人一前一後栽倒地面。

這第一次的親吻居然是以兩人一起昏迷作結,日後他倆若是成親,說給子孫听,倒是一個可以永世流傳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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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很藍、風很涼,白雲莊里一片清幽。

見鬼了,白雲莊也會有清幽的一天?!

打曲笛拜進丁還門下,這莊子里就三不五時傳來打斗聲、呼嘯聲、房屋倒塌聲……總之就是聲聲不絕于耳。

而今天,奇異地,曲笛坐在莊前的空地上繡花。

沒錯,他正在繡花,繡的還是超復雜的百鳥朝鳳圖。

這也是他吃多了丁叮繡花針的虧,雖然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拿針繡花不象樣,可比起變成假娘兒們,他更受不了武學造詣始終不如丁叮。

既然玲瓏門的一切武藝都習從自然,听雨可成花雨劍,觀雪變成厲雪刀,賞柳可得拂柳手,繡花即成了十八穿脈術。

所以曲笛開始學繡花,甚至連燒火煮飯、做菜都學,下定決心要贏過丁叮。雖然這決心起意是不良的——武功學得好,想吃丁叮豆腐、佔她便宜也順利些嘛!

但就因為曲笛是狠下苦心之人,丁還斷言不出十年,曲笛的成就定在丁叮之上。

當場,曲笛舉起拳頭把丁還揍成豬頭一顆。讓他再等十年才能偷著香、竊著玉?想得美咧!只要她一及笄,他立時便要將她娶進門,一刻都不容緩。

現在離他夢想中娶妻的日期只剩兩年了,他非得再加把勁不可。

都怪那殺千刀的丁還,明明收了他做徒弟,還一天到晚往外跑,也不多花些時間留在莊子里指點他武學,像什麼師父樣嘛!

這回更夸張,一去一年,害他心里積了一堆疑問,卻找不到人解答。以他目前的成就,丁叮已經很難給他太大的幫助。

「師弟。」丁叮端著兩碗桂花湯團走出來,將其中一碗放在曲笛身邊。「你說爹為什麼一去經年?他以前從沒這樣過啊!」

「誰知道?打我進莊開始,他就三天兩頭消失無蹤,短則三、四日,長則三、四月,到後來……」咦!現在想來,丁還似乎在躲他耶!否則離開的時間怎會越來越長?他有這麼恐怖嗎?

「唉,我前兩天上蘇州城,听酒樓的人說,江湖上好像又起風波了……」她還沒說完。

曲笛拋下繡花針尖叫。「師姊,妳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進城玩也不叫我一起。」

「誰沒叫你了?都叫了幾百聲啦,又是誰跟我說正繡花沒空,要我自己去的?」丁叮雙手插腰,頗有茶壺架勢。

「呃?」他不記得有這回事啊!懊死,最近練功練到腦袋發暈。看丁叮臉色不是普通難看,他小小驚慌一下,忙思考怎麼移開她的注意力。「對了,師姊,妳說……江湖最近又起風波,是怎麼一回事?」

丁叮白他一眼,曲笛這種小把戲她打小見慣了,還會不懂嗎?當下「擒耳手」再出,扭住他耳朵。「擰掉你這沒用的耳朵,敢忽略我說話。」不嚇嚇他,他還以為她可以招之即來、暉之即去尼!

曲笛拚命求饒。「對不起啦!師姊,那時繡昏了頭嘛!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只要是妳說的話,我一定認真听,不敢有半點不用心。」

「不止要听,還得遵從、服從、跟從。」她又扭了一下他的耳朵,才放過他。

曲笛听得目瞪口呆。「師姊,妳……妳那些話是打哪兒學來的?」

「酒樓里啊!听說這是最新流行的三從四德呢。」

曲笛恨得想一頭撞死在這繡花架子上。都怪他,什麼不好教,教她上酒樓廝混、听說書,現在還學人家搞馭夫術!

天哪,再讓丁叮這樣「學壞」下去,他的將來會怎生淒慘?

「師姊。」好吧!希望他現在導正還來得及。「以後妳不管去哪里,都要讓我知道,讓我跟妳一起去好嗎?」

「不都說了,以後我說的話你都要听從嗎?不帶你去,我要帶誰去?」丁叮瞋他一眼,端起碗,吃起桂花湯團。

三從!唉,想不到他曲笛堂堂七尺男子漢,也得習那三從四德啊!也罷,誰讓他娘子生得貌美如花,不時時跟著,萬一哪天被人勾跑了,他想哭都沒地方哭!

想著想著,他也吃起桂花湯團。

丁叮突來一句話。「師弟,青樓是什麼地方?一間酒樓的名字嗎?」

噗!曲笛口中的桂花湯團頓時噴了出來,桂花糖水弄濕整幅百鳥朝鳳圖。

「又是誰告訴妳『青樓』這字眼的?」他要去擰下那家伙的腦袋。

「富貴居的店小二啊!就他說最近那個什麼……青樓有幾個公子哥兒為了爭花魁打起來,其中一個人被打死了,那死狀之恐怖啊!好像被人在一招間吸去全身精血,變成干癟癟的人干一樣,震動了整個蘇州府衙。然後,一夕間,城里涌進無數攜劍帶刀的武林人士,搞得現在風聲鶴唳。」丁叮搔搔頭。「我就是搞不清楚,那青樓里的花魁有什麼好爭的?一朵花嗎?是不是價值連城啊?居然會打到出人命!」

曲笛沒把心思放在她的疑問上,就算听見了也不會回答。誰會跟自己未來娘子解釋青樓和花魁的意思?又不是白痴。

他擰起劍眉,隨著年紀的增長,昔日那俊秀如玉雕的小女圭女圭已長成翩翩佳公子。五官依舊瀟灑,身形卻因習武而挺拔,鳳目銳而不利,精光閃爍問,偶爾可見幾許邪氣,反而增添幾許魅人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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