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 第24頁

「沒怎麼辦?小倆口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可是小枝……她沒關系嗎?」剛剛程萬里在那杯酒里下藥,金金也看到了。

「誰有關系還不知道呢!」

金金不解地眨眨眼。「什麼意思?」

「我是說……」柳揚整個人軟倒在金金身上。「有關系的人是我,金金,剛才那杯酒里的催情藥發作了,我撐不住啦,妳可要扶好我。我皮膚脆弱,如果摔傷了,會連續瘀青一個月的。」

「呃?」她驚呼一聲,抱住癱在她身上的男人。「我的力氣不夠,撐不住你啊!你振作點,不然……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喝了藥叫救護車,那是多大的丑聞,如果鬧上了電視,天知道柳氏的股票會不會崩盤?史清銘唉嘆地走過來,幫忙扶住柳揚。

「金小姐,這娛樂中心的後頭有排小木屋,是專供公司員工休憩用的,我們先扶董事長去那里休息吧!」

「可是……那個藥……」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剛才听見了。」史清銘低喟口氣。「反正只是催情藥,死不了人,睡個一晚應該就沒事了。」

「真的沒關系?」

史清銘點點頭。「我保證。」尤其他對柳揚的奸詐狡猾深具信心,柳揚會這麼輕易被迷倒,那他就不是柳揚了。

「那就麻煩你了。」金金也幫忙攙扶柳揚。

「不會。」史清銘搖頭,感覺到有人正用手指掐捏他的腰。夭壽喔!想不到柳揚這麼壞,為了騙女人,什麼爛招數都使得出來,還要他勸紂為虐,偏偏……他很難拒絕。以後一定不能看輕老鴇,也許他們逼小姐賣春也是有苦衷的。就像他一樣。「那個……金小姐,烤肉大會後還有個閉幕儀式,既然董事長身體不適,無法出席,我勢必得替他上台說幾句話,所以我不能留下來幫妳照顧董事長,他就拜托妳了。」他一將柳揚扶進小木屋,隨便往沙發上一放,轉身就跑了,連讓金金跟他道謝一聲的機會也不留。

「居然跑這麼快?」她搖搖頭,才想到去關上小木屋的大門。

這里距離娛樂中心大概有一百多公尺,前面的歡笑聲完全都听不見了。

金金按下門鎖,轉回來,環顧這布置精致的小木屋,偌大的空問里只剩兩個人。

一個是身中藥而不支倒地的柳揚,一個是……她,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俏臉轟地燒出了一團焰火。

「金金……」柳揚虛弱的聲音灌進金金耳朵。

正胡思亂想的她被嚇了一跳,趕緊伸出兩只冰涼的小手摀住熱烘烘的臉皮。

「什……什麼事,柳揚?」

「我覺得渾身無力,呼吸困難,好難受啊!」他申吟著翻下沙發,只差沒在地上打兩個滾。

「怎麼會這樣?」她顧不得害羞,疾步奔到他身邊,蹲,將他攬靠在她的膝蓋上。「難道程萬里騙我,這不是催情藥,是毒藥?那怎麼辦?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不不不!」柳揚急搖頭。「我確定這是催情藥,因為……」他湊近她耳畔,熾熱的氣息吹起她幾縷發絲。「我現在好想好想親親妳,可以嗎?」

她剛被嚇青的小臉又被燒得火燙。「你……干麼一直問?」

耶!他在心里歡呼一聲,捧住她緋紅的小臉,激渴地吻上。

那濃烈的男性氣息灌進她鼻間,融入血脈,好像也把那激揚的也塞進去了。她心跳如擂鼓,無意識地啟開紅唇,任由他的舌頭滑入。

第二次與他的舌頭糾纏,克服頭一回的生疏,她有更多的余裕來感受這相濡以沫的滋味。

他的舌頭嘗起來似乎比她的粗硬,靈活中又帶著一種豪邁和灑月兌的感覺。

當他的唇密密合合地吻住她,那狂涌進來的是一股義無反顧、誓愛到底的激情,跟他平常那副吊兒郎當,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是天差地別。

她的心狠狠震蕩一下,驚懾于這個男人居然愛她這麼深、戀她恁般狂。

她芳心愈發柔軟,玉般藕臂擁緊他。

她的回應讓他滿腔欣喜如泉涌出。「金金、金金……」他戀她有多久?四年有余,就是一千五百多個日子。

無數個午夜夢回,他睡到一半驚醒,翻出她的照片,看著,心神都痴了。

他得不停地警告自己,照片上的女人是別人的未婚妻,才能止住心頭的魔鬼橫行,不干出那奪人妻、毀人家的惡行。

但他不是聖人,也做不到無怨無悔、祝福她和程萬里一生幸福的事情。

他警告自己不要踏出法律的界限,卻控制不住在心頭祈禱,在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和程萬里分手,轉而投進他懷里,

所以他放任程萬里的野心滋長,行差踏錯。

人性啊!他看得太多,他知道像程萬里這樣的人一定受不了誘惑。

也許他也曾經誘惑了程萬里一把……只要在程萬里面前大方撒幾把鈔票,程萬里眼就紅,心也迷茫了,再也分不清楚天和地。

他這樣做有錯嗎?

他沒有教唆程萬里、沒有收買他、影響他……頂多,就是袖手旁觀。

將來就算有人要指責他,怕也是沒有那資格吧?

反正柳揚根本不在乎,他的夢想實現了,一切便已足夠。

「金金,嫁給我好不好?」他暖呼呼地對著懷中的女人說著。

金金沈迷于他深情中的神魂一顫,加重擁抱他的力度,卻不說話。

「妳不喜歡我嗎?」他低頭,吻著她的發旋。

她在他懷里搖了搖頭。

「那麼是喜歡我嘍?」他聲音里蕩漾著藏也藏不住的歡喜。「那就嫁給我吧!我會一輩子待妳好的。」

她沈吟了許久,結結巴巴開口。「你……喜歡我哪里?我……不漂亮、又沒錢、沒學識……我配不上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一見妳就好喜歡妳,連夢里都是妳的影子。」對一張照片一見鐘情,說出來真教人發笑,但他就是栽了,怎麼掙扎都月兌不出來,只好認命。

但這件事他不會告訴她,不願她心里有負擔,寧可從頭與她培養感情。

就當他們是意外的相遇、相戀,然後步入禮堂、白首一生,這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金金只當他說的是一個多月前在飯店廁所救她一命的事。

可他們相識才多久?兩個人的感情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培養出來嗎?

她與程萬里交往了二十六年,還是栽不出一朵情花,跟柳揚……她期待中帶著惶恐,

「你知道我跟程萬里的關系,你……不介意嗎?」

「有什麼好介意的?」他觀察了他們四年多,膽敢夸口,這世上沒人比他更清楚她和程萬里的愛恨糾葛。

其實……有一句話他一直沒有說,他覺得金金和程萬里雖私訂終身,卻不似未婚夫妻,金金更像程萬里的母親,給未婚夫管吃、管住、管他花費……就只差沒管他一天上幾次廁所。

金金腦海里轉著這月余來的變故,再反思過去的人生,愛情,婚姻、家庭……她真是越想越糊涂。

喜歡柳揚嗎?答案是肯定的。

但對于程萬里,她總是夢到,然後在睡夢中尖叫著驚醒。

當一個女人心里還有一個男人的影子時,卻要披上白紗嫁給另一個男人,對丈夫是不是一種背叛?

她的心不安啊!「柳揚,我……我得告訴你實話,我已經不恨程萬里,也不氣他了,清醒的時候,更少想到他,可是一旦睡著,我就是會作夢。」夢境都是程萬里騙她進女廁那一段,夜復一夜。

她曾無數次警告自己,不要再相信程萬里的話,別跟他走。但是最後,她還是會不自覺地隨著他進女廁,然後置自己于最恐怖的境界里。她為什麼無法擺月兌程萬里的甜言蜜語,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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