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發瘋嗎?」花陰舞確實覺得香香有問題。
「不是。」匡雲北邊搖頭,邊走過去扶起香香。「還站得起來嗎?」
「嗯!」香香點頭,顫巍巍地起身,一副標準「嬌弱美人」的模樣,瞧得花陰舞都快暈了。
「拜托,這還算男人嗎?」饒了她吧!
「陰舞!」花陰茴瞪了妹妹一眼。「有話等你洗好出來再說。」
「可是……」
花陰茴不理她,逕自連拖帶拉地將匡雲北主僕二人給請出了澡間。
第六章
澡間外,花陰茴一臉凝重。
「今天之事請別讓第四者以外的人知道。」她得保護妹妹的聲譽。
「明白。」女孩子臉皮薄嘛,匡雲北懂的。
「還有,今日之事我不追究,但希望你主僕二人在島上的行為能更謹慎,畢竟,目前本島情況特殊,我不要有任何謠言傳出影響本島的名聲。」
這跟名聲有什麼關系?有關此點,匡雲北就有些疑惑了。
「我想,有件事我要先解釋一下。你剛才話意所指若是香香誤闖澡間的行為,我得說,你想太多了,別人我不敢講,但香香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違禮之事。」
「窺視女子洗澡已經違禮。」她其實可以叫他們負責的,但一想到香香的軟弱,要匹配古靈精怪的妹妹,妹妹大概會想砍人。「你應該在他闖入澡間前先行阻止他的。」
「今天,誤闖者若是他人,我大概會事先提醒,但香香,不必了,他比小貓、小狽更無害。」匡雲北笑著要花陰茴別擔心。
「不管他人品為何,他終是男子。」
「我說的不是人品,而是,香香自幼被宮女、太監帶大,在他的世界里,男人和女人並沒有那麼大的差別,性別對他而言不具意義。」
「這麼說……香香已經淨身了?」果真如此,就真是她太大驚小敝了。
「這倒沒有。」不過匡雲北對香香的品行深具信心。
她俏臉一板。「沒有淨身就是正常男子,同樣須守規範禮節。」他在耍人嘛!
「不過差了一道手續,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當然有。」
「可是……」他真覺得是花陰茴想太多了,正欲再辯。
「主子。」香香虛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們可不可以待會兒再吵,我撐不住了……」白眼上翻,下一刻,他真的暈了。
「嘖,真不耐操。」他一把扛起香香放在肩上。「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哪里。」聲音很乾澀。居然有人看女人洗澡看到昏倒,花陰茴算是見識到了。「需要請大夫嗎?」
「那倒不必,他這是老毛病了。」
她實在忍不住好奇。「你一直說他是老毛病;這老毛病指的究竟為何?」
「怕血。」匡雲北揚唇一笑。「香香見血即昏。」
「血?」可是方才澡間里沒有血啊!
他附在她耳畔,低言。「癸水。」話落,他扛著香香走了。
獨留花陰茴在一陣呆愣後,尖叫一聲。「你——」
「姊,你在叫什麼?」適時,花陰舞沐浴完畢站在她身後。
花陰茴回頭望了妹妹一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干麼?」她又沒長三頭六臂,姊姊干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花陰茴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好半晌。「這幾天多休息吧!」女子癸水期易疲累,她也只能這樣跟妹妹說。
「什麼?」花陰舞一頭霧水。
她想解釋,這也沒什麼,妹妹有,她也有;卻不知為何,就是說不出口。
「算了,沒事,以後你自己小心點。」
「噢!」花陰舞以為姊姊指的是沐浴時被人誤闖之事,便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姊,匡雲北兩主僕呢?」
「走了。」
「那你有沒有問那個大個,莫名其妙尖叫些什麼?」
「這……」花陰茴臉色一陣尷尬,支吾半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全。
「他是不是說了什麼討厭的話?」
「這倒沒有,但……」她實在說不出口,只好放棄。「總之,你以後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花陰舞望著她的背影,滿臉錯愕。
「大姊怎麼了,怪裏怪氣的。」她聳肩,想起香香那張驚駭莫名的臉。真是個怪家伙,無緣無故的,干麼指著她鬼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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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有沒有瘋花陰茴是不知道啦!但再被匡雲北瞎搞下去,花陰茴倒真是要瘋了。
因此,她比之前更努力地尋找父親遺留下來的手札,期許早些找到采金秘方,送走那對凶神惡煞。
她找得很專心,絲毫沒有發現他已起床,更沒注意到他來到身邊。
「早安。」他邊打呵欠,邊對她打招呼。「一大早在忙什麼?」
「找一本書。」她無意多作解釋。
「噢!」他也不逼她。「那我出門了。」因為不想吃白食,所以他每天都會幫忙上船捕魚。
「廚房有飯團,你帶著船上吃。」
「謝謝。」他又打了個呵欠,對她擺擺手。「我會捕條大魚回來,今晚給你炖湯補身,晚上見。」
「嗯!」她隨口應答。
他走到廚房,拿了飯團,再回來,拍拍她的肩,順手撩過她的長發。
「等我喔!」
她愣了下,呆呆地點頭。
他終於出門了,一路上還不停地對她揮手道再見。
陽光照在他開朗的笑顏上,無比溫馨與亮眼。
她一時看得出神,直到花陰舞偶然過門探訪,高聲的招呼喚醒了怔仲的她。
花陰茴驀然回神,發現太陽已移到頭頂,她到底呆了多久?
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她連退好幾步,直撞到牆壁才停止。
「姊!」花陰舞大吃一驚。「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擺手,扶著牆壁坐下。
花陰舞忙倒了杯水給她。
她徐緩地喝下,今早的畫面又再度浮現腦海中。
匡雲北起身對她打招呼、她叫他去吃飯、他揮手向她道再見、上船捕魚……她、她不僅沒有斥責他的「違忌」,甚至,還對他的道別頷首以對。雖然那時候她正忙得心煩意亂,但這仍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天哪!短短半個月,她改變了這麼多。
他發現了嗎?她不知道,可臨走前,他模了她的發,以一種很親密的姿態。
她的臉色赤紅得像要燒起來,想到匡雲北,她心跳如擂鼓。
「姊,你真的很不對勁耶!」花陰舞沒見過這麼反常的花陰茴,不禁擔憂起來。「我看我去請大夫過來幫你看一下好了。」說著,她就要往外走。
「慢著。」花陰茴急拉住她。「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好紅。」
「天氣太熱了吧[」她推搪,並扶著牆壁,慢慢地站起來。
突然,她身後傳來「 」一聲悶響。
她納悶地轉過身去,瞧見向來平整的壁面上出現一個小小的凹痕,里頭好像有東西。
「這是……」她以手撥弄牆壁周遭,泥沙紛紛落下,出現了一個三尺見方的空洞,一只小小的木匣就擺在里頭。
「牆里怎麼會有東西?」花陰舞好奇地取木匣觀看。「里頭有本書耶!」
花陰茴心里有底。「我看看。」也許這就是她一直在找的采金秘方。
她翻開書頁,花陰舞挨在她的身邊一同覽閱。
「這不是采金的方法嗎?」
「果然。」她就知道老爹一定會將采金秘方留下,終於被她找到了。
花陰舞看著姊姊歡喜的側臉,心頭一陣不安。「姊,你該不會想把這本書給匡雲北他們吧?」
「當然。」他主僕二人就是為了這個才不遠千里來到飛鳳島,而且,他們還救了島上所有人,基於投桃報李之義,她理所當然得助他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