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戀森巴舞 第9頁

泰迪禁不住仰頭大笑。「想不到我也會有被人救的一天,哈哈哈……」說著,他轉身,走得可爽快了。

君樂水瞪著他的背影好半晌,直到再也看不見,她起步走向魏鞅。「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別隨便動他。」

「我是想救你耶!」魏鞅委屈地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你為什麼反護他不顧我?」

「笨蛋。」她嬌斥一聲。「我要不護你,早任你被打成豬頭了。」

「你我還說護我。」魏鞅撫著小腿、喘著氣。「要不是你阻止,我早一拳揍扁那個色魔。他吃你豆腐你知不知道?」

「什麼都不明白的是你。」她或許是個女流之輩,但經營販夢俱樂部十年,見識的人也不少,早在相識之初就發現泰迪絕非泛泛之輩,魏鞅想揍他,根本是找死。「你要夠聰明,就離他遠一點,否則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完,她也走了。

獨留一頭霧水的魏鞅坐在原地,煩得想要去撞牆。

「那樣一個娘娘腔有什麼好害怕的嗎?」他不懂,憑泰迪那副斯文有余,霸氣不足的外貌,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哼!我才不信那家伙有多厲害。」

拍拍,他站起來。「不過女人有時候就是會那種小白臉給騙了,幸好我暗留了一招,等後天劇組的人來了,虹燁山莊的名氣大大打響後,樂水一定會對我徹底改觀。」

魏鞅這個人基本上來說,該是最樂觀無憂的吧!

清晨七點半,太陽還來不及照暖被黑夜冷卻了一晚的大地,虹燁山莊已在一群不速之客的擾亂下,陷入一片雞飛狗跳中。

君樂水被華嬸緊急叫醒,顧不得刷牙洗臉,直沖魏鞅房間。

「姓魏的,你這個混帳,給我起來!」這輩子大概就屬今天最粗魯,她一記飛踢將魏鞅從床上踹到床下。

「發生什麼事?又地震了嗎?」眼楮才睜,神智仍未清醒,他瞧見心目中的仙子,飛也似撲過去。「樂水,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了解我的好,自動投進我懷里,我好感動。不過在未成婚前,我們還是應該保持距離,畢竟,婚前性行為不是件好事。」

「你睡昏頭啦!誰投進你懷里了!」死命、狠力、用勁地猛踹,她簡直把他當沙包打了。

「好痛、好痛,你別了,我好痛……」他抱著腦袋縮在地上,兩串淚浸濕雙頰。

「不痛我踹你干什麼?」說話的途中又加了幾腳。

「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何要踢我?」愛人不愛他,他好哀怨。

累了,她氣喘吁吁停了腳。「你這個渾球,我不是警告過你別多管閑事,給山莊招惹麻煩嗎?你干麼又找來一堆……那個什麼劇組的人來這里拍廣告?」

「拍廣告?」他一臉茫然。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清楚地指名道姓說是你叫他們來的。」

「我沒有。」他大聲辯駁。「我叫的明明是正在拍攝中的偶像劇,才不是那勞什子小便告,宣傳效益差了幾耶!我哪有如此蠢?」

瞧他得意的,君樂水怒火猛燒三千丈,起腳又想踢過去。

虧得魏鞅閃得快。「你別再踢我了,了不起我把他們趕回去,再請新劇組來拍就是了。」

怒火燎原,失控啦——

「笨蛋、白痴、智障!」暴龍狂嘯大概就是這種情形了。「我上回不是說過,虹燁山莊不需要廣告,你腦袋被豬吃了,听不懂人話啊!」

「我知道你們嫌平面廣告不夠力,才不想要,所以另外給你們找其他管道打響知名度。能做的我都做了,你到底還有哪里不滿意!」即使他愛仙子入骨,這樣把他當沙包打,他也是會生氣的。

她深吸口氣,這個渾球,十足的人頭豬腦,用一般方法跟他解釋是不行的,只能捺下性子,慢慢來。

「我問你,是誰告訴你,虹燁山莊拒絕廣告是因為嫌棄平面媒體不夠力?」

「沒人說我也懂好嗎?」他說得好不理直氣壯。「畢竟,有好處可撈,誰會往外推?除非那樣東西的吸引力不夠,不足以打動對方的心。」

「所以你就自我揣測,舍平面媒體改請電視劇組來宣傳虹燁山莊?」怎麼辦?跟這家伙說話好令人發瘋,她拳頭又開始癢了。

「既然你不好意思說看平面媒體不上眼,又羞于向我要求更好的廣告方式,身為你的男友,我當然得為你設想周到另尋法子打宣傳戰!」說到這里,他又驕傲地翹起來了。

正好方便她一腳踢去,踹他一個狗吃屎。「姓魏的,我現在鄭重告訴你一件事,不是每個人都會用社交辭令去應對進退的,這世上也有一種人,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他說一不二,那就是我——君樂水。下回你再隨便揣測、歪曲我的話,小心我要你好看。听懂了沒?」

他扁著嘴,委屈地想了好久。「這是,你連電視廣告也不用嘍!」

「沒錯。」謝天謝地,他終于了解了,她該不該回家拜神還願!

但魏鞅下一句話又讓君樂水差點昏倒。「那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廣告?」

她瞪大眼,呆了。

「我好想為你做些事,但不管我做了什麼,你似乎都不開心。」他好沮喪。「對不起,我不是個聰明的男人,但我確實喜歡你,可以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嗎?」

她想發火,想尖叫,又有點想哭。有個男人如此珍視著自己,她理應是幸福的,奈何長久以來,她只有快抓狂的感覺。

「魏鞅,我能請問你,你這興報的記者身分是如何考進去的嗎?」

「為什麼要考?這報社本來就是我家開的。」

「原來如此。」她在胸前劃個十字。「願上帝庇佑你父親。」養兒如此,他父母可夠淒慘的了。

他很訝異。「你怎麼知道我爸上星期住院了?」她真好心,還為他父親祈禱,果然是個美麗善良的仙子。

「哦?令尊為何入院?」她隨口問道。

「我也不曉得,那天跟他講話講到一半,他突然罵我不肖子、家門不幸……然後就昏了。」一邊說,他還一邊搖頭。「我老爸脾氣不好,一天到晚在家里東跳西跳的,不氣昏也很奇怪吧!」

可憐魏父,有兒若斯,至今未氣死,也算是奇跡了。

因有前人之鑒,君樂水決定,人不要去跟豬發脾氣,無用又無力。

「魏鞅。」她緩下聲凋。「既然你希望我把心里的要求直接說出來,那我告訴你,請你馬上、立刻去把劇組那些人趕回家去。」

「啊?」他還在呆。

「快去,GO——」她吼。

他像有火在燒,咻地,沖了出去。

「呵呵呵……」一陣醇厚,磁性的笑聲在君樂水背後響起。

「泰迪。」她跳起來,往後轉。「你什麼時候來的?」

「不痛我踹你干什麼……」他把她的語氣、動作學得維妙維肖。

她眉一挑。「很少有女人能像我一樣,發飆還發得這麼有魅力吧!」

他眨眨眼。「那是學的人本事夠。」

她瞪著他,半晌,抱著肚子笑彎腰。「你真壞。」

「彼此,彼此吧!」他前進一步,垂首,一吻印上她額頭。

她默然不語,望著他眼底的柔情,看來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喜歡她,那她呢?

一直沒想過在解開父母失蹤之謎前談感情,卻偏偏踫上他,不似過往的追求者,對著她張起的硬殼又撞又磨。

泰迪很聰明,自動化成一利針,筆直插進她的罩門,粉碎了她的心牆。到如今,她的心湖已為他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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