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我又不是不死金剛,可以一輩子在前線沖鋒陷陣,我都三十好幾了,體能也正由巔蜂狀態往下滑,再不急流勇退,難不成要等到馬革裹尸而還才甘心?」
想不到他還懂得「馬革裏尸」這句成語,中文程度真不錯。「所以說,你準備離開聯合國了?」果真如此,她大概猜得到藏姬找她談判的原因了,藏姬一定不希望泰迪辭職,才會想,搞走她,就可以將泰迪搶回去了。
不過藏姬忘了一件事,泰迪要這麼容易被影響,他就不是泰迪了。
「我已經辭職了。」手指膜拜似地撫過她嬌美的容顏,他語含嘆息地道︰「前半輩子,我一直在泥沼中打滾,我累了,如今只想安定下來,娶個可愛的老婆、生幾個孩子,建構一個甜蜜的家。樂水,你願意同我一起嗎?」
他的求婚讓她感動得眼眶發熱,但……「你的夢也是我的夢,只是……我還有心事未了,所以……」最後的理由一聲哽咽給淹沒了。
「如果是為了你父母的行蹤問題,我可以幫你。」
「我已經找了好幾年了。」可惜始終一無所獲,她都快絕望了。
「你忘了,我有不同的背景。」干殺手的,別的本事他不敢說,但找到目標、並加以伏擊的能耐,至今為止,他稱第二,可還沒人敢霸佔那第一的位置。
「我知道,你早說過要幫我。」她一直將他的承諾放在心里,然而,她依舊愧疚。
「別想太多。」他揉揉她的發。「倒是你還沒告訴我,三更半夜的,你在後花園叫什麼?」
想起這件事她就毛骨悚然。「你知道嗎?我已經連續兩次在後門口听見有人叫救命了。我四處找來找去,卻什麼也沒發現,你說是不是見鬼了?」
「或許有人惡作劇?」
「但那呼喊的腔調不像啊!」她歪著頭想了一下。「那聲音很虛弱、很無助,好像一個人被折磨了很久,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你確定沒听錯?」
「一次還可能是听錯,我都听到兩次了,哪還可能有錯?」她用力地喟口長氣。「除非我得了幻听,否則絕不會有錯。」
「是嗎?」他無言,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靜默的氣氛在房里彌漫,一點一滴,最終變得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君樂水終于受不了,用力推一下泰迪的肩。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弄得她都快神經衰弱了。
「我只是在想,虹燁山莊的後花園里景致如畫,該是很好的宣傳重點,為何這里的人從未想過利用它來特別廣告一番,以招攬更多的游客光顧?」他呢喃自語著。
「什麼?你再說一遍。」她沒听清楚。
「我是說,換成我是虹燁山莊的經營者,一定會開放後花園,借此吸引更多熱愛大自然的人士前來住宿。」
「我也這麼覺得。可王叔他們卻不贊成,直說自己年紀大了,接待不了太多客人,寧可少做生意,但求周全的服務,能讓每個上門消費的客人都感到滿意。」
「是嗎?」那該是有一定的年齡後才浮現的想法吧?但這座虹燁山莊從開幕時就是這樣了,他不免有些懷疑。
「你是發現了什麼可疑的線索嗎?」
看著她,泰迪想起她與虹燁山莊三位經營者間親人也似的感情。要告訴她這些無憑無據的猜測嗎?還是算了吧!
「沒有,只是隨便想想。」最後,他選擇敷衍過去。
「真的?」她疑惑的眼望著他,不大相信這位厲害的殺手大人會有隨便想想的一刻。
「你在懷疑我嗎?」揚著邪肆的笑,他傾身吻上她耳垂。
「沒錯。」她不喜歡被打發,執意要得到答案。
「我做了什麼讓你懷疑?」舌頭舌忝上她的耳,他努力地想要取悅她,或者說,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做了很多。」她躲著,氣息開始微喘。
「哪里?」圈住她腰肢的手臂更形用力,他吻得她無處可逃。
「從頭到腳。」幾乎是嘶喊出聲,她出拳捶向他肩膀。「住手,別這樣。」
「哪樣?」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賴皮到底就是了。
「欺負我……唔!」心跳開始加速,她體內的火苗被點燃了。
「有嗎?」說話的同時,他不忘將手探進她衣襟,隔著一層薄薄的蕾絲,揉按她胸前的豐滿。
「沒有?那你的手是在干什麼?」欲火焚毀理智,她已經沒力氣逃了,只能睜著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瞪著他,卻毫無威力。
「按摩啊!」邊說,他邊舌忝吻著她嫣紅的櫻唇。「瞧你氣色紅潤的,多麼誘人啊!」
不知是欲火還是怒火!總之,她體膚是一片燙熱。
「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忍不住氣,她張口咬予下他的唇。
同一時刻,他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打小為了生存而磨練出來的戰斗本能瞬間被激發,他悠閑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凌厲如野獸。
「這還不叫‘便宜’吧,真正的‘便宜’應該是——」手下一個用力,他毫無預警地將她推倒在床上。
「啊!」她嚇一跳,但更多的興奮卻在體內升起。
唰地一聲,他伸手撕開了她的襯衫,露出里頭淡青色的胸衣,她如雪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
他再也受不了了,驀地伸手解開長褲鈕扣,拉下拉鏈,就著最克難的姿勢,狠狠沖進她體內。
「哇!」長聲呼喚中,她與他合而為一。
那種感覺……初始,很痛,可當他溫柔的吻落向她的唇,她瞧見他深情的藍眸里有著淡淡的愧疚。
突然,某種激情沖入心底。情不自禁地,她攬住他的肩,輕喃。「我愛你。」
下一秒,他的亢奮又在她體內脹大了許多。
她嚇得瞪圓了眼。
而他的臉上則出現了些許尷尬。「抱歉。」
忽地,她再也忍不住地吃吃笑了起來。不管這個男人曾經多麼威風、能干,在她眼里,他始終萬般可愛,教她怎能不愛?
她還是感到微微的疼,只是更多的柔情將之轉化成感動,讓她滿懷喜悅與滿足。
第七章
一般人初夜過後的第一天早晨大都會怎麼過?
是與情人擁吻以樂?還是面對可能懷孕的難堪?抑或被捉奸在床,飽受一頓炮轟?
不管如何,君樂水都以為那絕對比她的處境好上百倍。
畢竟,他們不會有一對好湊熱鬧的叔伯將她頭一回與男人上床的事公告大眾,然後順便開宴會慶祝他們那位眼楮長在頭頂上、活到二十七歲依舊處女一名的好女孩終于開竅了。
天哪,她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
「漢伯、王叔……」抱著腦袋蹲在廚房角落里哀嚎,她再也沒勇氣出去見人了。
但悲慘的事卻尚未結束。
「樂水。」第三位好長輩登場,接手「折磨」她的任務。華嬸遮遮掩掩地將她拉進了她與漢伯的房間。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不過與男人上了一回床,只要是女人,多數會有這樣的一場經歷,她也沒比較特別,上天何其殘忍,要如此對待她?
「你別怪華嬸多嘴。」她將她推坐在梳妝台邊。「樂水,你……你們昨晚,有沒有……嗯,就是那個……」
瞧華嬸未語先羞的,著實可人,只要目標對準的不是君樂水,說不定她會很樂意在這里玩上一玩,但問題是……「那個是哪個啊?華嬸。」此時此刻,她大受打擊,可不可以放她一個人哭,別來煩她?嗚……她好可憐,連哭的自由都沒有。
華嬸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就是那個嘛……呃,保保……保……唉呀,防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