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偷情去 第15頁

他迅速地再往嘴里塞進兩片巧克力,同時兩手使勁抱起供他藏身的大盆栽,出聲大吼︰「心眉,第三櫃台穿藍西裝那個行員.還有小心那個警衛!」說話時,他手中的大盆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砸向警衛。

柳心眉听見沈冬雷的警告,沒有絲毫的猶豫,先是飛腿踢得那個警衛狼狽倒退兩步,緊接著轉身,槍口直對著那個身著藍西裝的行員。

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第一顆子彈將櫃台上的安全玻璃擊出一道裂縫,第二顆子彈隨即將其粉碎,第三顆子彈則緊跟著射進了正站起身、拔槍準備救援同伴的行員的胸膛。那行員往後一倒,隨即被其他行員壓制住,動彈不得了。

幾乎是與柳心眉一擊奏功的同時,沈冬雷扔出的那個大盆栽也將警衛徹底地砸昏過去。

而沈冬雷本人則在丟出盆栽後,兩腿跟著迅速移動,沖進前來銀行辦事的客戶群中,大掌一擒一扣,撤了一個妙齡女子的槍械。

四名搶匪、一個幾乎完美的犯罪計劃,不到十分鐘就在沈冬雷和柳心眉手中冰消瓦解。

這時,連接警局的警鈴終于被按下去了。二十分鐘內,大批警員團團包圍住這間銀行。

所有飽受驚嚇的人們,不分行員,還是前來辦事的客戶,都大力鼓掌感激這兩顆及時出現的大救星。

柳心眉高興得笑咧了嘴,卻不知沈冬雷一肚子火氣正漲得快爆發。

等不及警察過來收拾善後,沈冬雷已經請其他人將四名搶匪粽子似地綁成一大串。

至于他本人,則是拖著柳大小姐隱到牆角教訓去了。

「妳知不知道妳今天這樣的行為有多愚蠢?妳竟敢一個人去面對一柄手槍,而且還是在完全不明敵方底細的情況下,妳難道沒想過,搶匪可能有同伙?」

「可還有雷哥哥在啊!」她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德行。「你不是找出搶匪的同謀了?大家都沒看到你躲在盆栽後,但我瞧見了,我相信雷哥哥一定會有辦法處理這些事的。」

天啊!這是什麼邏輯?難不成她的愚蠢行為還全是他造成的?

「我們只有兩個人,萬一搶匪的人數是我們的幾倍呢?『蟻多咬死象』,這句話妳有沒有听過?」

她想了想,還是無比鎮定,並且對他表現出一流的信心

「只要有霞哥哥在,我認為這種爛搶匪再多幾倍都不是我們的對手。何況事實證明了雷哥哥的身手是最棒的,你只用一招,就奪了那女搶匪的手槍。」

是的。沈冬雷也確信自己的功夫具有一定的水準。畢竟,安心保全的前身是洪門嘛!亂世中的黑道幫派,誰不練個幾招闖江湖?

但他身手好,不代表他有辦法將它長久地維持下去啊,畢竟……該死,這是他一生最大的痛。

想著想著,他的呼吸又急促起來,冷汗漸漸濕了衣裳,他趕緊掏出巧克力盒,打算再掏幾塊巧克力吃,但是……沒有了,居然吃光了!

這一趟意外頻生,讓他浪費了太多的體力,不知不覺將巧克力全吃光了,而存糧卻還放在家里。

可惡,早知道他就多放一盒在身上了。可他怎能事先預知會發生這種事呢?

柳心眉看著他由紅轉白、再轉青的臉,真是變化萬千啊!不過他似乎很懊惱沒有巧克力吃,他這麼愛吃巧克力嗎?

她掏出之前他送給她的巧克力,遞過去。「雷哥哥,如果你要吃巧克力,我這里有。」

看那巧克力的包裝樣式,根本是之前他送她的嘛!她居然一直留著。

本來,送出去的禮物是不好自己再回收的,不過現在情況例外。

他伸出已經開始發顫的手,接過巧克力,迅速地剝開包裝紙,塞進嘴里。

巧克力甘甘苦苦的汁液順著他的喉嚨流進胃里,帶出一股熱烘烘的暖流,似乎正為他貧乏的身軀補回流失的元氣。

他閉上雙眼,努力地平復喘息。

冷靜一點,以他的身體,可沒有本錢將精力浪費在生氣上,更何況,對柳心眉生氣壓根兒是白搭,這小丫頭比糞坑里的石頭還要固執,完全不是嘴巴可以說得通的人。

柳心眉見他的行為,以為他正陶醉在巧克力的美味中。

「原來雷哥哥這麼愛吃巧克力啊!一片巧克力就可以讓你感動成這樣,早知道之前我就不白花錢買花了,全買巧克力,說不定現在雷哥哥已經跟我結婚洞房,連孩子都有了。」

她自以為小聲的低喃,卻一字不漏地听進了沈冬雷的耳朵里,氣得他連頭發都豎起來了。

他決定了,就算要跟整個安心保全、要跟爺爺作對,他也要盡快將柳心眉送回美國,了不起他再請龍依將他偷渡出來,這回他絕對會藏得密密實實,死都不讓柳心眉找到。

反正跟柳心眉在一起,被她氣死、或與安心保全作對慘遭砍死,那下場不都一樣是個「死」字?他豁出去了。

第六章

柳心眉的確不是很精明,可也不是笨蛋一枚。

她一听說沈冬雷要連夜送她回美國,並且親自護送,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擺月兌她了。

這怎麼可以?她還沒有得到他的心呢,她是怎樣也不會離開他的。

可這回沈冬雷說什麼也不肯讓步,任她一哭二鬧三上吊,他依然故我。

柳心眉想了又想,最近沒在哪里太惹他生氣啊!怎麼他態度轉變比春天的氣候還迅速?

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要她來講,男人心才是最最教人模不清。

可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她直接找他要答案。

「雷哥哥,除非你告訴我,我究竟哪里做錯了,否則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回美國的。」

「妳不肯自己回美國,我陪妳一起走。妳還鬧什麼脾氣?」事情搞到這步田地,沈冬雷是真火了,也顧不得身分上的尊卑之分,只將她當成一個任性無知、欠人教訓的小女孩。

「因為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跟我回美國,你不過是在想辦法擺月兌我。我不服,我這麼努力,為什麼雷哥哥還是這樣討厭我?我要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好?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走。」或許感情是雙方面的事,絲毫勉強不得,但要將她三振出局,至少也要給她一個理由啊!

她是執著的,不論對感情、對工作、或者對任何事,她同樣執著。

可她也不是盲目地執著,只要講清楚、說明白,那理由足可說服她,她會接受。

但她無論如何不接受被人毫無理由地厭惡、拋棄。她絕不。

本來沈冬雷還有幾分念在柳心眉是本家大小姐、爺爺頂頭上司的身分,不願太得罪她。可她如此刁蠻,就連聖人也要生氣了。

他也顧不得禮貌,冷冷一哼。「柳小姐。我知道妳是金技玉葉出身,可地位再怎麼尊貴,總要講點道理,就拿昨日銀行搶匪那件事來說好了。妳嘴巴上說相信我,可妳有沒有想過,毫無計劃的行為不僅會為自己、更可能為旁邊的無辜人士帶來危險。萬一當時有哪把手槍走火,或者搶匪人數過多,我們一時無法全部制伏,反而被他們捉住幾個人質威脅呢?那結果會有多嚴重,妳有沒有想過?」

「我……」她低下頭,苦苦地想。小時候父親告訴過她,人啊,不要怕犯錯,最怕的是不肯承認自己有錯。除非能夠面對自己的錯誤與不足,否則那個人是永遠也不會進步的。犯錯不是丟臉的事,最丟臉的是犯了錯還死不認錯。

她深吸一口氣,眼楮里有著點點水光在閃耀。

「對不起,這一點我沒有考慮得很周到,下回我一定會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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