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微斂水眸,唇舌與他交纏得發疼。
她該要如何應對?
原本以為,最糟不過是被毀了清白,但如今瞧見他的臉,心里不斷響起一個聲音,告誡著她,她的清白不該是毀在他的手中,與他太過親密,只會教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又被撩動起來。
她的心好不容易才縫補好,如今若是再受創,她……
「青丫頭,妳比我想象中要來得可口。」
他的呢喃听在她的耳畔彷若是疾風驟雨,教她的心思混亂成濘,身子抖顫,沒法子抗拒,只能乖乖地順從。
靶覺他濕熱的舌舌忝過她的耳,滑落她的香腮,衣襟不知何時早已大開。
她無力地任由他擺布,感覺粗暴的氣息噴灑在她如羊脂玉般細致的肌膚上頭,身下的貼身衣褲不知何時早已教他褪去,她卻無暇抵抗他的放肆,甚至佯裝欲擒故縱地挑逗他。
扁是要阻止體內不斷高張的,便教她忙得焦頭爛額,哪里還有余力再細思是該抵抗還是挑逗他?
懊死的任務!她幾乎快要忘了自己到底是誰,而眼前的男人又是誰……
他粗暴地將她壓倒在床榻上頭;頓時釵倒簪散,她微遮粉顏的幾綹檀發難掩其眼波流轉的萬種風情,滑落腰間的華服難掩教人血脈僨張的玉體,干澀拔尖的申吟難掩蝕骨銷魂的低泣聲;她渾然天成的青澀看在他的眼底,教他幾欲發狂。
他似雷如電般地佔有她,將兩人融入緊密無空隙的世界里,直到風歇雨休……
「什麼?」
混沌之間,耳邊傳來朱見暖刻意壓低的聲響,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卻不難听出他隱含著怒意。
盡避渾身發麻發痛,段青依舊趕緊坐起身子,拉攏早已凌亂不堪的衣衫,套上褻褲,還未來得及跳下床榻,便感覺頭上罩上一陣陰影,不必抬眼,一陣迫人的壓力隨即襲上。
「妳就是段青?」
冰冷如鬼魅般的聲響完全不同方才的熱情。
「是。」她垂著螓首偷偷苦笑。
這反應也未免太天差地別?
「哼,本王對妳不理不睬,妳倒是聰明,懂得扮廚娘……不愧是東宮太子派來的探子,為了得到本王的寵幸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朱見暖居高臨下地直瞪著她,赤果的上身可見厚實的胸膛略略起伏。
「段青不敢。」她依舊垂著螓首坐在床榻邊。
這席話听在耳里,心可真是傷啊!就彷佛東宮太子在責怪她,教她難受得不想抬眼。
見她始終不抬眼,朱見暖一個箭步走上前,拎起她的頭發,強逼她抬起眼。
「說,東宮太子派妳來,到底有什麼用意?」
段青微蹙柳眉睇著他邪魅的眼眸,淡淡地笑。「段青什麼都不知道,還請王爺放過段青吧。」
別將她想得如此深沉,她不過是陰錯陽差同他結下一夜之緣罷了。
被發派到興王府來,盡避無下人伺候,就算不給她膳食,她也只是一切隨緣,隨遇而安罷了。
什麼任務不任務的,她根本已經不再多想。
反正,只要她人在興王府,相信東宮太子不會再為難大哥才是;畢竟東宮太子也知道,由他派出的人,就算真不是探子,也會被當成探子看待,若是倒楣一點,甫進府便被殺了。
她的運氣算是不錯了,已經待上足足一天一夜了。
「放過妳?」他微瞇起細長的美眸,長睫難掩眸底暴戾的銳芒。「妳別以為本王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妳!」
若是她真的乖乖地待在蘭苑,也許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她自生自滅,但是她現下居然無所不用其極地混入廚房,轉而來到他的跟前,只為了得到他的寵幸,那麼這個女人就不得不防了。
「要不,王爺想怎麼樣呢?」她不禁苦笑。
難不成要她的命?那也無妨,接到任務,進入興王府,她早已將生死拋諸腦後。
一切隨緣,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她無怨無尤。
「妳還笑得出來?」怎麼?她是認定了他絕對不敢對她如何?
「要不,王爺是要段青哭嗎?」她抬眼笑得水眸微瞇。「若是哭了,王爺會放過段青嗎?」
這世間的事,有這般好解決嗎?
唉,她可不認為她的眼淚有那般值錢。
朱見暖瞇緊了魅眸,突地松口,冷聲道︰「滾出本王的房間!」
「咦?」她狐疑地睇著他,卻見他嫌惡地避開眼。
這麼好心地放過她?她是否要感謝他呢?
唉唉,身子發疼得很呢,居然要她立即離開……唉,一樣薄幸啊!
第三章
晌午,書房一片靜寂,只听得見翻閱書面的聲響。
一道身影自大敞的門外走來。
「穿雲,本王要你去做的事,如何?」朱見暖眼也不抬地問道。
「鑄好的兵器部分擱置在豫王的會館里,部分則擱在睿獻王府里。」
「哦?」朱見暖俊美無儔的臉抬起。「豫王的會館?穿雲,你是怎麼放進去的?」
這幾天,他曾經旁敲側擊過豫王的意思,但不知道他是佯裝不解,還是無意與他同謀。
哼,真要以為他是一派忠良呢。
「小的買通了里頭的小廝。」
「穿雲,你可真是本王的心月復,真知道怎麼替本王辦事。」聞言,他笑得眼楮微瞇,對他辦事的能力相當贊賞。
哼,豫王妄想要清流過日,他偏要給他沾上一些污點不可。
東宮太子目前正注意他們三人,若是不靠他多引開東宮太子的注意力,他怎麼方便出手呢?
「小的自小便跟在王爺的身旁,自然多少猜得到王爺的心思。」
他斂眼瞅著單腳跪地的穿雲,笑得極邪。「不枉本王如此苦心栽培你了。」想殺出重圍,死士是不得缺少的一環。
如今,能為他殺陣的死士已有,更有兵部與他照應,只待他拿到兵權。
到時候,就算豫王和睿獻王不打算拉他一把也無所謂了,只是在這當頭,他自然要拖幾個當墊背的,至少能當煙霧彈,稍稍混亂老七的眼。
「小的的命是王爺救的,小的的命就是王爺的。」穿雲由衷地說。
「很好。」坐在案前的朱見暖輕勾起一抹笑意,渾身上下莫不散發著王者之風。「你先下去吧。」
「是。」穿雲走了兩步,想起一件事,突地又打住,踅回。「王爺,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知會王爺一聲?」
「什麼事?」朱見暖斂眼睇著手上的兵法。
「蘭苑的主子老是四處走動,似乎和後院的其他主子們都走得很近。」
段青?那女人真的如此不安分嗎?「可本王不曾听蕙心提起此事。」
打那一回放她走至今,已經過了幾日了?
「她在後院似乎還挺快活的,就不知道她接近其他主子是何居心,還請王爺多加防備。」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朱見暖嗤了一聲。
不過是一個死到臨頭還笑得出口的瘋癲女子罷了,只是為何她的笑靨,直到現下他依舊深烙心版。
她的面容並非絕色,但是她的笑容彷佛與世無爭,笑得教人刺眼,卻又無法忘記。但她是個探子……
「王爺?」
「本王會找點時間過去采探她。」也好,去瞧瞧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要她乖乖在蘭苑待著,她竟敢無視他的命令,四處走動,是打算在後院興風作浪不成?
哼,他便去瞧瞧,看她拉攏後院,到底要做什麼?
讓他納入後院的女人是不可能知道任何機密要事的,就不信她能從她們的口中探知什麼事。